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朦朦胧胧之中感到一阵颠簸,觉得底下一片柔软温暧,心想自己终于梦醒了,怎么可能会穿越到沙漠里,自己怎么可能会变回十二岁,现在应该是躺在某家医院里吧。剧情应该是这样的,自己跌落山谷后被附近的村民发现了,然后古道热肠的村民把自己送到医院,自己经过医院的抢救后终于脱离了危险,刚才应该是一个梦而已,绝对只是一个梦而已,就让我睁开眼睛来证明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吧。
杨帆猛地睁开了眼睛,天哪,老天你是故意为难我吗?杨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毛绒绒的骆驼上边,一颠一颠的,天上的太阳还是那么晒,四周还是热情的沙漠,太热情了,欲哭无泪啊……

突然,杨帆听到有人大声说话,“!#%%……*—……·”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鸟语,说话的人很奇怪,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从头到脚的那种,腰上随便绑着根绳子,还挂着一把刀,这绝对是管制刀具,头上还着还白色包头帽,长着和中国人明显不同的五官,皮肤近似棕色,留着浓密的胡子。

天哪,这不就是阿拉伯人吗,怎么我来到了这里,这里是中东吗,他们是阿联猷还是沙特阿拉伯人,他们会不会把我变成自己的国民,听说他们的国家超有钱,国民福利超好,不用干就有钱拿。

“**#**#%—*—¥”又了鸟香喷过来吓得还有幻想的杨帆马上回过神了,自己回头一看,这是一只驼队啊,每只骆驼上边都驼着货物,而且看样式一件现代的东西都没有。啊,不会吧,是奴隶,杨帆看到一串奴隶跟在驼队的后边,为什么要用串这个词呢,因为他们带着铁手铐然后用铁链串在起,真的是一串的。

这些奴隶衣衫凌落,身上肮脏不堪,脸上都是一脸麻木,有些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双脚早就被炙热的沙漠烫伤了,很多奴隶的脚都发烂了,黑乎乎的脸上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了,连白人还是黑人都分不清,但他们都像行尸走肉一样弓着跟着驼队往前走,稍微走慢一点就招来皮鞭。

有一个人专门看管这群奴隶,一个精瘦的阿拉伯大胡子,两撇八字胡子往上翘,长着个三角眼,手里拿着皮鞭,不时地鞭打这班奴隶,嘴上还不停地骂着,看他的表情就像这群奴隶杀了他全家还睡了他老婆一样。

看来真的是穿越了,不是做梦,为什么他们会把我放在骆驼上边呢?难道他们觉得我是一名贵族,一定要用贵族的礼节来招待我吗?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有称王称霸的气质,然后他倒头下拜,从些给我当小弟呢?

一个突然的巴掌把杨帆的幻想给破灭了,那个朝着他喊了几次的阿拉伯人,一把掌把他推下了骆驼,然后熟练地给他带上了铁手铐和铁脚镣,然后一只手把他提起来向后一扔,那个专门看管奴隶的大胡子顺手把他拖到奴隶群后边,给这串奴隶添加新的成员。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告你们虐待未成年人,我是中国公国,受中国华民共和国法律保护,你们不能非法剥夺我的人身自由,我要见你们国王,我要上诉……”杨帆一时心慌口不择言地乱喊,但没有人听得懂他说什么,他的叫喊只换来狠狠的一鞭子。

不久之后,杨帆才明白,这群人阿拉伯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他们不但是一群行货商人,也是一群奴隶贩子,因为奴隶也是一种商品。

而且在这个沙漠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沙漠中的旅客看到遇难的人一定要救,但救活之后这个人就自动成为了救人者的奴隶,除非被救者家里能够拿出身价相当的赎金向救人者赎回来。但杨帆这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肯定是不会有人帮他赎身的,所以他唯一的下场就是当奴隶。

但杨帆此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心里特别乱,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自己很难接受,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然后再冷静地思考这一切,原来自己真的是穿越了,而且现在处境非常不好,看来是变成了奴隶,自己语言不通,连沟通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在这沙漠里一个人孤援无助,一个人在这个沙漠中迟早也是死掉,不如先跟着这帮人走出沙漠,再想办法逃走。

