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然不想太无耻,一直盗用他人诗词,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所以他坦然承认说《将进酒》乃他人所作。但看现场的情况,估计这个说法完全不成立。
因为现场众人完全被hold住了,《将进酒》能流传千年,不是无的放矢,这么好的一首词,荡气回肠,真乃绝句,完全没有埋没的可能。此时张浩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局面如何,就不该说。

众人震惊,还是杨鹏和鹿永旭最先反应过来,杨鹏嗟叹道:“子敬大才啊,此等诗词,当名垂千古!”

“是也,是也。”鹿永旭赞叹道:“能结子敬为兄弟,乃吾之福气!”

凌青烟四女对视一眼后,又是深深欠身,表达由衷谢意:“多谢张公子赐词,有此词呼应,乐曲才算完美,我等四人心满意足,还请公子移步内堂,小女亲自为公子斟酒!”

四个美人注视着张浩然,眼光热切,几乎能融化钢铁,英雄爱美人,美人爱才子,这话一点不假。

鹿永旭暗笑,推了推张浩然,使劲眨眼。

若是放在以前,张浩然绝对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憧憬着来场艳.遇。但刚刚被乐曲所惊,让他想了许多,来到世界,自己的追求又是什么?此时他有些迷茫,情绪不高。

张浩然对四女拱了拱手,笑道:“多谢四位大家赏识,奈何此词非我所作,在下无功不受禄,不敢顶功。时辰不早了,告辞。”

说完,拉着鹿永旭和赵御灵就走,身后杨鹏紧跟。

“哎!张公子且慢!”凌青烟出声挽留,奈何张浩然执意,片刻便出了花船。

凌青烟无奈,和云裳三女对视一眼后,眼中接流露出无奈和可惜的神情,四女也没有了心思招呼其他人,便告辞,回了内堂。

片刻功夫,只剩下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最后他们也无趣的各自离开。

就这样,这场曲会无疾而终,但发生的事,却已经传出,《将进酒》不想火,已经是不可能了。

走在回大明宫的路上,张浩然头靠马车窗前,情绪不高,被一首曲子弄得有些心神不稳,这还是张浩然第一次,他深吸一口气,将躁动的心压制了下来。转过头看向鹿永旭三人时,却吓了一跳。只见他们三个正瞪着眼睛盯住张浩然,眨都不眨。

“怎么了?我的脸很脏吗?”张浩然问道。

鹿永旭气哼哼道:“自是不脏,只是美女在前,你为何不上?此非男儿之性情也,吾等想上,却无机会,悲也,恨也!”

“不是上不上的问题,是你有些不正常,怎么了子敬?”杨鹏心思细腻,出声询问。

不过让张浩然最吃惊的还是赵御灵,这小屁孩似懂非懂,却说话到位:“浩然哥哥在想未来么?”

张浩然点了点头,拍了拍赵御灵的小脑袋,笑道:“嗯,是啊,被这首曲勾起了心思,我在想,我的人生该怎么走?突然有些茫然了。”

“人生么?”杨鹏和鹿永旭一怔,突然也陷入了平静,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自问,自己的人生,又是什么样子。

马车到了大明宫前停下,四人还是沉默无语。

下了马车朝大明宫内走去,杨鹏的脚步突然一顿,说道:“人生无常,顺着本心走就是。”

说完,杨鹏呵呵一笑,步伐轻松。

鹿永旭点了点头,也笑了:“是也,是也,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日无酒愁,本心如灯,自是照亮人生。”

赵御灵咯咯直笑,道:“你们好奇怪哦,人生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喽…”

看着前面大笑的三人,张浩然停了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气,刚刚的烦躁一扫而空:“是啊,顺着本心走便是,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鹏举,子敬,御灵啊!我们还是回凌烟阁吧,我怎么那么傻,为什么拒绝四个漂亮姑娘的邀请呢?要不要回去问问还能不能继续?”

“…”三人连忙竖起了中指。

……

一夜无话,第二日,张浩然早早醒来,吃过早饭,便开始学习。虽然融合了死去张浩然的记忆,张浩然也是个大才子,四书五经就像从小学会似的,但学无止境,不能懈怠。更何况明白了人生,现在的张浩然充满了干劲,人生,才真正开始,奔跑吧,男人!

