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一大早安德烈就去菜市场买菜,平时杨帆去哪就跟到哪的阿芙竟然破天荒地今天没有贴着杨帆,一大早也跟着安德烈和布鲁诺去出了。阿芙拉是个混血儿,虽然她也有罗曼斯的血统,但棕色的皮肤掩盖不了她是萨克森后裔的事实。
平时杨帆多不让阿芙拉随便出门,就是怕被其他小孩的谩骂和攻击对她幼小的心灵产生影响,更怕她发起疯业操起刀子砍人,杨帆可不想再一次陪她流浪天涯。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一直都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知道今天早上怎么的在半路上遇到了宗教裁判所的人,一个枢机主教看到了阿芙拉,认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教徒,派士兵把她带回宗教裁判所了。

虽然天父教是西方大陆的主流信仰,大部分国家和地区都奉为国教。但教会的势力在罗曼斯并不大,除了中心行省,其他地方主要以教堂的神父传教居多。只有在中心行省特别是王都,教会的势力特别集中,因为这里是王国的政治中心地带。近几十年,宗教裁判所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成为影响王国政治的一大因素,王室和教会的冲突随处可见。

“布鲁诺,这宗教裁判所是怎么回事,你认识里面的人吗?”虽然杨帆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回事,但具体怎么处理,一时心里也没有谱,只能请教见多识广的布鲁诺。

“如果不是影响比较大的人,一般宗教裁判所的人都可以用钱来搞掂。有些神父和主教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这群人经常就是这样去勒索一些平民百姓的,有时候甚至连贵族都敢勒索。”布鲁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宗教裁判所的名气现在是非常烂了,这班人除了搞**,就是勒索百姓,臭名早已远扬。

“那需要多少钱呢?你认识什么人神父不?我应该找谁?钱的事我可以想办法,但有了钱下一步又怎么办?”杨帆现在也有点心急,他一直都当阿芙拉是自己的妹妹,可不想她出什么意外,但自己确实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但布鲁诺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意见,杨帆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首先他来到了他们这个区的一个小教堂,找到了主管教堂的神父诺德。诺德教父才三十多岁,据说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小儿子,因为家族没有钱培养他当骑士,最后只能花钱让他进入教士学院,后来理所当然地当了神父。诺德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可能因为自己的贫寒经历所以比较贪婪,经常贪污教徒的捐赠甚至骗取教徒的钱财。但杨帆现在就要找这种人,这处人才容易下手。

杨帆现在坐在诺德的面前,刚收了杨帆一个金路的诺德满是笑容,感觉这年轻的贵族出手真阔绰。杨帆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把最后一匹马给卖了,把十字弩给卖了,把马刀给卖了,连布鲁诺的盔甲和双手剑都卖了,连阿芙拉父亲的弯刀都给卖了,因为太急,只能是贱卖,这些价值不菲的装备物资最后只卖了不够五十个金路易,但杨帆还是义无反顾地卖了。

“诺德神父,据附近的居民说,您是一位拥有高尚品德的修士,对教义有着深刻的认识,我有几次过来听您的布道和教诲,收获非常巨大啊,那种感觉就像是直接沐浴在主的神光之中,心里一片安宁。”杨帆虽然心里很急,但明白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只能一步一步来。

“伊凡阁下,您过奖了。天父保护每一位虔诚的教徒,我们都是迷途的羔羊,只有主才能带领我们走向光明。”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大家都习惯了。

“神父,最近我总是觉得有点罪恶感,觉得我做了些不合主的意愿的事情,想要为自己赎罪,我想买五张黄金赎罪券忏悔,你能不能帮帮忙。”这是杨帆通过布鲁诺刚打听到的新门路,即学即用。

“哦,伊凡阁下。不知道您有什么过错是需要忏悔的呢?”诺德知道,戏肉来了,这才是这个年轻的贵族找自己的意图,人小心不小啊。

“神父,我有一个侍女,母亲是罗曼斯人,父亲是萨克森人,我一直都指导她跟从天父的指引,多点听主的教诲,但她由于年纪尚小,对教义的理解不是很透彻,所以表现得不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哦,那阁下的意思是希望您的侍女接受专门的教义学习吗?”诺德觉得有点奇怪,这种事情直接去找修士学院就行了吧,会专门安排修女院给他的侍女的。

“我也希望她以后能够接受正统的教义学习,但由于她表现得不像一个虔诚的教徒,据说有一位主教大人带她到宗教裁判所了,希望帮她洗涤罪恶。”

“哦,原来是这样。”诺德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萨克森人天生就是异教徒,异教徒天生都有罪,这罪太大了,太大了。”

