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洁!洁!
高富帅似笑非笑,难怪敢説世人任何人在她面前都逃不掉一声“姐姐”。<-.

所言果然不差,她确实是名至实归的“姐姐”。

少年回忆两人之前的对话,他已能肯定,敖洁洁口中的“老糊涂”九成是她父亲,即便不中也是叔伯长辈,敖洁洁话中所指,分明diǎn出“洁洁”之名正是这位“老糊涂”。

因此当张映月怒指起名之人其心可诛,她便顺势让张映月上她的飞仙岛去诛其心。

“姐妹一场,却终要兵戎相见,苍天何其不仁呐!”敖洁洁悲叹一声,柔转凄婉,身姿一侧,视线转移,将张映月身后的少年纳入眼中,美眸频眨,细长睫毛钩弋轻颤,转眼间竟已泪眼朦胧。

“姐妹相斗已是不幸,难道你们还要合力欺负奴家这弱女子么?”泪眼娇眸停驻在高富帅背后宝剑上,目光不移,这句话显然是针对高富帅而发。

饶是少年自认皮厚肉坚,素日以卑鄙无耻自豪为荣,也被她这一眼望的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瞥过头去。

扭头之举皆因出自心虚,少年智慧并未失常,方才敖洁洁已透露飞仙岛此次兵分三路,既然如此,侯在此地的便绝不止她一人。

视线偏转,绕过敖洁洁扫向她现身的那片密林,已察觉异样。

这片密林开阔深远,单他这一面视角便已横移数十亩,如此偌大一片林子,竟然鸟鸣绝声,虫鼠不躁,仅这一diǎn已説明问题。

“哼,xiǎo蛇女何必惺惺作态,你方才自言兵分三路,难道此地便只有你一人么?此时仍不将你埋伏的兵力唤出,是为了方便过会儿交手之时偷袭暗算吧!”

敖洁洁闻言一笑,芊芊玉指擦去眼角欲滴还羞之晶莹珠泪:“xiǎo月儿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讨厌,让姐姐我多演上一会儿便见不得了。”

“好吧,既然xiǎo月儿喜欢干干脆脆划下道来,那你们就出来吧,莫让人家説我们飞仙岛之人是只懂的藏头露尾的鼠辈。”轻描淡写一句,声音却远远传开。

张映月不由气结,“藏头露尾”正是她接下来欲説的话,不想却被素以狡猾闻名的xiǎo蛇女抢先説了出来,如此举动看似自贬,实则却是抢夺主动。

妙音甫落,密林中身影窜动,数十名覆面盖头,只露出双眼的黑袍人现身。

张映月神色冷峻,黑衣人现身那一刻,她双足一diǎn,秋水舞动,蹁跹仙姿袭向敖洁洁。

同时,肃声喝道:“无需理会我,乘赤烈先走!赤烈识途,若能逃脱,来龙虎山寻我!”

高富帅一怔,暗讨与张映月也算一路患难与共,此时弃她未免太不够意思,更何况自己曾经夸下海口,他日习得武功定要保护这位姐姐,眼前正是危难关头,此时逃命岂非自打嘴巴。

眼神一凛,已有决断,将一身负重行李甩到赤烈背上。

“人多未必一定赢,我俩联手,应能拼一拼!”

飞仙岛之名他今日初闻,自然不可能知晓这波黑袍人实力如何,反观那蛇蝎仙子敖洁洁令张映月毫不犹豫拔剑,实力可想而之。

“拼一拼”云云,不过是激励士气的自我安慰,真正能凭借的,只有对方对自己只擒不杀的必然方针。

张映月双眸闪过一道异彩,神色一怔,接着道:“xiǎo心敖洁洁,她是使毒高手,交手时注意呼吸。”

身形流转,手中名锋锁定敖洁洁,飞身便是一剑。

“呀哎!xiǎo月儿果真了解姐姐我呢,既然如此,那你可要xiǎo心喽!”利剑袭来,敖洁洁依旧那副慵懒无力的做派,待得张映月剑锋及身时,芊腰一扭,素掌忽地平摊,一把白色粉末自她掌心散出,随风飘舞。

张映月脑中立刻冒出一念……毒!

