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令挥舞彩旗,最后一波冲击完毕,就靠近大船。
蔡瑁发现不妙,自己的大船被盯上了。

“弓箭手,给我狠狠射!”蔡瑁大叫。

旁边的一位护军忽然扑过来,将蔡瑁扑倒,蔡瑁刚要发火,却见这护军的左肩,插着一只黝黑的弩箭。

这护军道:“将军快入船舱躲避,敌军的铁甲太过厉害,根本伤不到人,但如果我们躲入船舱,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不能发射火箭。”

说完,这护军直接晕了过去。

蔡瑁命左右赶紧用木盾掩护,跑入船舱,然后又命人将这护军也拖入船舱,这人还有的救。

蔡瑁惊魂未定,赶紧命传令返航。

于是船队开始返航,八斤却不干了,你大船撞不了,我就撞小的,于是再一次船翻人仰。

辰河舰队船速这么快,他们根本就跑不掉,只有五艘大船可能跑。

八斤叫将士们打开窗子喊,小船若是再跑,就撞翻,都呆在江中别动,谁动撞谁。

于是一百多只小船和运载船,就这么定在河中。

八斤又令他们救起河中的活人。

一个小时之后,江上又出奇景。

十一艘银甲大船,押送着一百多条船,浩浩荡荡往下游而去。

“船长!这回立了大功了,公子怕是嘴都笑歪!哈哈!”

“还用你说,公子早料到了,他啥都不要,就要人,你没学过啊,社会经济学,公子自己写的,劳动力是非常重要的社会资源,是生产力。”八斤倒是卖弄起学问来了。

旗令有些不服了,歪嘴道:“船长,我学的不是这个专业好不好,我只学了军事,当时我问公子什么专业好,公子只跟我说,你身体特棒,学军事!打那以后,我就专攻军事了。”

八斤道:“所以说,你只能站在我旁边,公子还说了句话你没注意,我记得是上次学校新生入学典礼的时候说的,说什么专业型人才和什么来着,反正你就是不行。”

八斤有些霸蛮了,旗令吐吐舌头。

其实八斤自己知道,自己能坐到这个位置,是跟随公子跟随的早,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比自己厉害。

这旗令叫棒子,是辰河一号曾经的船卫,跟过杨锡几次任务,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现在几年混下来,在鄂县落地生根,有了家室,地位也上来了。

叫棒子的人,肯定是没家世的,但就是这样的人,辰河工厂一大堆,凭着自己的机遇和努力,现在生活都不错。

在这个时代,敢说生活不错的人,百分之一都没有。

辰河舰队回到武昌港,清点收货,艨艟一百二十三艘,运载船三十六艘,俘虏八千多人。

杨锡虽然有所估计,但变成事实,也真的被八斤猜中了,笑得合不拢嘴。

八斤有时候是在杨锡身边最多的人,每次辰河一号也好,长江号也好,这两条御用船,都是八斤做的船长,对杨锡的一些习惯,最为了解。

整场战役,光俘虏,就有差不多一万四,这些可都是精壮,而且是受过训练的。

杨锡命人将他们分别送往六县,打散培训。

一个月后再做定夺,因为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没有安排,这人就是黄忠。

黄忠很郁闷。

三四十的人了,还得被抓来上学,上学也没关系,要学写字,从最简单的学起。

刚开始,黄忠有些无奈,后来学进去了,觉得有些东西还是比较新奇。

杨锡偶尔也去跟他聊聊,毕竟家小都被自己拽过来了。

其实黄忠的家小简单,一个老婆一个孩子,儿子名字叫黄叙,记载说是有病,早夭,杨锡看见时,也没瞧出有什么病,可能是还没发。

不过等下次张仲景过来,杨锡决定要他看一下。

杨锡见黄忠的刀有些品质不算上乘,又自己亲自设计了一把刀,精钢打造,比起后世的砍骨刀也不遑多让了。

不过这刀,估计得黄忠一个月后基本培训结束,才能给他,要不然他哪里还有心思学那些什么辰河规则之类的东西。

却说蔡瑁、张羡各自回到自己地盘,第一件事自然是给刘表写战报,报告情况。

黄祖比较实在,照实说了,说杨锡如何如何两员大将,阵斩三人。

张羡为了给自己点面子,写杨锡有一万五千人,自己七八千人跑回来了,也算没那么丢脸。

蔡瑁的战报就写的比较诡异,说自己领巨船五艘,体量与对方的巨舰一样。自己领艨艟五百,载人战斗船八十。

对方是一艘巨舰,十艘大船。

对方丝毫无损,从头到尾没见到对方的指挥官和半个人身。

结果是己方还剩五条巨船和八千人马,对方多少人马未知。

刘表被三封战报直接炸懵了。

自己出兵六万五,给剩下渣渣。

花了一年,耗资耗人力无算,建造的无敌水师,才第一仗,就损失了两大半。

自己变成了别人的培训师兼制造厂。

关键是,蒯越死了,刘磐死了。

“蔡瑁你怎么不去死!”

刘表终于爆发出来。

蔡夫人从内堂出来道:“我弟弟怎么了?”

“没事,出了点小问题,德珪他领了三万水师去攻江夏杨锡,还剩下八千人和五条船回来。”

“其他人和船呢?”蔡夫人疑惑。

“送给杨锡了!”

看见刘表脸色铁青,蔡夫人也有些眼冒金星。

刘表继续道:“蒯越和刘磐都战死了!”

这就是一个重磅炸弹了,丢了军队不要紧,死了蒯家士子,还有自家亲戚,那就有些棘手了。

“蒯良会如何?”蔡夫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蒯家的另一个大人物,蒯越的哥哥。

“子柔表面性弱,然内心刚强,怕是要有所动作,罢了,总是要面对的,叫人去传子柔过来,不!我亲自去面见子柔。”刘表也是深深内疚,没探明敌我具体情况,贸然出兵,导致大败。

“刘磐那里又该如何交代,那可是你子侄,兄弟必要哭诉。”

“先不管他,报仇之事,迟早是要的,但如今看来,江夏杨锡,远没有想象的简单,此人当真深不可测,给天下一副人畜无害面孔,实则已成狼顾南方之势,甚至有鲸吞天下之心。”

蔡夫人听到这话,心惊肉跳,这刘表一个帽子扣下去,杨锡四面皆敌,看来这个丈夫,没表面上那般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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