“我也知道这罪有点大,假如五张黄金赎罪券还洗不掉的话,我愿意再加五张。”杨帆知道有戏了,开始加大筹码。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枢机大人呢?但不管是哪一位枢机大人,我想二十张黄金赎罪券都足够洗清她的罪恶,毕竟是一个小孩子,主的神光是不分种族的,即使是萨克森人,也有机会平等接受主的恩泽。”诺德开出了价格,十个金路易是枢机主教的,还有十个金路易是他的,不可能白给他办事。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麻烦您了,诺德神父。”杨帆不知道市价,但这种东西本来也没有固定价格,如果你实力够强背景够大,说不定一句话人家亲自把人送回来还要倒贴压惊费,但现在自己就是个小虾米,能把事办成就行了,钱暂时还拿得出来,二十个金路易很快就放在了桌子上。

“那这样的话,我马上过去看看,时间不等人啊。”诺德知道宗教裁判所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去晚了估计只剩一层皮了。

“嗯,对于您无私的帮助,我非常感谢,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和我的侍女都想请那位枢机大人帮忙进行一次正式的洗礼,您看可以吗?”杨帆想过了,这种事情不能再有下次,一定要一次过把它搞掂,以绝后患。

“这个的话,估计很难啊,枢机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处理这些小事呢?”

“那您能帮忙想一下其他办法吗?”杨帆又递过去了两个金路易过去。

“我只能帮你引见一下枢机大人,至于您的请救可以直接向他说,能不能办好就看枢机大人的意思了,天父保护虔诚的人。”拿完钱的诺德也不敢作保证。

在诺德的操作下,阿芙拉很快就被放出来了,杨帆见到了那位带走了阿芙拉的枢机主教,在付出最后的二十五个金路易后,枢机主教答应了杨帆的要求,到此为止,杨帆身上只剩下几个铜板了,除了一身贵族行头之外,基本上一无所有。

“阿芙拉,你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杨帆正在帮阿芙拉清洗伤口,只被宗教裁判所带去几个小时,阿芙拉全身基本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了。如果再去得迟一点,阿芙拉将要被吊死在宗教裁判所的刑台外边,因为所有的异教徒都是恶魔,是异端,不是被吊死就是要被烧死。

阿芙拉紧咬着牙齿,但脸上一点痛苦都没有,眼里只有仇恨。杨帆心很痛,自己太弱小了,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受了委屈只能忍气吞声,这个跟着自己一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很多,懂事了很多,再也不是一年前那个只会找自己要吃的小女孩了,她已经懂得人世间的丑陋,心里充满了仇恨。

杨帆叹了一口气,希望过几天的洗礼不要出现问题就好了,希望这种明面上的程序可以保护她以后不要再受这样的伤害。

“哥哥,我不会有事的。”阿芙拉很冷静地说,她知道杨帆为了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现在一无所有。“我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到了洗礼那一天,过来观礼的人很多。对于两个外国人参加洗礼,从此加入主的大家庭,接受主的神恩,还是觉得很感兴趣。在洗礼之前还有一些小孩子向阿拉芙扔东西,骂她是异教徒,但没有人会这样对杨帆,并不是因为他是贵族。而是因为真主教与十字教几百年来的斗争打过太多的仗了流过太多的血了,在西方大陆人的心目中,萨克森人就是邪恶的异教徒,对于其他人反而没有这么反感。

贵族们对此有不同的想法,如此明目张胆地打下教会的烙印,虽然能够受到教会的保护,但同时会引起一些同教会有仇的家族的反感,毕竟神权与王权的斗争中,恩怨还是不少的,基本上所有的大家族都和教会不和,为了一时的平安而引起贵族们的集体反感,得不偿失。但站在杨帆的立场上也没有办法的事,他没有可以跟教会抗衡的家族背景,似乎现在来说这是他唯一的路。

但阿芙拉显得很平静,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暴怒而起,把敢惹她的小孩子暴打一顿,那平静的眼神让杨帆觉得心痛,觉得可怜。

在一片喧闹中枢机主教为两位外国人完成了洗礼并赐予教名,从此这个枢机主机就成了杨帆与阿芙拉名义上的教父了,杨帆和阿芙拉都记得这位表面慈祥却心如蛇蝎地枢机主教,冯-伊曼诺。

阿芙拉发誓以后一定要亲手把这位尊贵的枢机主教大人吊起来,一鞭一鞭地把他抽成烂肉,再把他扔到荒野喂野狗,这是一个八岁小女孩的心思,而她刚接受这位枢机的洗礼与赐名。

杨帆发誓以后一定要把宗教裁判所一把火烧掉,把这些教会的人员一把火烧为灰烬,把冯-伊曼诺吊死在城墙上慢慢地腐烂,让乌鸦吃光他的尸体,这是一个小贵族的心思,而他刚接受教会的洗礼和名义上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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