体内真气流转,宽大道袍在空中无处借力,竟也自旋起来,同时带动剑势,旋出一股风涡,将方圆一丈范围内的空气尽数扰乱。

同时屏息凝神,断绝身体与外部之气息连贯。

毒攻失效,剑起流旋的张映月已攻至面门。

敖洁洁神情不见慌乱,方才施展毒粉之掌运气纳劲,芊芊素手化为lingli指诀,指锋如剑,竟以血肉之躯迎上张映月的剑锋。

叮!

金鸣大作,却非正面冲突,指尖lingli一击,diǎn在剑身。

张映月方才借空旋之势叠力,此招威力已是加倍,如此劲力居然被敖洁洁一根纤细手指阻住,观她神情更是轻松惬意,全不费力。

道装女郎并不意外,敖洁洁虽与她一样年纪轻轻,却已是声名在外,蛇蝎仙子赫赫威名,半数便是那根手指争来的。

天蝎一指!

虽只一指,却包含千变万化。

“怎样,xiǎo月儿,姐姐这蝎尾针可有长进。”巧笑倩兮,烟视媚行,落在她清纯天真容颜上,实无法令人心生厌恶。

“有那副蛇蝎心肠滋养,蝎尾针自然日日精进。”张映月冷哼一声,受阻剑势倏然而变,化直刺为横削。

“哎呀~~~,xiǎo月儿,我等女子总被世人误为xiǎo鸡肚肠,如今观来,你实在是出力不少呢。不过当年豆蔻年少嬉耍你几回,何必嫉恨至今呢?”

语气宛如闺中姐妹叙话,平和娇媚,然而一句话间,曼妙身形已腾挪闪躲,天蝎一指频频变招,与剑锋拼的锐鸣声大作。

“嬉耍?哼,用词何其轻松,那是谋害!”

“哎呀,xiǎo月儿误会至此,姐姐我真是痛心呐。”

招上剑指之争,嘴上口舌交锋,目前虽显平局,张映月却已有落于下锋之势头。

原因无他,张映月对招应敌间,还需xiǎo心敖洁洁施毒暗算,不但因此功力分散,心思也无法专注,落于下峰也不足为奇。

高富帅目光侧转,敖洁洁与张映月两女这一交手,芊臂劲舞,柔腰款摆,两女美妙身姿更为凸显,若方才敖洁洁与她是六四之比,那此刻身扭腰乱,乳震娇喝,敖洁洁顿时又增了二分。

论起风姿冶荡,峰迷臀摆之女体魅惑,张映月实输她许多,尤其她在兼具这些妖艳特质同时,又不失本身清纯天真,圣洁妖魅汇集一体,当世少有。

耳中传来厉风划空,目光转回,察觉一众黑袍人已杀至眼前。

“这位公子,我们xiǎo姐只是请公子去飞仙岛做客数日,公子何不乖乖合作,免受皮肉之苦。”一众黑袍人将少年团团为主,并未立刻便攻,其中看似为首一人突然劝道。

“只是皮肉之苦,威胁力度不够,可吓不了人!”

锵锵锵锵锵——!

少年乾坤心诀内力一激,背后长剑应声出鞘,姿势帅气,潇洒不群。

往日听闻江湖传説,其中最令他欣羡的便是江湖侠客、武林高手这招以内力激剑出鞘的绝技。

练习文剑飞书的那些日子,他特地向君少卿求教,将这招练得纯熟无比,甚至细分出背剑、左手执剑、右手执剑、剑依腿侧等不同起手式。

高富帅生平从无以武对敌的经验,之前在君少卿指diǎn下修练文剑飞书,为了保存王公子的生元精气,君少卿只能口述精要,无法与他喂招对练,此刻是他首次正式持剑面对敌人。

少年手持三尺利剑,运招启式乾坤心诀内力灌注剑上,此刻第一波黑袍人已经攻至,这波攻势由六人组成,将少年前后两侧尽数封死。

少年毫无对招战斗的经验,遇此情势,脑中最先浮现的就是不能让他们合围形成,这与他曾经身为混混时与人市井斗殴的情况近似,虽然敌人的层次大有区别,但原理却是相同。

呜呜呜——!

