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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声响起,一支羽箭如流星般射向远处,那破空之声锐利入耳,可见施射之人运力不小,不过直到箭矢落地,也不见命中什么目标,以至于那箭矢只能遁入那些杂草间,无处可寻。

春天来了,即便在大漠草原上,这春天来的稍微晚些,饶是如此,春风吹过,也依旧会让大地浸染上点点星星的草绿。

而在这点点星绿之间,那些已然干枯萎靡的蒿草,自是让人看着如此的可厌,以至于让人对于这晚来春风的脚步,也有着淡淡的怨气。

孤云虽是无心物,亦道春风为我来。

“张放,你是不是还没有将脑子放空啊,”作为张放此时学习射箭对象的黑猪皮,打量着他问道,“你刚才的那箭射的,已经有了力度,这射箭的法子也掌握的七七八八了,可就是没有什么准头啊!”

“哦,是吗,”张放略带歉意的向着黑猪皮一笑,“是我方才心中不净的错!”

“这有什么,也犯不着跟我道歉的,我也只嘴笨,不是很清楚怎么教你,只能是我当年怎么听师父说的,现在便怎么告诉你了!”

“张放,我知道你学东西快,就像之前和豹头学骑马似的,不过对于学射箭,可是易学难精的。”黑猪皮诚心的对张放说道,“射箭,讲求的是一个身,眼,手,心的配合,而这几项中,身,眼,手倒是我们可以平日里习练便能逐渐控制的,但是若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好射手,这心境上的控制方式最为重要的。”

黑猪皮自然是将他所有的心得都在向张放传授着。

“张放,我知道你身手好,枪法也好,现在学会了骑马,你这枪法也能够在马上好生的施展,毕竟你对枪已经了然于心。现在你学射箭,你可知道,当你用你全身的力气,张弓搭箭,屏气凝神,双手扣住弓弦,眼向前方,然后将箭射出时,你的心神应该放在那飞出去的箭上。”

对于黑猪皮的诚意,张放自是铭感于心,不过他也知道眼下的他虽然跟着黑猪皮在习练射箭,他的心思还挂念着豹头他们。

“黑猪皮,往日里,你们之前巡游的时候,是不是经也常遇见呢?”

一路行来,不知为何,他们这只队伍居然没有遇到其他的什么人。即便是大漠无疆,人烟本就少见,可是在这个时候让张放遇到这种情况,难免张放心神不安。

自遇到张放一来,黑猪皮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如今看来,终归他还是半大孩子。

“呵呵,张放你可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是怎么生活的么?”此时憨厚的黑猪皮竟然变成了一个循循善诱的长者,“和你们汉人不一样,在这大漠草原上,我们基本上出生开始,便需要学会骑马射箭,因为为了放牧,为了有足够的食物,我们不得不逐水草而居,而为了这件事,即便是新生的婴孩,也要面对这,搬家游牧。”

“而在这过程中,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有野兽的袭扰,还有兵灾**,包括马贼。为了活下去,骑马射箭都已经成为了本能,而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他们也别无选择。”

“当然,你们汉人并没有这样的经历,”看着张放,黑猪皮还是笑了笑,“人活在大漠上,每一刻都不是那么安全的,生死之间,或许便是刹那间。如此,哪还有时间去犹犹豫豫,慌慌张张,因为你的时间都需要用来挣命!”

或许黑猪皮的许多话,还是有些词不达意,不过张放倒是明白了。

往日里师父教导的话,如今伴着黑猪皮的现身说法,却是让他感悟更深。

“放儿,你可知道,何谓‘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么?要是说的明白点,就是几个字,每临大事有静气!因为只有这样的你才能清楚的把握住自己,也才能更好的掌控自己手中的长枪!”

如今不过还只是听闻,前路或有危险,张放自觉学习射箭时,便少了那份从容和静气,自觉也有些惭愧。

或者是父子相聚之后,让他的心境又化作了孩童。竟是不比单枪匹马闯大漠时的那份勇气,而现在,让黑猪皮在这个时候一番提点,张放自是觉得自己的心境历经了这一番反复,更有几分进益。

“放儿,你说是不是,在事情没有进一步的查证前,我们先不要和鲜于大人通气为好?”

“父亲,孩儿以为不妥,若是那样的话,一旦真有变故,大人那边没有准备,或许会自乱阵脚啊!”

