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本来要将他们一行人给绑缚的绳子,此时都已经紧紧的将随着尹吏目而来的两百名官兵给绑在了一起,虽然人数要比张放他们多,可是这些官兵准备的绳索很多,倒也不觉得绳索紧张。
吩咐了护卫们将这些官兵送上一程,张放便不再去理会了。之所以还让人送一下,张放倒是觉得这里的地界,多有山贼出没,免不了他们这些官兵还会遇到什么别的人,毕竟这些人罪不至死,或者说张放此时并没有决定这些人性命的权力。

两百人一个连着一个,当然随这些官兵而来的马匹,张放他们除了补充了之前在平原损失的,以及给臧霸他们几个人都准备了些之外,其余的也一并随着这些官兵给送还。

臧霸对于张放的处置倒也不曾言语,虽说这些官兵一路上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此时臧戒老先生略带些失望灰心的神情,让作为儿子的他也没有了计较其他的心情。

“既然你们父子想要去幽州一观,在走之前,还是先找个大夫给令尊,好生的瞧一瞧,过了一会牢狱之灾于老人的身上定然多有损害,想来这一路上也不用着急,还是将身体调养下,倒也能够让这路途上走的安稳些。”

虽然张放要比臧霸年纪小,不过这个时候的臧霸,倒也不觉得张放说这些话突兀。毕竟能够领着几十号人千里而行,自然而然的张放的身上已经有了些威势。

“也不要担心钱的事情,我会交代好的!毕竟你们父子这是要去幽州做客,身为东道主,这些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既如此,那我等也就厚着脸皮受了。等他日幽州相见,容我等厚报!”

张放见臧霸如此,却是摇了摇头,“你我萍水相逢,到眼下不过是不打不相识,我也是见臧兄一片孝心,不忍你这份心意空落他处,将心比心,我也有父亲,如此你我之间,倒也不必如此客气的!”

听到张放这番话,臧霸点了点头。虽然真的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到了这个时候,同为人子,对于自家父亲的感情倒是不分轩轾。

等到押送那些官兵的手下回来后,张放自是将手下这五十多人分开,一部分当然是要跟着他和太史慈去东莱的,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倒是要回转幽州,于路上也好和臧霸有个照应,至于那些被官兵们留下了的马匹,张放自然是让这些人除了留够自己所需的,其余的就边走边卖了。

反正从他们一路南下,也是见过不少的地方,不管是有钱没钱的,都在整饬着武备,而这马匹自然是大有市场的。

这也是张放让手下人回幽州见张四海的一个原因。

在张放的张罗下,很快他们为臧戒老先生准备了一辆马车,张放看得出来这位老先生虽然受了牢狱之苦,可是对这位老人伤害最深的并不是皮肉之痛,所以寄望老人能够走过了这一程,到了幽州之后可以慢慢的恢复过来。

两拨人就此别过。

不过在通往东莱的路上,太史慈倒是对着张放说道,“义弟,可是对那臧老先生心中有感么?”

“义兄,实不相瞒,自从幽州启程时,小弟我这心中总是有些事情不明白。不过一路上倒是在看到了沿路上的风景之后,到了这一刻,小弟倒是觉得看清了不少的东西!”

“若是如此的话,倒也不枉我们走这一遭了!”太史慈对张放此时的心情当然很有兴趣,“不过义弟你可是看清了什么?”

“父亲曾对我说,愿意帮我入仕,那时候的我虽然在师父的影响下,也觉得当官是件很好的事情,不过我知道,像我这种出身,要想入仕当官,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父亲说了,从塞外回来,这件事情便有了不小的把握了!”

“可是那时候的我,还真的不清楚这个官是要做什么的,是想那渤海太守一样为了自家的名望和声誉,便大肆的招兵买马,做出一副大人物的姿态么,我想不是。难道是像那平原刘备一样,每天多数时候都在和乡老们拉客套,扯近乎么,我想也不应该是的。直到遇上臧老先生,虽然他受了冤屈,却还在一力的维持着官府的清誉,所为者何,我以我心为公心!”

“义兄,对于臧老先生,小弟是佩服到心里的!”