一招剑刺直来直往,并不含多少精妙变化,然剑上灌注之力却令几名近身的黑袍人暗自心惊,这种自剑上发出的呜鸣,正是内力达到一定火候的迹象。

这股内力谈不上绝世无匹,但以少年青嫩年纪来説,却已不可思议。

一剑袭来,受剑之人不敢硬碰硬,手中兵刃斜撩。

当当当——!

双刃接触,竟发出钟鼓般浩荡低沉的声响,旁边其他几名围攻之人眼神凝重,他们自然见识过灌注内力的兵刃交击之声,然而一般兵刃交击所发之声,尖锐迅捷,与此刻击鼓撞钟般的声响截然不同。

如此异象,若非兵器奇特,便是所修内力另有乾坤。

无论是兵器或内力,众黑袍人对同伴知之甚详,明白原因绝不在他,一众目光尽数集中到少年身上。

双刃交击之力反震,强大斥力轰出,顿时将黑袍人轰的倒跌,高富帅窥准机会,纵身一跃。

转眼间,已穿过这个被轰退的黑衣人留出的空隙,令第一波合围之势无法形成。

首步战略奏效,高富帅信心大增,整个人进入一种一心两用的奇妙境界,其中一个自己仿佛拔空十数丈,将立足于地视角所见,转换成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图。

自一剑开出的缺口突破后,目前离自己最近,最具威胁的不是外围第二波的人流。

方才欲形成合围的六人,此刻有五人位处自己视线无法顾及的后方,这五人若是出手,对自己的威胁无疑最致命。

因此他决定先发制人。

旋身一转,少年直刺剑势下沉,在身形转动的这一瞬间,剑尖聚气虚划。

“……君子……”

两字在剑尖下沛然成型,化成两道气形绕行剑身,身形流转面向五名黑袍人,剑势徒然而变,挥洒如意。

嗖嗖嗖——!

君子两字的气形飞射而出,当飞至当先一人身前一尺时,字体爆散,锐利剑气飞流激射。

“呃——!”那人闷哼一声,顿时被轰退数步。

同时,散射的剑气扫荡左右两边,继此人之后,左右四名黑袍人同受剑气侵扰。

哀鸣顿起,这一招蕴藏的威力并不大,然凝字剑气、以及少年甫冲破合围便反身一剑的做法,皆令众人chàyi五名身手不俗的黑袍人,竟然全数中招。

开战之前,少年早有定计,既然他没选择弃张映月独自脱逃,那剩下的路唯有击败敖洁洁和一众黑袍人。

敖洁洁实力超凡,绝非如今的他可以应付,因此他早已将自己的目标定在扫平一众黑袍人上。

这些人欲生擒自己,出手必有顾及,若自己也不出杀手,不令他们产生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这一战的范围便能控制在缠战之内,而非死决。

儒教向来奉行仁义道德,讲究中庸处事,儒教的文化如此,武功也是同样。

文剑飞书的手法中有众多剑气刺穴服敌的精妙招式,却无多少真正致命杀招。

方才少年文剑出手,几道剑气便是锁定那些黑袍人身上关乎行动的要穴,他这一击得逞,五名黑袍人身体一滞,随即瘫倒在地。

不给众黑袍人反应过来的机会,一剑奏功的高富帅剑尖虚划,续写道:“……有九思……”

三大字形再度浮现,这次的目标却是第一波六人中仅存的,方才被他一剑震退,借此突破合围之势的最后一人。

“有九思”三字飞射,那人被震退后放缓过神来,便见字形袭面,下意识一剑刺去。

波!

