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武是第四个赶到祖师祠堂的,连他自己都非常意外,但当他看见赶到祖师祠堂的前三人时,更是意外,罗茜碧在意料之中,叶狂书也无可厚非,可苏真凭什么?后天炼体圆满,力气却只有两千一百斤的废物,居然进入了前三?
李元武心中不但不服气,更是燃起了滔滔怒意,他眼神阴冷地瞪了苏真一眼,忽然觉得脑袋又传来一阵疼痛,在山林中,苏真那一下拍的可不轻,现在还肿着一个大包,淤青发紫。

这也难怪李元武心中有火,单论武道根基,他并不差,算得上‘根基浑厚’。在他看来,对付苏真力气这么小又不会什么武技的武者,易如反掌,手到擒来,根本不算什么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差点栽在苏真手里不说,苏真还夺得了前三。

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最终却压自己一头,谁人心里都不会舒服!

拜见完掌门和长老,李元武来到了苏真身边下侧站定,脸色阴沉,十分难看。他一身是伤,狼狈不堪,咬着牙才走到祖师祠堂,而旁边的苏真却一身完好,相比之下,李元武心里更是不忿。

“哼!算你小子运气好,不过这事没完,以后再和你慢慢算账!”李元武心中暗暗恨声道,夺得前三又怎样?武道根基这么差,吃丹药也是浪费,来日方长,看谁笑到最后。

“这小子心里一定在憋坏水,我实力不如他,以后得防着点。”

苏真暗忖道,李元武阴冷的眼神,他又岂会没有注意到?其实,两人并无往仇旧怨,是那李元武见他实力低微,想随手像捏死蚂蚁一样把他抹去,他当然要奋起反抗,一反抗,这就得罪了李元武。

旁边的叶狂书将这一切都收在眼中,他眉头微微蹙动了下,忽然向李元武抱了抱拳,笑道:“李兄能第四个到达这儿,真是让我意外,恭喜!”

李元武转身看向叶狂书,突然心中一凛,这才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他能第四个到达祖师祠堂,并不是他实力强,也不是他运气好,而是有人给他铺平了道路。

比他先到达祖师祠堂的只有三人,罗茜碧实力强大,无需那种不光彩的手段,苏真实力太弱,能有什么手段?即便有手段也使不出,那给他‘铺路’之人就昭然若揭了!

看着叶狂书春风和煦般的笑容,想起林中那些四肢扭曲不成样子的少年武者,李元武居然背后感到了一阵阵寒意,若他不是被苏真用山石拍晕,他也很可能是‘四肢扭曲’的下场。

“林中那些事都是你做的?”李元武缓缓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心情平静下来,沉声问道。

叶狂书沉吟了一下,缓缓点头,苦笑道:“逼不得已,既然是竞争,受伤在所难免,我又没有伤及他们性命。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苏真,若不是他帮我,我哪里争得到第二!”

“他帮你?”李元武眼睛蓦然一睁,有些讶然。

“嗯!”

叶狂书笑着点了点头,李元武听后眉头皱起,看着苏真,脸色一阵古怪。罗茜碧也向苏真看来,眼中闪烁着狐疑的眸光。

苏真听后,暗自琢磨一下,便明白了叶狂书的意图,这分明是陷害于他啊!不,或者不能说是陷害,但确定无疑的是,他被坑了。

用麻药放倒了这么多人,除了罗茜碧,算是把其他人都得罪了。但问题是叶狂书是主谋,他只能算是从犯,倪虹裳、柳明等人除外,其他人都是被叶狂书背后偷袭的。这些人日后若想出口恶气,叶狂书不说,一时半会谁也不会想到他身上,毕竟他实力太弱,偷袭时也没有露过面。可现在不一样了,叶狂书告诉李元武,等于告诉了其他所有人,这些人肯定会把这笔账算一份在他头上,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总之他和叶狂书是一伙的,这就够了。

背后毒针偷袭,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赢的不够光明正大,更容易让人记恨。

叶狂书还好些,帝王山河图玄魂,一定能得到宗派的大力培养,自身实力也不弱,当然不怕他人报复,但他苏真有什么?别人不找软柿子捏啊!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叶狂书摆了一道,替他背黑锅,做挡箭牌!”苏真心中苦笑,暗暗骂道。他也没办法‘洗脱罪名’,因为这是事实,叶狂书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这么干的。

阴谋能拆,阳谋难防啊!

