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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不行,读书人怎么能做这种低贱的事情!”王守业在听到王素的这个提议的时候当场就拍桌子斥道。

王素挠了挠脑袋,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气愤的王守业,忽然开口笑道:“孟圣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善念长存,方为君子,只有有了更多的钱,才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天下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有些事总需要人去做,别的读书人不屑,我王立仁来做。”

“立仁志不在武宁,亦不在凉州,甚至不在大唐,读万卷书,破万里路这都需要强大财力的支持,孔圣当年游学天下,那是因为他有端木赐这个有钱好徒儿的支持,立仁没有强大财力支持,所以我必须自己赚钱。”

“读书人做生意会被人骂成斯文败类,有辱门风,相反,如果是一个商人在经商之余坚持读书,别人就会肃然起敬,认为他是一名儒商,一件事情从两个角度看,就会是不同结果,或许我也会成了一名受人爱戴的儒商。”

“人言可畏的道理立仁也懂,可人生在世,从来就该是不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我这一生注定充满争议,功过自当留给后人去评说。”

王素根本不给王守业说话的机会,这些话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起来通畅无比,层次分明。

“二叔,今日我之所以会来和您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寻求做生意只是小道,天下兴亡才是吾辈之根本,如果您觉得立仁这个侄儿日后会让您蒙羞,大可不认立仁这个侄儿,侄儿所说皆是肺腑之言,二叔若是能够接受,五日后侄儿的茶点小铺将在临河街开张,二叔到时可以过来吃些茶点。”

王素一直都觉得他沉默寡言的二叔并不简单,特别是上次王守业去救他之后,他越发觉得王守业深不可测,虽然王守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王素背后神秘人的身上,可王素比谁都清楚,他的身后哪里有什么神秘人。

答案只有一个,王守业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叔侄二人心知肚明,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都十分默契的选择谁也没有多问。

王素说完转身离开,留下面色逐渐平静下来的王守业独自一人面对着院中的那棵长满了叶子的松柏,这才几日不见,一个恍惚居然已经这般苍翠了。

王守业摇头笑了笑,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王素和林婉君提出做生意之后,起初林婉君还以为他是在说笑,可当王素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夜,第二天拿出做生意的具体规划书的时候林婉君才知道自己的相公这是认真的。

王素的计划书做的很全面,他完全是按照策划书的基本流程来做。

民以食为天,最赚钱的当然还是酒楼生意,王素分析了武宁如今酒楼的饱和程度,最终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在经过调研考察之后,王素决定开一家茶点铺。

如果只出售茶水当然赚不到什么钱,王素不傻,决定在铺子里加上面包糕点等配套小吃……

然后便是选址,宣传等等,王素一样不拉的全部考虑在了其中。

半月之后,溢香堂便在位于武宁县最繁华地段的临河街开张了……

武宁能叫出名字的大佬全来捧场,从大小官员到乡绅土豪,再到读书人和普通百姓,装修考究的溢香堂人山人海,就连一向沉稳的王守业也和夫人一道前来。

然而,作为主人的王素却并不在铺子里,他已经在五天前悄悄离开了武宁县城。

“呼……呼……呼……”

远在几十里外的大溪山深处的山林里,一名少年正努力的追赶着一只兔子,他背着一把弓箭,手中拿着匕首,身上穿的是贴身的劲装,一身装扮和面色的儒雅极其不搭。

兔子舍命狂奔,他一连射了好几箭都射偏了,忽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都从山坡上滚落了下来,好在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

“又空着手回来了啊,你可真够笨的。”见到垂头丧气的少年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正躺在树藤上吃野果的老人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是嘲笑了起来。

“笨总比懒好,好歹我还愿意去找吃的,你就是个做吃等死的老匹夫!”少年把弓箭卸了下来,朝伤口上涂抹着药粉,回嘴道。

“你是为了炼体,老夫图个什么劲,再说可是你死乞白赖求着老夫来的,不然老夫现在肯定已经过上了逍遥快活的小日子了。”老头吹胡子瞪眼,愤愤的望着对面的少年人。

“哎呦,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拦着你。”少年人涂好药之后笑着走向老人,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一个青果。

“你个无耻之徒要是现在肯把那首完整的琴谱给老夫,老夫才不陪你在这里吃这份苦头。”老人撇了撇嘴,瞪着少年。

“到底是谁无耻,咱俩可是说好了,等我什么时候炼体小成,那首琴谱我才能送给你,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啊,这果子怎么那么涩!”少年笑的一脸狡黠。

“老夫又没说那果子是熟的,谁让你抢……”老人无辜的说道。

这二人正是王素和他在吴家庄认识的聂老。

王素在武宁把开茶馆的大小事宜安排的差不多之后便跟林婉君商量要到大溪山脚下的吴家庄闭关,认真读书,心无旁的的备战两个月后的童生试,林婉君虽然很想陪着王素一起来,可毕竟溢香堂马上就要开张,她根本走不开。

她知道王素说的有道理,天大地大考试为大,如今这个家需要她一个撑起来,那么她就必须拿出自己坚强的一面,于是便支持了王素的决定。

王素自不会告诉她自己是为了炼体而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王素越来越觉得才气过剩之事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隐患,必须早日解决,他之前的那些所谓的锻炼计划太小儿科,想要在短时间内看到效果必须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于是他想到了大溪山。

大溪山深处常有妖兽出没,那些妖兽大多有灵,不过一般情况下那些妖兽都不会擅自出现在山林边缘地带,否者就会有文士出手前来擒杀。

人妖不两立,亘古不变!

王素本来就打算在大溪山边缘地带进行极限训练,没想到刚进入大溪山便遇到了准备远行的聂老。

老人不知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神经,在荒郊野岭临泉抚琴,说是要告别这段过往。

王素途径此地当时灵光一现,一记涌上了心头。

他对老爷子这首《高山流水》做出了极高的评价,并把他比作俞伯牙在世,马屁拍的格外响,末了他很无耻的从识海的《文》经人字卷中搜索出明代名曲《平沙落雁》,把这首曲子的前半部写给了聂老。

聂老在这方面本就是高人,一眼便看出了王素这半首琴谱的不凡,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演奏一番更觉意犹未尽,催促王素赶快谱完全曲。

王素支支吾吾,坦言这首琴曲乃是一位前辈高人离世前托付给他,并让他把这首曲子交到有缘人的手中。

聂老一听就怒了,什么叫有缘人,难道他不算吗?

王素被骂的狗血淋头,最后二人打成协议,聂老保护王素的个人安危,一旦有强大的妖兽出现,聂老必须出手,待到王素炼体小成,便就把《平沙落雁》的全篇交到聂老手里。

“老夫感觉被你骗了。”

“我要是死了那首琴谱就没人知道了。”

“其实半首也可以成为绝唱……”

山林深处,一老一少还在无聊的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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