“义弟所言极是,如果像臧老先生这样的人更多一些,想来也不会有这所谓的泰山贼出现,或者我也不会被逼的无奈的躲到辽东去了!”

“不过,要是那样的话,你我兄弟却又哪来的缘分相见啊!”张放倒是心情大好。

原先在平原受到的郁闷之气,到此时也是完全为之一空。

“义兄,或许小弟以后就要劳烦你了!”

“怎么是怕以后你小子当了官,没人帮你么,哈哈,这有何难,你我兄弟,已然结义,还分彼此吗!”

“哈哈,倒是小弟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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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蓟城。

“老爷,这段时间以来,咱们四海楼的生意确实是极好的,每天自从开门到闭门,几乎都没有让人停歇的时候,那些客人络绎不绝。最近更是多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客人?”

管家福伯正在和张四海汇报着近来生意上的进展,对于如今的张氏来说,也就只有这凭着炒菜一招先的四海楼值得福伯这般兴奋的和人说上半天。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张四海倒是有些皱眉,“大厨和伙计们可都还能保证服务么,切切不可因为客人多,就手忙脚乱砸了招牌!”

“这个老爷您就放心吧,我会照看好的!”

见福伯如此说,张四海自是安慰,不过他倒是问起来另外一件事,“那李强那边最近可有回复?”

“那边倒是回复不少,不过并没有发现那两人和别的人有什么接触。这段时间里,苏双和张世平两人都很是认真的了解着咱们府上的商事运作。”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些人不应该这么安静的!”

“老爷,您说什么呢,苏双和张世平两个人,倒是苏双很是沉稳,张世平却多了几分圆滑,若是您要将他们派往外地主持咱们生意,这主事的人,我倒想推荐这个苏双!张世平倒是可以和人长袖善舞!”

显然福伯并不知道张四海心中的所想,不过对于福伯的建议,张四海倒是放在了心上。

“另外,老爷近来客人多从南面而来,倒是说了许多时局不稳的话来!”福伯此时却是想到了张放他们一行人。

“哦,这些人,都说了些什么,不会都是些酒后的狂言吧?”

“那到不至于,毕竟都是经常往来幽州内外的人,倒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

“呵呵,即便时局不稳,可是咱们幽州不会的,有州牧大人在,还有那公孙瓒,州牧大人让幽州百姓都安于乐业,想来不会有人会和好日子过不去!”

“所以说,我对您之前让少爷跟着太史慈一同南下有些意见,那些人可都说冀州如今正在扩充兵力,也有些横征暴敛的意思,可不能让少爷他们遇上才是啊!”

“福伯,有些事情,让年轻人多经历经历有好处,况且放儿和他义兄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还有那几十名精干护卫,他们肯定出不了事的。”

张四海的保证倒也让福伯又一次的安了心,在和张四海汇报了一些其他店铺的情况之后,福伯告了退。

到了此时张四海这才敢随意的自言自语,“如今洛阳城中董卓已经执政,按理说,这已经过了年,那曹操也该逃了洛阳,行矫诏而聚十八路诸侯讨董了,怎么这都快入夏了还没有什么动静呢?”

“而且苏双和张世平两个人应该是黄巾道中的采买,如今也是按兵不动,难道那些黄巾余孽并没有什么卷土重来的意思了!”

“这些,看上去都不太合理啊?还是我这里的消息闭塞,若是这样下去,终究不便!”

联想着自己记忆中的历史,和如今张四海接触到的现实,此时的他自然是在一一的比对着两下里的差异。

“先前幽州都是为了和乌桓人和谈的事情,现在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为何不见刘虞向朝廷请功的消息?”

“还有,我是不是应该和那赵爱儿见上一见呢,可是和这些宗教狂人分子见面,我总得找个保镖,现在看来我这手中还是缺人,不仅却能够想事情的人,也缺绝顶高手的保镖,要是张放或者太史慈在的话,倒是完全可以去见那女人!”

“真是的,像我现在这样的,还真是有些憋得难受,既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没有人能够稍微的帮我一下,我可该怎么办?”

虽然如今张四海的生意都在走上正轨,可是在其他方面,此时的张四海的紧迫性还是让他有些止不住的想要挠头。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动的,我要主动点才行!”张四海却是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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