我嘴角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埋头向黑玉石壁走去。
这根本不是石壁,而是我自己的心,沉如墨,清如镜,通天彻地之高,就是传説中的心比天高。

对面桥头就是心魔,不管我如何努力,若是我执迷不悟一味的随着心魔走,那我可能就会困死在这个幻境里,如果我心如沉墨,看清了自身,心魔便不能再阻挡我的脚步!

我自幼就喜欢隋唐演绎这种唐朝的历史,最喜欢的人物也是后唐十四名将,因为他们真实,不神话,不像唐初的那些将领,一个个像神一样高高在上。

从看到阴曹鬼府,我就想起了这十四个人,因为xiǎo时候姥姥曾告诉我,这些勇武的人,就算到了地狱也会是地狱的将领。

我自幼幻想威风凛凛的将军,来到地府他们自然也就成了我幻境中的一部分。雕虫xiǎo技,岂能降我?

心下笃定,猛的撞向黑墨石壁,那黑墨的石壁瞬间化成了水一样的波纹,我整个躯体都钻了进去。<

下一刻,世界碎成一万片,如同一万片镜子,里面全是我自己,眼花缭乱,我赶忙闭上了眼睛。再睁眼,已经回到了鬼头牌坊下面,就看到老黑坐在地上,一副哭丧像,打神鞭抱在怀里,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正低声沉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我轻轻走上前去,想偷听一下,谁想老黑这货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耳朵极灵,我还没靠近,他就挥着xiǎo刀向我划来,我抬脚踢在他手腕上,xiǎo刀“铛”的掉在了地上,老黑就地翻身往后一滚,像弹簧一样,马上从地上窜起来,这一连通的反应果然妙极,下一秒,他已然抄着打神鞭就向我打来。

我站着也不动,老黑棍子挥来,抬头看到了我,一丝惊讶从他眼中划过,动作一滞,就这么一个空档,我抬手攥住了他的打神鞭,嘿嘿笑道:“怎么?一会不见,就要造反打你哥?”

老黑一脸的不敢相信,失手松开了打神鞭,连连退后三四步,对着我左看右看,他眼中的双瞳散发出诡异的光泽,内瞳孔变成了一条线,接着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伤心至极,站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

我心里也是一酸,他一定以为我是死定了,因为在他的眼中,我走进去的是死门,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肯定比我好的多,我上前胡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xiǎo太爷还没死呢,哭个毛线。”

老黑破涕而笑,在我胸口擂了一拳:“就是没死才要哭一下,要是死了,反倒不哭了。真以为你是死了,好好的生门不走,非要走死门,害的我提心吊胆的以为你死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全身而退,妥妥的。xiǎoxiǎo诡计,奈我何?”

老黑睁大了眼睛:“别吹,有灰!老实交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扬着眉,也看着他,反问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老黑的脸马上拉了下来:“我直接就穿过无形的门,走到牌坊那边去了,然后发现你不见了。我就又钻回来,那个禁制好像解开了,现在可以随意穿行,但是钻回来也没找到你。你呢?你干什么去了?老子找不到你,一diǎn办法也没有,正寻思是不是一刀给自己来个了断呢!”

我笑道:“这天地间能困的住xiǎo太爷的地儿不多,不过是个迷魂阵,逛了一圈就回来了呗。”

老黑一脸的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

“你想要多复杂?简直是轻松加愉快。难道还要我在里面生个娃,给你当干爹不成?”

“滚,你大爷的!”

“走,此地不宜久留,就是个迷魂阵,根本就没有什么‘你俩来了’这种恐怖的话,全是幻境,是心魔。”我指了指那副写有“你俩总算来了”的横批。

现在定睛看去,已经变成了:“你可来了”!

这个地方水汽弥漫,説不定就有针对神经的物质,才使我们两个产生了幻觉,甚至是鬼打墙一类的旁门左道xiǎoxiǎo手段。

老黑也不再迟疑,从地上捡起xiǎo刀装到挎包里,抓着我的金色长袍就向生门走去,我被他拉扯着,虽然不怎么舒服,但是心里也是暖暖的。

之前阻挡我们的无形墙已经没有了,我们很顺利就过了生门。在外面看到的是两座石拱桥,进来之后,竟然变成了一座,我回头看了看牌坊,这牌坊的后面和正面一样,同样是挂着一个佛头一样的鬼头,但是没有匾额。

经过幻境的考验,这个鬼头让我想起了一个典故“一念之差”,有经曰:一念之误,乃至于此。

这根本不是一个鬼头,而是一个真正的佛头,其名字就叫做:一念之差。佛头的左边面孔是佛陀的半张脸,右半边的面孔是恶魔的半张脸,两幅不同意境的脸孔合在一起,意思就是告诉世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如果我刚刚在幻境里没有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味的要往前走,恐怕现在已经死透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果然如此。

老黑看我一直愣着欣赏那颗佛头,拉了拉我的袖子:“看什么呢,鬼森森的吓死人了。”

我笑了,你认为它是恐怖的,那么它就恐怖异常,你认为它是善良的,那么它就温润如水:“这是一尊佛。”

老黑一愣:“什么佛?”

我神秘的笑了笑:“心头佛。”转身向桥上走去。

老黑追步上来,拉着我的衣服不依不饶的问我究竟是什么佛,我抬手一夹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逗他:“嘿嘿,佛在心头坐,万里转瞬过,来,你背着我,就当背着佛了,下面的路,肯定好走的很。”

老黑单腿横扫我下盘,我一抬脚躲了过去,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老黑重心不稳,就被我挂着向我这边倾斜。

我们两个此刻正在桥上,所有承重统统加载到了桥身的一边,整座桥竟然翻了,我俩也被顺势摔下了深谷!

在我坠落的那一刹那,我看了对岸一眼,桥的那边根本没有路,荒芜一片,是一面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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