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内,王玄甫声音飘忽,讲述着几百年前的一桩密事。安逸忽然中途打断:“王前辈所说虎蛟,可是山海经中所记载,“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首如鸳鸯”的那个?”
王玄甫点头:“没错,就是它。”说完,却好似刚想起来,疑惑道:“道友难道不知此事?不应该啊,这件事修道界中广有流传,道友怎会……”说到这,他却又忽然恍然大悟:“贫道却是忘了,道友之前说过,无门无派,对这些事不知道也在所难免。”

郑弘文忽然插言:“安逸,你不会真的做了道士吧?还有,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魂!”说道最后,面色严肃。

王玄甫不知前情,是以疑惑的望着两人,但毕竟初识,没好意思多问。

安逸眼见瞒不住,也不在意,当下点头道:“没错,我确实是道士,这个世界也确实有鬼魂。”不过对于修炼的经过,他却不会如实相告,只听他忽悠道:“其实我们家祖传有一部秘术,从小我就有练习,但是因为老爸叮嘱,不让我在任何人面前显露,所以一直瞒着你。但年前父亲死了,我又遇见一点意外,陷入一场鬼魂引发的事中,不能脱身,是以才不告而别……”一番话语,既向郑弘文解释清楚离开的原因。又向王玄甫解释清自身修为的来历,让其误以为,他从小修炼,法力高强当然说得过去。

果然,这边王玄甫一脸恍然大悟。但郑弘文脸色却一变,隐有怒色:“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说不知道有没有鬼存在。你告诉我,小雯她究竟是不是遇见鬼,被鬼害了!”

安逸眨巴了两下眼,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只因为怕你永远活在内疚之中。但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实话。你女朋友,她确实被鬼所害。但你也不要多想,这世间万事皆有因果。而且,此时那几个鬼魂已经在昨夜被我收了。而小雯此时也已经入了地府,只待日后就能投胎转世。”

郑弘文闻言,表情呆滞,安逸趁此时机将他身上所发生的事解释给疑惑的王玄甫听。王玄甫叹道:“这恐怕也是因为封印松动,由那魔魂引起的,不然为什么学校那么多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要赶在这几日出事。”

郑弘文此时刚刚回过神来,一听此言不禁脸色十分难看:“您说的那什么魔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玄甫叹了口气。对于郑弘文的遭遇也很是同情,宽慰两句,才解释道:“虎蛟乃是古时候凶兽的一种,鱼身蛇尾,力大无穷。龙的图腾,就是由它演变而来。所以龙并不存在,但是虎蛟,却如现在所发现的恐龙一般,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只不过随着天地灵气的下滑,支撑不起他们庞大的身躯,都逐渐灭绝了。”

“天地灵气?”郑弘文表情疑惑。

王玄甫解释道:“如果已科学的角度来说,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氧气。”见郑弘文了然点头后,继续说道:“这虎蛟一族虽然灭绝,但有个别的,机缘巧合,成为了鬼魂。因为其生前就力大无穷,无比强壮。死后自然也非常不凡。其实不止虎蛟,古时候有许多异兽的鬼魂,只不过那时修道界也无比昌盛,所以但凡有出来做乱的,都被人送入地府,或打的魂飞魄散。如此一来,再加上各类物种灭绝,所以这一类魂魄就越来越少了。直至近代,修道界已知的,只有这京城锁龙井内的虎蛟,以及招摇山上一只狌狌,皆被前辈高人封印。但不知为何,两三个月前,此处封印松动,被一名茅山的同道发现,将消息报回教内。然后由茅山掌门,联合各大派高人,组织了这一次聚会,以图整合现今修道界之力,再次封印此獠。贫道除相术之外,对符阵风水之道也略有研究,因此侥幸受到邀请,故才前来。”

这风水一道,又名堪舆,为阵法的一种。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

风水之术,分阳宅风水与阴宅风水。阳宅是活人住的,阴宅是私人住的,也就是墓地。

大到一城一镇一陵丘,小到一家一室一坟堆,都能组成一个风水气场。而风水之术,就是利用周边环境、改变环境,从而达到对人有益或有害的目的。

王玄甫此次出来,就是要考察锁龙井周围的建筑,看是否能够布置出一个风水杀阵,对井内魔魂造成一定的影响。

对于此,安逸不禁疑惑:“若想布置风水阵,这周围的环境因素必不可少,王前辈如何说服四周的商户,让他们按照您的意思改建?这事恐怕不简单吧!”