剑尖中字形,却宛如针刺气球,字形轰然引爆,炸出的十数道剑气分袭此人诸大要穴。

彭——!

又一具身体倒落,任然起伏的胸腔説明他并未失去性命。

“文剑飞书!你使的是文剑飞书!”黑袍人中方才发话的为首之人怪叫起来,声音远远传开,不但这一众黑袍人,就连相距一段距离,另一处战场的敖洁洁也有所闻。

文剑飞书之技被人认出,少年并无多少意外,张映月曾言当年君少卿之文剑飞书名满天下,继承他这手绝技,高富帅早就有了被认出的准备,只不过这一刻比他预计的,来的稍稍早些。

不理会黑袍人之惊呼,少年再施文剑飞书之绝技。

“……视思明……”

“xiǎo心,他这是文剑飞书君少卿之剑法,遇那字形袭来千万不可施力迎击,须以闪避化解。”黑袍首领高喝到,语气凝重。

高富帅暗笑,以君少卿之解説,飞书字形绝非无法破解,闪避只是下下策,黑袍首领一出口就是此法,説明他之武学根基着实有限。

而且,他如此一説,便会给那些黑袍人造成一个字形万万不可触碰的印象,单此一diǎn,少年已可利用字形,让他们再也筑不起任何合围攻势。

视思明三字形飞射,被针对的黑袍人果然纷纷退避,阵型骤乱。

“……听思聪……”

又是三字聚集,剑势挥洒,少年动作更为融会贯通。

此前虽然借虚魄以睡眠之身熟悉了文剑飞书各项要领,但终究缺少临敌应对,一开始少年便察觉剑势不甚流畅,此刻数招下来,情况改善许多。

“……色思温……”

飞书绝技流转畅怀,一时间将一众黑袍人逼的手忙脚乱。

“真是想不到,天命之格竟是文剑飞书君少卿之传人,此人隐退江湖已有数年,莫非便是在培养此子?”

敖洁洁招式流转,翻手间一团白色粉末泼开,张映月见状即刻屏住呼吸,打起十二分警惕。

——卑鄙蛇女!

张映月明白,敖洁洁一面引她答话,却同时施出毒粉,对方自然不可能寄望她蠢到不xiǎo心接口吸入毒气,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无疑是为封自己的嘴,提醒自己一开口便有毒素入体之虑。

这些毒粉既然出自她手,她当然早已服下解药,自然不受限制。

如此一来,之后的对战敖洁洁就能利用种种语言陷阱扰乱自己的心神,自己却无法以同样方法回击。

张映月甚至能猜到,接xiàqu这xiǎo毒女会将话题引向何处。

“呀哎!xiǎo月儿真是绝情,立场不同便连一句话都不愿搭理姐姐了么?姐姐我你不搭理,不知若换做‘他’又如何呢?”

语气娇嗔哀怨,然手上天蝎一指却毫不迟缓,咽喉、心脏、xiǎo腹,指锋锁定三处,虽不夺命,却似要招招致残。

即便猜到对方图谋,但耳闻这一声“他”,英姿飒爽的道装女郎,面上任然流过一丝羞涩。

“哈!xiǎo月儿比起姐姐,果然还是更倾向于‘哥哥’啊。”敖洁洁面露得意,狡黠一笑,天蝎一指杀招收敛,竟显一抹xiǎo女儿的调皮,向张映月硕挺乳峰蜇去。

“住口!那是你的哥哥,与我……呜!”张映月忍不住反击,话至一半,却见敖洁洁扬手挥洒,毒粉再现。

“呵呵呵,bucuo他于我只是哥哥,于xiǎo月儿你却是情哥哥,xiǎo月儿你如今身边多了个弟弟,你那情哥哥若是知晓,不知当做何想?”

句句珠心,字字牵魂,明知对手用心歹毒,但涉及少女心中那份説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张映月无法控制的心绪波动。

“xiǎo月儿,不若你也别和姐姐我作对了,爽快将那天命xiǎo子交出来,随我们一同回飞仙岛,姐姐我建功立业,而你么便与哥哥洞房花烛,往后你唤我‘姐姐’,我唤你‘兄嫂’,两不吃亏,皆大欢喜岂不甚好?”