过了晌午,鹿永旭和杨鹏找了来,上午这两人有事出去,现在才回来。距离酉时还有段时间,四人闲来无事,开始下棋解闷。这一次,张浩然又风骚一把。

古代的围棋哪里比得过几千年后的棋术?所以张浩然华丽的横扫鹿永旭和赵御灵,倒是杨鹏,布局高明,和张浩然厮杀惨烈,最后张浩然输了两子。

杨鹏的棋术在整个翰林院都是出名的,作为听命陛下的内官,翰林学士的职责很多,其中就有一条是陪皇帝下棋,而杨鹏便是这个人。所以杨鹏的棋下的滴水不漏,棋艺高超。

而张浩然的棋术比之杨鹏紧紧差上一分,这可不得了。学问了得,棋术又好,性格又好,这样的人太完美了,鹿永旭拽着文青劲说,如果自己是女人,一定嫁给张浩然。

张浩然果断亮出白眼。

欢声笑语中,突厥使节从太极宫来到了大明宫,此时麟德殿内,一片璀璨,太监和宫女早就忙碌了起来,摆案桌上佳肴酒水。

在鸿胪寺卿、少卿、主客司郎中、员外郎的陪同下,突厥王子来到了麟德殿。

皇帝自然不会前来,小小突厥三王子,皇帝陪他吃顿饭交谈一下便是很给他面子了,别说他了,就是他老爹可汗来了,皇帝的尊贵也不容有失。像今晚麟德殿这场文采较量,由负责外交事务的礼部主客司和鸿胪寺主持就行了。

此时张浩然四人以及武媚已经在麟德殿的一侧站罢等候,打量着这位突厥三王子!

阿史那文武,身高八尺,二十*的模样,容貌和汉人的特性基本相似,只有眼眶比较深,像突厥人的粗狂。他穿着汉人长袍,若是不说是突厥人,还真不容易发现。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个人物,两男一女,两男中,一个四五十岁,身材魁梧高大,就像一座山,给人扑面而来的压力,绝对是突厥部落的能争善斗的角色。另一男子三十多岁,竟是个汉人,穿着浅灰色袍衫,头戴巾子,脸上噙着人畜无害的笑,只不过脸颊上一条长长的伤痕破坏了脸上的和谐,让他的笑显得阴森。至于那女人,则是突厥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腰上缠着长鞭,两条长腿惊人的细长,想必床.上功夫肯定了得。此女豪迈奔放,一进殿内,便看到了旁边站立的张浩然等人,并连抛媚眼,**帅哥。

鸿胪寺卿北海道邀阿史那文武入殿坐下,阿史那居中而坐,北海道和主客司郎中徐泽厚分坐两侧。左侧是杨鹏诸人依次而下,右侧是突厥三个人。

分席而坐,鸿胪寺卿北海道笑着说:“王子,陛下知道你喜欢我大夏文化,特地找了几个年纪相仿的才俊陪你!等会还有左丞大人亲自前来!陛下可是吩咐了,让下官好好招待,王子若有什么事,尽管提出,下官肯定完成。”

阿史那文武拱手谢道:“多谢北大人了,今晚这场晚宴只是普通交流,没有什么王子、官员,大人不要太在意我。现在还烦劳大人给我介绍一下这几位青年才俊。”

北海道连连点头,于是做起介绍来。

通过介绍,张浩然知道了,那个威武壮汉名叫阿是达,乃阿史那文武的贴身护卫,突厥帝国的“始波罗”!而那汉人男子叫木子越,是突厥的“达干”,效力于阿史那文武,算是他的军师。最后那名女突厥人,是阿史那文武同族妹妹,名叫阿史那青萝,也就是当今突厥可汗弟弟的女儿。

两方相互熟悉后,宴席开始,够筹交错自是不说,歌曲舞蹈无一不缺。酒过三巡,味过五味,阿史那文武才放下筷子,笑眯眯道:“宴席如何热闹,没有点赌注岂不是不欢?正巧本王来大夏的目的之一便是了解大夏文化,诸位,不如我们设下五局,各立下彩头,为宴席助兴?”

“当然了,所赌的项目乃是你我皆熟悉的,嗯…就拿‘文、武、棋、射、舞’为题,文武棋射自是不用说,此乃君子六艺,想必大夏国的才俊熟悉,至于最后的舞嘛,我这族妹吵着要比,刚巧你们那边也有女子参加,大人们,你们看如何?”

开始了!北海道和徐泽厚对视一眼,随即哈哈一笑,道:“就按三王子说的这样办。”

“那就行!”阿史那哈哈一笑,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本王子的彩头是骏马一千匹,黄金五千两。”

北海道和徐泽厚一听,倒吸一口气,好大的赌注,他们也不敢做决定啊。就在这时,殿外突然走来一个中年官员,只见其身穿绯色官服,腰挂银鱼袋,赫然是尚书省的左丞,正四品下,辅助尚书令和左右仆射,管辖六部中的吏部、户部、礼部,相当于国务院办公室主任,权力不小。

“哈哈,当然啊,有彩头才有雅兴,我们接下了。”左丞江平笑着走了进来。

北海道和徐泽厚忙起身让座,张浩然等人也起身行礼。

阿史那文武点了点头,道:“既然彩头定下了,那第一场便由本王子亲自来,先来文比,如何?”

“自然好啊。”江平答应道:“王子远来是客,你说这文比的题目是什么?”

阿史那文武没有推辞,说道:“那我却之不恭,那这文比的题目就是…”

“两方相互出一题,答案理亏着,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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