何止是不简单啊,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这四周高楼大厦,都是大公司,怎么可能随便就重建。

王玄甫却忽然一笑,道:“若是只有我自己当然困难,道友可别忘了这件事是整个修道界都有参与,而且,上面也很重视。”说着,他一手指天。

安逸知道他所指的是政.府,但对此却更是不解:“若是上面重视,当初为何想要扒开改建?”

王玄甫嗤笑道:“就是因为当年那事他们才重视的。”

“为什么?”郑弘文脱口问道。

王玄甫道:“其实当时那件事比传说中闹得还大,那个擅自拉动铁链的施工队,最后无一人幸免,全部浑身腐烂至死。”

“怎么可能!”郑弘文惊呼。

王玄甫叹道:“怎么不可能,那虎蛟本就凶恶,更何况被镇压这么多年。那铁链与古井本是一配套的法器,而施工队擅自挪动铁链,险些导致封印破损,但即便如此,也打开了一个缝隙,从而使魔魂的阴毒流露出来,沾到他们身上。此毒险恶无比,即便修道之人沾染都要丢掉半条小命,更何况他们还是普通人。只不过当时禁的严,又加上施工队多是外地人口,连隐瞒带补偿,连他们家人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只当是工程事故。再加上国家大力的封锁消息,是以根本没有再民间传开。”

“既然没有传开,那你又怎么知道的?”郑弘文话一出口,忽然又反应过来。果不其然,只听王玄甫道:“当时某位高官,认识修道界的一位前辈,向他求助。因为那时灵气忽然锐减,比之前快不下几十倍,人人自危。是以接到求助,方才得知此事。”

安逸心中了然,知道那时应该是天道得到六道轮回炼化的时候,不过对于接下来的事他也生出一股好奇,不知道那位前辈是怎么解决的。所以认真的听了起来:

“……那位前辈得知后,立刻前来查看,但当时施工队身上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医,是以他也无法解救。更何况,迫在眉睫的是那魔魂,若是让它脱困而出,到时只怕整个京城几千万人口无一能够幸免。”

说到这,王玄甫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喉咙,继续道:“那位前辈见事态紧急,无奈只好找朋友求助,那时修道界虽然人人都陷入天地灵气锐减带来的惶恐中,但也知道,若是被那魔魂逃脱出来,别说修行,就是连命都保不下。是以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响应。届时修道之人不像现在这般稀少凋零,但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封印补足。之后国家成立了一个特别的灵异小组,专门邀请各派弟子坐镇,处理全国各地的灵异事件。最主要的,还是监视这锁龙井,预防他再有异变。”说到这,胡同口忽然进来一位路人,王玄甫当即收声。

路人是个女子,二三十岁的样子,十分平凡,手里领着个食品袋,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目送行人走远,王玄甫转过头来,继续对两人说道:“也就是因此,这件事在修道界并不是秘密,老一辈的人,大体都知道。甚至有些老家伙,当年还亲眼目睹过。这一次是一位茅山的弟子在这坐守时发现的,见封印再有缝隙,当即不敢拖延,立即报告给茅山掌教真人。由此,再通知其他大派及叫的上名号的人,前来此地商讨对策。只不过,现如今修道界已经没落,人才凋零,很多法术虽未失传,但能修习者甚少,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强力有效的办法,即便修补封印,也心有余力不足,唉~”一声浓浓的叹息,充满了无奈。

郑弘文见此忍不住焦急:“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如果真的像您所说那样,那华夏岂不是完了!”

王玄甫眉头紧皱,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茅山派这一代,出了一名了不得的弟子,法力高强,远超我等。可是……”

“可是什么?”郑弘文追问道。

王玄甫没有皱的更紧了,满脸无奈:“可是现在竟然联系不上他了,据他的师父,李景阳李道友所说……他……他……”难以启齿的样子,让郑弘文十分蛋疼,不耐问道:“他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啊!”

王玄甫苦笑:“他师父说,他好像去了阴曹地府……”

“什么?死了?!”郑弘文目瞪口呆。

一个死人,修为再高管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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