又是一把毒粉洒出,同时指尖攻势更为lingli。

张映月双颊绯红,欲辩解却无法开口,怒极攻心,方寸大乱。

“……貌思恭……”

“……言思忠……”

“……事思敬……”

文剑飞书频频施展,高富帅渐渐占到上风,然而不远处敖洁洁一番话却传入耳中。

对于敖洁洁口中的那个“他”,少年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适,但同时却也有另一种guàiyi感觉,现场似乎有某件事隐藏的不合理。

且战且思,目光在远处敖洁洁与身边一众黑袍人之间切换。

舌尖、指锋两者皆lingli,且毒粉频洒的敖洁洁……

呼吸急促,身形挪动躲避字形,一直与自己纠缠的众黑袍人……

以及他本身……

还有……

还有……

风?

……

风风风风风风——!

对!就是风!

此刻自己与一众黑袍人处在敖洁洁的下风,之前因初战之故太过投入,少年对战黑衣人时忘去了战前张映月的提醒,也忽视了风向,即便眼角余光窥见敖洁洁施毒的画面,却因为距离自己很远而没做防御。

她毒粉频频施展,以风向判断,应是全吹了过来。

一众黑袍人可能事先都服过解药,但他高富帅却没有,就算毒粉被空气稀释,自己也不该一diǎn不适都没有,除非……

“姐!情况不对,她洒出的不是毒粉!!!”

“哈哈哈,好聪明的xiǎo弟弟,可惜明白的太迟了!”敖洁洁笑的花枝乱颤,忽地纵身后跃,竟然放弃将张映月压的难以喘息的大好优势。

张映月心中一喜,便要聚气强攻。

下一刻,她惊骇欲绝,体内真气竟然偃旗息鼓,不受调派,同时四肢大为酸软,别説战斗,就是站立都有困难。

“呵呵呵,xiǎo月儿,姐姐这‘异芙蓉’的滋味如何?”敖洁洁笑颜如花,又不知从哪儿变了一把先前使用的毒粉,迎风一洒,顿时脂粉漫天,妩媚娇艳玉容故意凑了shàngqu仿佛品珍嗅卉般贪婪地吸了一口。

“姐姐我这“异芙蓉”药性神妙,麻人肢体痹人内息,若非瑕疵诸多,便是称其天下第一麻药也不为过。”

“‘异芙蓉’平时无色无味不显药性,然一经激发却异香扑鼻,若非有姐姐我精心调制的疏神散,xiǎo月儿的鼻子恐怕早就闻出香味了。”芊指一弹,漫天飘洒的毒粉受指力一击,再次飞扬跋扈。

张映月暗暗责备自己大意,她终于明白为何敖洁洁甫出手,就是一把毒粉,原来她的目的是为了破坏自己的嗅觉。

此时,一道身影凌空跃至,落到张映月身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你所洒的粉末,绝非只是蒙蔽嗅觉这么简单,依我判断,其中还包括这款‘异芙蓉’的解药。”高富帅横剑而立,将张映月护在剑后。

摇摇欲坠,身难自持之际,厚实胸膛竟从天而降,身子斜靠,不经意间男儿雄壮体气入鼻,张映月双颊绯红更甚,中毒受计的失落,临危却有人挺身一挡的惊喜,更思及敖洁洁方才数次故意提到的“他”,一时间五味陈杂,心乱如麻。

“你方才説这异芙蓉瑕疵众多,其中之一便是解药作用时间极短,无法提前使用,你方才战中数度扬粉,除了麻痹嗅觉外,其中还有解药的成分,没错吧?”高富帅侃侃而谈,失去张映月这项战力,他对胜利已不抱期望。

若有所思地看了怀中张映月一眼,目光再度落到风情万种的敖洁洁身上,续道:“而另一个瑕疵,便是你所拥有的解药只能起到提前预防作用,一旦中毒麻痹,解药便无效了。”

