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小成就代表你已经成功迈入了武道一途,如今你的身体和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在成为举人之前只要你做出的不是镇国诗都不用再担心会爆体而亡,当然,当你感觉体内才气过剩需及时将多余的才气挥发出去……”
聂老显然在这方面比王素了解的要多得多,等王素过了兴奋劲,聂老耐心的给他一点一点的解释道。

“聂老头,怎么样?我就说我是天才嘛。”王素一一记下,打趣着说道。

“老夫行走天下几十年就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读书人,《论语》有云‘三人行,比有我师焉’,圣人尚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一个小小童生,切莫因骄傲自得而飘飘然,”聂老见王素得瑟个没完,很是不爽的训斥起来,“你十五岁才炼体小成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冠军侯孙师天十岁炼体小成,十一岁大成,十三岁进入纳气境,十九岁纳气境大成,二十三岁罡气进入罡气境,二十七岁罡气境小成,三十四岁罡气境大成,如今他刚刚迈入不惑之年便取得冠军侯之位,跟这样的人一比你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格?”

“孙师天不是咱们大唐人吧,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王素虽然没出过武宁,可对大唐各界的名流还是会有一定的关注和了解,便问道。

“鼠目寸光,天下之大又何止大唐一方国土,孙师天是吴国人,乃兵家鼻祖孙武后人。”聂老回道。

“得,我错了还不成吗?聂老,小子不该口出狂言,我认错……”王素心中鄙夷,却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敷衍着说道。

聂老摇头轻笑,他的那些话本就是玩笑,他从来没有把眼前这个少年当成是一个十五岁的后辈。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让聂老和王素都心有余悸,如今王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于是二人便商讨着离开此地,回到相对安全的山林外围。

王素在山间溪水中好好梳洗了一番,这才重新换回了一身读书人常穿的长袍,让自己看起来有了几分书卷气。

因为聂老吵着要远行,王素特别大方的把那首《平沙落雁》全篇琴谱都写给了聂老,除此之外他还认认真真写了几份书帖送与老人,这些书帖用的自然是颜体。

王素已经取得炼体小成,武道一途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聂老在这方面并不能提供太多的建议和帮助,临别时聂老只留下一句话:“三年后长安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聂老的离开多少让王素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四五十天的朝夕相处,二人在琴棋书画各个方面展开斗争,期间参杂各种嬉笑怒骂,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种友谊与年龄地位无关。

聂老心性淡薄,习惯了闲云野鹤,王素对其颇有羡慕,不过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为他日后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担心,如今离家已有半月光景,婉君的溢香楼不知道经营的怎么样了,现在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

王素想到家中**,心中多有自责,自己这一走,真不知会把那小丫头难为成什么样,想到这王素便开始准备行李,早日回家。

正当王素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公子与头发花白的老仆缓缓行走在山林中,看衣着打扮那公子应该是富贵人家子弟,一个富家子弟怎么会以身犯险到山林边缘?

王素好奇的望过去,不得不说那贵公子生的一副好皮囊,举手投足间也透着浓浓的儒雅气质,不觉间王素居然生出一丝嫉妒之感——人间怎么会有如此貌美的男子!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贵公子扭头,正好目光与王素相接,他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隔空对王素行了平辈之礼。

王素也忙回礼,贵公子并没向王素这面走来,点头致意之后便继续朝山上走去。

那人走后王素也没做多想,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主人,刚才您为何没有动手?”密林中的一处矮坡上一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与一名老仆望着王素的背影越走越远,老仆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小康,等我走了你就是这里的王,有些人可以动,有些人是我们惹不起的,”贵公子缓缓开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过了良久才喃喃自语,“这个少年的身上有一股让我熟悉的气息……”

王素首先去了趟位于大溪山脚下的吴家庄,在那里他和吴妈寒暄了半天,在确认这段时间并没有人来寻他之后才继续上路。

几十里远的山路,第一次过来驾着马车还觉全身疲惫,这一次他完全凭借双脚一路小跑赶到武宁,堪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且全身轻松,连一滴汗都没出。

临河街,溢香堂。

今日阴天,天气显得有些沉闷,街道上行人寥寥,相比起大街的冷清溢香堂无疑是热闹的,这个茶点小铺开业一月有余,在争议和质疑声中凭借着优良的服务态度和众人闻所未闻的各种小甜品迅速在武宁站稳了脚跟,如今每天客人如织,这些人中既有武宁的权贵,又有闲来无事的普通百姓,生意格外好。

“老板娘,你这绿豆糕中如果加上蜜饯或许味道会更好些,你说对不对啊……”生意好却并不喧闹,溢香堂比起别的茶馆来多了几个淡雅,宁静的屋后一名年轻人背对着柜台开口说道。

“多谢公子提醒,我家相公回来之后奴家会和他商量公子的建议。”其实每日来这里吃茶的年轻人中不少都是垂涎于林婉君的美色,虽然他们知道林婉君乃是王素的妻子,可仍有一些脸皮厚的年轻人会没事找事和林婉君搭上几句话。

起初林婉君还会慢慢跟他们解释,后来发现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便会把王素抬出来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你家相公很了不起吗,这么多天怎么没见过他?”年轻人不屑的说道。

“我家相公当然了不起,他可是上次县试的案首!”林婉君显得颇为激动,语气中满是自豪和骄傲,说完她便转过身来,慢慢从柜台走了出来,因为他感觉说话的那名年轻人的声音好熟悉。

“这么厉害呀……”年轻人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声音中有了笑意。

“相公?”看着身材明显比之前高大壮实了几分的少年,林婉君声音颤抖的打断了对方。

“真失败……还是被发现了。”少年侧过身,望着从柜台中走过来的林婉君,微笑着展开了双臂。

林婉君泪如雨下,一下扑到了王素的怀中,泪水中满含这一个多月来的艰辛与思念。

屋外,一阵闷雷响起,酝酿了半年的天空忽然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大雨倾盆而下。

“斯文败类!”

(手上的伤好一些了,努力码字更新,前面对不住各位看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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