冷静下来的杨帆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他身上带着的铁手铐和铁脚镣是给成年人准备的,自己年纪太小,手脚还没有长大,再加上小孩子骨头比较柔软,自己很容易就能够把手脚从手铐和脚镣里面脱出来。杨帆心里暗喜,看来真的很有希望逃得掉,但在走出沙漠之前一定要低调,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救起杨帆的阿拉伯商人并没有拿走他身上的衣服,连鞋子都还挂在他身上,然后他穿上了,就这样,杨帆以一个奴隶的身份暂时加入了这只在沙漠里行商的队伍,向着未知的方向出发。

“水,我要喝水……”杨帆扯着干枯的桑子用这几天刚刚学来的阿拉伯语向这些阿拉伯人乞水。

在沙漠里行走,水是最珍贵的资源,即使是这支长年在沙漠里行走的商队,也不能时时刻刻找得到水源,杨帆已经在这支商里队边八天了,上一次商队补充水源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这时候整个商队里的存水已经不多了,所以不会有人会把水浪费在这个来自东方的小奴隶身上。

是的,来自东方的小奴隶,他们之间有人曾经去过东方,像这种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是东方人,一群生活在遥远的东方的人种,他们会生产各种漂亮的昂贵的瓷器和丝绸,还有比在上流社会卖得比黄金还要贵的茶叶。

但现在这个奴隶明显和这些昂贵的奢侈品无关,所以他的叫喊只能换来狠狠的一鞭。

“啪”,凌厉的皮鞭抽在杨帆的小腿上,即使隔着一条裤子,杨帆都觉得那夺命的皮鞭要从自已身上扯下一块肉,但对于这种刺骨的痛楚,杨帆已经麻木了,被抽了一鞭后杨帆老实了很多,一声不吭地继续走。

这支商队三十一个人,五十头骆驼,奴隶算不上是人。

杨帆刚到的时候还有五十多个奴隶,经过了这几天的淘汰,有二十多位奴隶已经去见他们的真主阿拉了,但杨帆这个从来没有缺衣少穿的人,拖着个十二岁的身子,竟然熬了下来,实在是连他自己都很佩服他自己。

“啪……啪……啪……”又一个奴隶倒下了,但随之而来的只有不停的鞭策,这些阿拉伯黑心商人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爬起的,但自己的财产受到了损失,除了鞭尸发泄自己的怒火之外别无选择。

这个奴隶叫萨拉丁,一个后勤兵,因为打仗被俘虏了,所以成了奴隶,今年才二十二岁,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小伙子,前几天另外一个奴隶抢杨帆唯一一点不多的口粮,还是萨拉丁出面教训那个可恶的奴隶的,为此大胡子还以为萨拉丁闹事还抽上他了几皮鞭。

所以,尽管这几天杨帆看到一个接下个的奴隶死去,从最初的惊慌恐惧到最后的麻木,现在看到萨拉丁死去还是为他伤心了几分钟,但他绝不会去扶起萨拉丁,因为杨帆知道他没救了,死者死已矣,活者当自强,不能为了一个死人受无妄之灾。

一路走来,到了第十天,这支商队快走到一座沙漠边城了,因为杨帆都能够远远望到远处依稀有一座城池的影子。

这时,整支商队都沸腾了,长途跋涉的艰苦,穿越沙漠的危险终于过去了,在沙漠里永远留下的不单有奴隶,也有他们曾经的伙伴和亲人兄弟,但这一切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迎接他们的将是财富,美女,幸福的生活,这时所有人都精神焕发像打了鸡血一样,这支商队都个人都把腰刀蹦紧,以全新的面貌面对想要觊觎他们的财富的人。

商队慢慢地走向城池,杨帆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了。

这是一座沙漠里面的土城,城墙不高,只有七八米的城墙,但看起来很大,杨帆估算了一下,城墙一侧应该超过了一公里。这座城池的城墙不完全是石制,应该是石制、土制和木制的城池混合土,从班驳的各种城墙被丁来看,这座城池经历了无数次攻城战,然后再经历过无数次的打补丁式城墙修复。

远远望去,这座城池残破的城墙中充满了沧桑,那在千百年的沙风中风干剥落的墙体向人们诉说着它的久远与历史,无论从建筑风格还是从构架配置都充满了异域风情,杨帆第一次见到这座矗立在沙漠中的城池,有一种像是在阿拉伯国家旅游的感觉,假如身上并没有还着这身铁玩意的话。

但对杨帆来说,机会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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