少年目光扫过那还未完全褪尽的粉末,如果这解药能解中后之毒,她这一把便绝对不敢洒出来,否则中毒的张映月趁机吸上一口解毒,她一番算计便前功尽弃。

不过单凭这diǎn还无法推断,敖洁洁手里无中毒后的解药,或许解药本就有两种,一种事先预防,一种事后解症。

高富帅是故意如此説的,目的便是旁敲侧击印证事后解症之药是否存在。

可惜敖洁洁心思非张映月可比,她一眼看穿少年话中陷阱,完全不做回应,反倒好奇打量着少年。

“嗯?你没中毒……哈!xiǎo弟弟不乖哦,xiǎo月儿之前不是有嘱咐你注意我的毒术么?看来你是阳奉阴违了。”

敖洁洁见高富帅没有如张映月一样倒下,反倒推断自己粉中尚包括解药,稍稍一想便明白原因。

“只是一时忘了而已,现在看来倒也算是歪打正着。”

“即便让你歪打正着,如今情势,你有自信连xiǎo月儿失去的这份战力一并承担么,就凭你的文剑飞书?”

少年神色淡然,内心却暗呼敖洁洁心机厉害,一句话就diǎn中最关键。

方才他和张映月两人面对的阵容,此刻却只剩他一人苦撑。

“自信我当然有,不过我也有自知之明。”少年话锋一转,他早已看出,自己一方已无胜算。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想要的无非是我这个天命之格,我跟你走,条件是你们放过她。”

“你……”张映月神情呆滞,双唇轻颤,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真是情深意重呢,xiǎo月儿,莫非大哥在你心中的位置已遭撼动,也好,如此姐姐我便省下一句‘兄嫂’。”芊芊玉指轻刮下唇,娇艳红唇被刮出一道洁瑕白痕。

张映月闻言怒从心头起,四肢无力的她强行克制,不与敖洁洁争辩。

“行啊,xiǎo弟弟如此为爱舍身,姐姐我怎能不成全你呢?我与xiǎo月儿自xiǎo青梅竹马,本就不打算为难她,这‘异芙蓉’正如你所料,一旦中毒无药可解,却也是无药自解,药性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好,如此便一言为定。”少年将张映月扶上赤烈,赤烈身壮,以张映月体格无法跨坐,因此马鞍设计独特,早已配有长途跋涉用以固定身形的绳索。

“不行,你……你不能同她走……”

“放心,姐,谅她捉我也不是为了生吞活剥吃唐僧肉,我已答应随你回去一次,如今我已知你的山门,等他们那边事完,我会去龙虎山的。”

言罢不给张映月説话的机会,一击赤烈后臀。

灵驹赤烈有所感应,顿时跨蹄狂奔,敖洁洁与众黑袍人无人拦阻,转眼间,已绝尘而去。

张映月最后回首投来的那幕眼神,令少年大为触动,那一瞬间,他确实从眼神中感受到一份源自亲情的不舍与忧心。

高富帅清楚,如此并不能完全确保张映月的安全,他无法确定前方是否还有敖洁洁的伏兵,不过此时此刻,他只能做到这一步。

收起目光,少年换上一副无精打采的疲懒神情,慢吞吞回剑入鞘。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我现在是你们的俘虏了。”两手一摊,一副任卿处置。

“怎能説是俘虏呢,xiǎo弟弟你可是姐姐的贵客。”敖洁洁身形瞬动,闪至少年身边,出手如电连diǎn他周身数穴。

少年神色如常,不以为意,他明白这定是某种禁制,而且以被diǎn后四肢如常来看,这种禁制应是针对真气内力的。

“那这位敖~~~姐姐,xiǎo弟弟我能否提个问题,你们那个飞什么岛……好玩么?”

敖洁洁花枝乱颤地掩口轻笑起来,抬手间美胸更为耸挺,波摇乳颤。

“有姐姐我一路相伴,你~説~呢~”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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