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棒子军的大将军叫做高计霸,乃是王室成员之一,只不过血脉较为偏远,所以与王位无缘,此时他听到麾下将领的奉承之语,大笑着摆手说道:“哈哈哈,陈将军,托你的吉言,若真能被拜为太尉,届时本将军必然保你为大将军之一!”
陈将军闻言面色大喜,各种马屁说出来将高计霸爽的找不着北,可就在高计霸准备下令继续向西进军时,西面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让他们纷纷面色大变,一个个急不可耐的爬上马去!

“轰隆隆....”

马蹄震天,犹若天兵天将一般的北庭将士出现在地平线的那一端,虽然只有区区三千骑,可那统一的甲胄和明晃晃的钢刀却散发出冲天的杀气,让所有高句丽人看得目瞪口呆,浑身发寒!

“这是,这是汉军精锐!”陈将军失声喊道。

“咕噜....”高计霸咽了咽口水,骑在战马上的他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强忍心中的恐惧大叫道:“汉军多是鼠辈,凭借的不过是手中利器而已,尔等给我鼓起勇气来,击溃汉军,缴获他们的战马和铠甲”

“大将军威武!”零零落落的叫声在秀水河畔响起,高计霸脸色有点不渝,他能从兵卒的语气中听出他们的恐惧,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咬了咬牙,高计霸举起长刀对准汉军喝道:“冲锋!”

“轰!!”

上万铁骑一起狂奔的景象在草原上并不少见,只不过这支高句丽铁骑却给人一种徒有其形的感觉,甚至比不上樊稠的三千铁骑带给人的强烈震撼感,当然这也是因为高句丽士兵装备太过简陋的缘故,同时也缺少战阵的训练,他们属于那种打顺风仗的士兵!

“铿锵...铿锵....”

仅仅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两支铁骑就撞在了一起。

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高句丽骑兵可以说是一触即溃,前锋部队连樊稠部半刻都抵挡不住,纷纷落马被践踏而死。即使高计霸本人都被卷入北庭铁骑的洪流中找不着北,若非身边还有几个亲兵保护。第一波冲击就有可能让他丧命!

悬殊太大了!

北庭军配备的神兵利器,而高句丽骑兵拿的只是木棍、破刀,这比之历史上官军镇压黄巾起义还欺负人啊!

不出半盏茶时间,高句丽骑兵就出现了溃败的趋势。

从后军的高句丽人开始堕落而逃起,整个局面完全被北庭军掌控了。

“贼将何在?”樊稠怒喝,他找了半天也没分辨出高句丽的大将是哪个棒子,因为这些棒子穿的花花绿绿各有特色,完全没有凸显出大将军的存在啊。这让他怎么找?

“报,敌军大将已被黄都尉生擒!”一位亲兵打马来到樊稠身前拱手喝道,他身上沾满了血,只不过都是棒子军的血。

樊稠闻言微微蹙眉,这个黄都尉是他最不爽的一个人,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似的,但其武艺确实精湛,否则的话眼里容不下沙子的高顺也不会把他提名为都尉了!

“撤兵,回营!”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溃散的高句丽人。樊稠大手一挥说道,这些高句丽人他确实没有追击的兴趣,完全就是一群农民兵嘛。本来他还以为可以遇上真正的草原奇兵呢!

“诺!”亲兵抱拳领命,第一时间调转马头将樊稠的军令传达下去。

半个时辰后,压着上千俘虏的樊稠部便回到了苏仆延大营!

浑身满是血渍的高计霸和陈将军被樊稠下令,绑的结结实实的送到中军大帐之中献给了主将高顺。高顺已经分出两千兵马押送苏仆延的俘虏南下前往辽西,所以随时都可以继续发兵向南进入辽东境内,他对被生擒的高句丽大将明显没有什么兴趣,仅仅是看了两眼就让人带下去了。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高计霸非常恼火。

要知道他可是高句丽的八大将军之一啊,而高顺的军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而已!在此之前他麾下棒子军的校尉至少有上百个....!

