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门,讲人情,靠关系,这几乎是形成华夏复杂人际关系的三大要素。
在看到刘成志和警察一起出现的刹那,杨阳就知道刘成志果然是个龇牙必报的人。像这种人,若不一次打死他,他肯定就会躲在暗地里突然冷不丁的冒出来咬你一口。

面对黎叔疾言厉色的审问,杨阳从容淡定,浑然没放在心上。

“警官,说话要讲证据。刘成志是谁我根本不知道,更没打过人。若只凭刚才那人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行凶伤人,那是不是说如果我被打了,我也可以随便指证你故意杀人未遂?”杨阳淡淡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黎叔大怒,大手往桌上一拍,怒目瞪着杨阳,凶狠的吼道,“我看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没事,你尽管继续硬撑着,老子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杨阳鸟都不鸟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

马了戈壁的,一个小瘪三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装起笔来了!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老子是病猫!

黎叔越看越恼火,狠狠踹了桌子一脚,踢得桌子砰砰直响,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杨阳脑门砸了过去,嘴里大骂:“妈蛋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得瑟。”

杨阳脑袋一偏,避了过去,两眼霍然睁开,锐利的眼眸死死盯着黎所长。

“你他麻的还敢躲?”黎所长勃然大怒,抓起屁/股下的椅子,气势汹汹的冲到杨阳跟前,挥起椅子就往他脑门上狠狠的砸。

这椅子是实心木椅,一般人若是被砸中,必定头破血流。

杨阳虽然无惧,但也不会任由他放肆,抬手一抓,牢牢抓着椅脚,眼眸冷冷盯着暴怒中的黎所长,寒声道:“这是第二次。”

黎所长没想到杨阳竟然敢反抗,顿时火冒三丈,用力想把木椅扯回来,却没扯动。杨阳的大手就好像钳子般牢牢扣着椅脚,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脸色都涨红了,也无法挣脱半分,不由恼羞成怒,索性放开椅子,扬手一巴掌向杨阳脸上抽过去。

杨阳将椅子往面前一挡,黎所长的大手啪一声重重落在了椅子上。

“嗷!”

黎所长含怒出手,这一拍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掌拍断,痛苦的发出一声凄厉惨嚎,脸色瞬间成了猪肝色,面容扭曲,满地打滚,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杨阳把椅子往自己脚前一放,两腿交叉着搭了上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可笑至极的跳梁小丑。

黎所长的惨叫声太过嘹亮,整个派出所都听到了,外面办公室和大厅里的警员一听,不由相视一笑。

“这叫声跟杀猪似得,看来黎所这次下手半点都没留情啊。”

“哼,谁叫那些地痞流/氓都是软硬不吃的滚刀肉,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咱们黎所的厉害。”

“会不会太惨了点?好像没声音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吧。虽说黎所平常下手确实挺狠的,每次都看的我心惊肉跳,但还是很有分寸的,不会弄死人。那个家伙估计是没挨住,昏过去了。”

“这才刚开始他就晕过去了,那也太不中用了吧。”

“切,要不然换你去试试。”

“我才不去。黎所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满清十大酷刑没什么差别,轮着挨上一遍,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

警员们还以为是杨阳被他们的顶头上司虐惨了,都兴致勃勃的凑在一块低声谈论,纷纷猜测黎所会对嫌疑犯使什么手段。

哪知道刚才那声惨叫根本就是他们威风凛凛的黎所长叫出来的。

审讯室里。

黎所长好不容易忍住了痛,见自己的下属傻乎乎的站在一旁,忍不住咆哮道:“你他麻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叫人弄死他!”

“哦,哦。”那警员傻愣愣的应了声,就往门外跑。

杨阳脚下一动,椅子猛地滑了出去,堪堪扫中那名警员的腿弯处,扑通一声往前栽倒,吃了个狗啃泥。

黎所心中一喜,厉声怒斥道:“杨阳,你敢袭警?!”

“袭警?像你们这样的人渣,比流/氓还流/氓,根本就是社会的蛀虫,你们也配‘警察’两个字?”杨阳嘴角泛着冷笑,寒声道。

“那又怎样。现在是你落到我手里,我要怎么整你就怎么整你。有种你去告我呀!”黎所肆无忌惮的狂笑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身上这层皮扒下来的,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后悔。”杨阳淡淡道。

“笑话。就凭你?还是等下辈子吧。”黎所长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别以为你今天不招供老子就拿你没办法。老子要想让你认罪,法子多的是。你就乖乖等着进号子里吃牢饭吧。”

“那就骑驴看唱本,看看最后会是谁进号子。”杨洋不置可否的重新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

黎所长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就来火,很想狠狠教训他一顿,但想到刚才自己连续三次都无功而返,心里就有些郁闷。这家伙的身手相当敏捷,仅凭他一个人还真不是杨阳的对手。

不过警局里有的是人,一个搞不定,难道五个八个还搞不定?

黎所长轻蔑的扫了眼杨阳,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恰巧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黎所长开门一看,赫然是刘成志和那中年男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刘成志一跨进房门,两只怨毒的眼睛就死盯着杨阳,仿佛与杨阳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杨阳再次无视他,眉毛都没抬一下。实则两只耳朵紧紧注意着躲在墙角里鬼鬼祟祟低声交谈的黎所长和那名中年男子。

距离隔得有点远,普通人很难听得清,但对杨阳来说,丝毫不是问题。

“老黎,能不能把这事的性质定的严重点,彻底钉死了他?”中年男子道。

“你想怎么搞?”

“故意杀人未遂!”

“你确定?”

“确定。我已经派人初步调查过,他只是一个小包工头,你尽管放心大胆的整。”

“好,既然这样,我没问题。不过这钱恐怕就……”黎所长故作为难道。

“放心,只要这事落实了,价钱翻倍。他在号子里多呆一年,就多加两万。”

“成。我办事,你放心,包你满意!”黎所长眉开眼笑,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中年男子也松了口气,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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