叶狂书轻飘飘两句话,便把祸水引导了苏真身上。怪只怪自己弱,好欺负!

而此时,一直静坐在上位的木子桩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秘法传音道:“这个叶狂书,太过会算计,我实在不喜,入门大典后,苏真和他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他居然算计同门。”

“掌门师兄,这或许就是他的帝王之道吧!”赵山河语气淡淡道,“以他的武道实力,若不用计,他难夺前三。”

“即便是帝王之道,他也走了‘下道’,真正的帝王之道,煌煌堂堂,以仁德制胜,哪有他这样重于算计的?一开始故意落在后面,后发制人,使用分筋错骨手卸掉那四个少年手脚,以狠辣手段威慑住苏真,再坐收渔利,以麻药毒针偷袭,这些都不说了,但现在意欲何为?算计同门,把祸水引到苏真身上?那些中了麻药的弟子,肯定心有不服,要寻人报复,以泄心里不快,叶狂书说出苏真,不正是给这些弟子指明一个‘软柿子’吗?”木子桩颇为生气地说道。

“掌门师兄,你心太慈了!”赵山河顿了顿,开口道。

“不要忘了祖训,禁止同门相残。叶狂书这般算计,哪一日若有弟子因他而死,我定不饶他。”木子桩冷声道。

赵山河默不作声了,嘴上没反驳,心里却不以为然,修行修行,不论是‘修’还是‘行’,都离不开一个‘争’字,既然要争,当然会用点计谋什么的,谁也不会傻愣愣冲上去就拼命,算计不过人,只能怪自己笨。

其实,在赵山河心里,他已有将叶狂书收入座下的想法,帝王山河图这种玄魂,若修炼至大成,成就不在‘始魂’之下,算是‘物’类玄魂中最厉害的一种玄魂了。

时间慢慢流逝,一个时辰的光景转眼即过。

祖师祠堂外,终于出现了其他少年的身影,他们多都神情疲惫,脚步轻飘,有的甚至还拿着一截树枝当柺杖来拄,像软脚虾一样进了大殿。

木子桩和赵山河、卢沛然等一种封天宗长老见了,不由摇摇头一笑,这些少年都是武者,力气几千斤,现在狼狈成这样,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拜见掌门,拜见各位长老!”众人齐齐躬身施礼道。

可能是一路走来太过劳累,有的少年武者刚施完礼便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即便那么没有瘫坐在地的少年武者,也是两腿一阵发软,只是强自硬撑着罢了。

当然,目光瞥见叶狂书,这些少年全都目露恨色,这一切全都是拜这个混蛋所赐。

叶狂书对此视而不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以为然,成王败寇,唯此而已。再者,他现在武道实力或许不及一些人,但封天宗修的是玄道,武道不过是锻炼肉身根基罢了,他是帝王山河图玄魂,玄道天赋极佳,肯定受门派重视,他又怎会怕这些人记恨?

更何况,不是还有一个挡箭牌替他‘受难’吗?

“公孙长老,山谷内受伤的少年,你将他们送出去吧!”

木子桩秘法传音给公孙羊道,随之左手轻轻一挥,一片绿色荧光洒下,将这些中了麻药的少年笼罩在其中。

顿时,这些少年身上的无力感消失不见,失去的力气全都回来了。

“谢掌门!”

众少年齐齐躬身谢道。

木子桩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了,现在开始入门大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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