从张放这里听到这一路上的异常,原先还只是在领略这个时代草原风色的张四海,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来,那些写在史书上结果,并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墨字而已,在那些字面的背后,或许都掩埋着刀光剑影。而张四海的骨子里终究还没有完全的体会到如今这个时代的活着不易。

又或者便是在这样毫不起眼的行程中,如同他们这样的人最后也不过成就了刘虞收纳了乌桓这个结果背后隐藏的故事。

自见到张放之后,张四海便觉得这个儿子的言行一次又一次的在冲击着他那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的心灵。

有了这份体悟的张四海,倒是瞬间有了决断,‘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还是放儿你说的对,为父之前倒是想得简单了,”张放眼中的张四海,片刻之间竟是变得让人可靠,少了那些气质上的散漫,变得主动了许多,“不过,现在为父觉得还是等豹头他们有了回报再去和大人说,更好些!如今的大人一心急于求成,以为接下来的使命,已然完成大半,一旦得知,这些不过是你我父子的一些猜测之言,并没有确实的消息的话,对于你我父子或有影响!”

终究要活下去,而且要活的更好,张四海有了这样的体悟,在这个时代也开始了他独特的蜕变。

“父亲的意思,孩儿明白了!那孩儿这就继续和人学射箭去!”

“对,一切如常就好!如今这些护卫我们的人都是乌桓人,虽说有难楼的指令,不过毕竟人心隔肚皮,幸好有放儿你,你就好生的和这些人打成一片,若有变故,也能早有些准备。”

“是,父亲!”

一番谈话,让张四海和张放这对父子,都变得有些不同。

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张四海这边也转身去找鲜于辅。

虽然现在还不会告诉鲜于辅周遭的异常,不过张四海觉得,至少应该让这位大人心里先有些印象为好。

这一世的商人名号,还有张氏一门的财产,让此时的张四海已经没有了那种富贵自安的想法,他需要给别人更多的印象,这些都是为了以后的准备。

从上谷难楼所部启程,鲜于辅一路上都有些激动,恨不能早日赶到辽西达成使命,不过他也是知道,尽管一行人大多是骑兵的装束,这行进的速度也不能完全如他所愿。

身为堂堂使臣,虽然没有天子授节,可是鲜于辅代表的可是幽州的脸面,若是犹如急行军一般的速度行走,定然有些失体统的。

“鲜于兄,照这样的速度,我们赶到辽西,似乎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了!”张四海顺着鲜于辅的心态说道。

“是啊,本来上谷,辽西这些地方都是乌桓人散居的地方,我们当然可以快马加鞭,不过事到如今,我觉得应该让这些乌桓人更多的知道幽州对于他们的态度为好!”

“鲜于兄真是时刻都在以州牧大人为念啊!”

“既然得遇主公这等明主,自当尽忠职守!”

张四海倒是佩服像鲜于辅这样的人物,在他知道的历史上,这位先生在刘虞被公孙瓒砍了之后,为了对他的主公有个交代,硬是拉来了四方援助,和当时兵锋正盛的公孙瓒真是做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鲜于兄这么做,自无不妥,不过我略微的有些担心。”张四海一脸的担忧。

“贤弟,你有什么担心的!”

“如今乌桓人自然都在期盼着州牧大人能够给他们带来安定的日子,在这人心思定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跳出来阻挠!”

“这个……还真是一定的!”

“公孙越已经走了,可这并不能让我们完全的放心啊,”张四海散发着自己的思维,“当初被朝廷消灭的叛军,如今还有不少的溃军流窜在外的!”

“贤弟所虑极是!”对于张四海说的这些事情,作为鲜于辅他更是清楚的,毕竟在即将谈判的条件中,就有不少针对那些叛军的条件。

虽然刘虞是个仁善之主,不过对于那些敢于起兵反叛大汉朝廷的乱臣贼子,刘虞还有一个身份,他同样姓刘,对于这些叛贼,刘虞却也不是一个滥好人。

经过了张四海这一番提醒,鲜于辅这时却也觉得之前的他,对于和丘力居那边的谈判过于乐观了。任何能够做到一部首领的人,即便是粗鲁的乌桓人,也不会是个简单好对付的。

“这倒是让人有些烦恼了……丘力居保不准还会有什么条件呢?”

听鲜于辅这么说,张四海却是微微摇头,“怎么把念头转到谈判上去了,现在我们可还都在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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