当然高计霸没有傻到拿高句丽的军制和汉军去比,只是大喊大叫着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已。但因为语言不通,根本没人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汉人将军饶命啊。我们是高句丽人,不是东胡人啊!!”让人意外的是陈将军居然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看到高顺不耐烦的表情,连忙就跪在了地上对高顺连连叩头,他可听说过汉军出征在外,很少留俘虏,若是就这么糊里糊涂了被杀了,那可就冤死了。

高顺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将军,冷笑着说道:“难道本将军不知道你们是高句丽的将领吗?高句丽屡屡犯我大汉边地,实乃罪该万死,若非我北庭急需奴匠,你以为本将会饶你们一死?”

“奴,奴匠??”陈将军霎时间大汗淋漓,他堂堂一个将军,居然有朝一日要被贬为奴隶,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问题是人在屋檐下,他不想低头也不行啊!低头的同时,他眼珠子开始乱转起来,一会儿就把眼睛看向了高计霸,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喜对高顺拱手说道:“将军,高大将军可是我们高句丽的王室之一,只要你将他被俘虏的消息传回高句丽国内,太王陛下定然会让人送赎金前来为我们赎身啊!”

“赎金?”高顺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愕然,他还真从没想到过有赎金这一回事,要知道汉人打胡人,属于种族之间不可化解的仇恨,胡人也从没有说过要在汉人手中赎回重要的人物,可胡人与胡人不同,他们的战争大多都是为了争夺地盘,没有到血海深仇的地步,所以在一定的程度下可以交回俘虏!

“高句丽王室吗?”戏忠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一脸桀骜的高计霸!

高顺微微蹙眉,他不明白戏忠这话的意思。

戏忠淡淡一笑,说道:“将军,还是让人好好款待这位王室吧,可不要失了我汉家的礼仪啊!”

“军师的意思是?”高顺有点糊涂了,北庭军又不是没有擒拿过什么胡人王室,在蓟县还囚着三五个呢,这些所谓的王室,不过是部落首领的亲属而已,根本没什么重要性,除非是像拓跋天那种直系后裔,或许还能让拓跋熊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南下惹怒北庭!

“将军,高句丽可是比邻玄菟啊!”戏忠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高顺霎时间神情一怔,随后嘴角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笑容看向高计霸!

北庭军第一军在午时南下前往无虑县。

而在无虑县,丘力居部距离不足百里!

麹义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丘力居好像并不急着撤回大草原,他在残破的无虑县城外停驻了下来,遣出两千骑兵寻找大山中的小村落,可惜的是半天过去了,散出去的骑兵根本没有带回半点好消息。

无虑县城外乌桓中军大帐!

“大王,辽东汉民大多已经逃往医无关境内,医无关以西是北庭军的驻地,我军将士不敢轻易冒进,还请大王示下!”一位乌桓大将风尘仆仆的从帐外走入,对着坐在虎皮上啃着羊腿的丘力居说道。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辽东的天气非常寒冷,到了午夜的时候,那种刺骨的冷根本难以忍受,好在的是乌桓人习惯了东北的天气,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不适。

“哼哼,北庭军!”丘力居咬牙切齿的冷哼道。

乌延部被北庭以雷霆之势覆灭的消息的传到丘力居部时,丘力居麾下等诸将还扬言要领兵踏平蓟县,以牙还牙,可在白狼王段律也死在夏玄手中后,他们彻底歇菜了,虽然心中有怒,他们也不敢向北庭管辖的郡县发泄,只能把矛头对准辽东汉人,所以他们只要攻下汉人的城池,一律都会将城内汉人百姓屠杀殆尽,短短半年时间,死在丘力居部手中的汉人,不下万户,这还是因为辽东地广人稀的缘故!

“父王,医无关驻扎的汉军不过五百,不如我军向西杀回草原?”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喝着马奶酒说道,他与消瘦的丘力居并没有半点相似,但居然是父子关系?同时帐内乌桓诸将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满了善意,并没有半点怀疑他们的父子关系!

因为这个少年是塌顿!

塌顿是丘力居的从子,而从子的意思就是丘力居兄弟的儿子,其父死后过激给血脉兄弟的意思。当然也有其父依然在世的说法,可塌顿的父亲确实是战死在了与夫余人的战役中,因丘力居早年膝下无子,所以就过渡到了他的名下。

“王子此言不妥啊,如今北庭军兵锋正盛,我部虽在关外,但却与辽西相距不远,若是惹恼了神武侯,以神武侯的性子必然领兵来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第一时间出声说道,他是乌桓的大祭司博览,东胡四大祭祀之一,在萨满教中仅次于鲜卑王庭大祭司蓝海图之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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