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样美玉,江天明竟看得出了神,白谨见他不说话了,也就发现了他的注意力所在之处,于是,她大大方方地把紫玉箫从袖口中抽了出来,并且轻轻一笑,说:“此箫很美吧,当初教主把它交给我保管之时,我也觉得惊叹不已。”
“那天仅听它所响之音,就能猜到它一定是一支好箫了。”江天明还是忍住没伸手去拿,因为他不知道白谨会不会让他把玩此等宝物,“只是没想到它竟是如此的精美,直有一种让人爱不释手的感觉。”他也毫不避忌地把心中所想直言不讳。

“呵,江公子既然是个爱箫之人,白谨就把它交与你赏玩一番好了。”白谨从来不担心江天明会把它占为已有,因为他没有这样的必要,“不过,你明天就要交还于我,而且一定不能让我师弟知道,因为他总是会好心做坏事。”她知道以夏逸这样的性格,难保哪一天他一个不留神说出来让教主知道了,那她可就有好日子受了。

“白姑娘?这样信任天明?”江天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而白谨却以一脸真诚的笑意来回答他疑惑,“你真的要把它交给我赏玩一天?”他已经伸手拿过来了,都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一直都觉得阴阳家的人与事都极其神秘的,而她却这样轻易地就把她要守护的稀世之宝交给自己,这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江公子身为盟主之后。我白谨还有什么不可相信的?”白谨笑道:“你如此喜欢此箫,想必一定会爱惜于它,我也不怕它会有所损坏了。”

“原来你都知道了。”江天明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了。坦然一笑地说:“一定是柳兄与你讲的吧,他那人就是这样,想套别人的来历,到最后却把自己的来历也被套了出来,他自己却还不知道。”他笑着摇摇头庆幸有此知己。

“天明可真是了解柳公子。”白谨竟大胆地直呼其名,却不知道为何心中一暖,然后脸上一阵热潮火辣辣的直至耳根。她能想到自己的脸肯定是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江天明淡雅的一笑,不语。而白谨一阵局促难安之后,就忍不住向他请辞先回客栈去了。

看着她已经走远的身影,江天明只是觉得可惜,这样好的一个女子。自己却没能对她产生一丝特殊的感情,若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的感觉,他一定要娶她为妻,然而他却不曾心动,只能说她仍然不是他想要找的人。

这么多年来,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不乏美艳动人的女子,可他就是没有找到那种心动的感觉,以至今日仍然是孑然一身,弄得父亲对他处事为人也有了负面的看法。从而落下了一个风流之名。

江天明想到此处不禁苦笑起来,谁会懂他心里所想,他要的是一个懂他并且愿意与他生死相随的女子。而不是只是为了讨好他而一味骚首弄姿的女人,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是没灵魂可言的,他不要这样的生活。

轻轻的,他把玉箫横在唇边吹起了一曲悠扬中带点忧伤的曲子,美妙的音符飘飘洒洒的随着江边的微风飘远。

过了片刻,竟引来一阵琴音与之辉映。时而互相缠绵着悠扬,时而又彼此诉说着忧伤一般哀怨不绝。江天明根本无法知道那弹琴之人是何人,是男是女都无从探究,他用目光在四下搜寻着琴音的来源。

慢慢地他发现在不远处的那一片芦苇荡中,隐约可见一艘小船停泊其中,琴音貌似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于是,他在一曲终结之后,就飞身踩着飘摇的枝枝芦苇向着小船飘去。

然而,就在他还没靠近小船之时,竟从船舱中射出一枚透明的暗器,直射他的脚踝而来,可见那人只是想把他逼退回去而已,并没有想过要以此来伤害他,而江天明却一意孤行一定要看一眼这个弹琴之人方肯罢休。

只见他躲过了那枚暗器的射击,稳稳地站立在另一枝芦苇之上,然而当他刚要再次飞身而前时,却发生了让他吃惊的一幕,那些透明得根本看不见的暗器,竟如同这满江飘飞的芦苇绒一样铺天盖地地射出来。

江天明暗叫不好,看来他的靠近是要得罪那人了,那个究竟会是什么人呢?竟然如此的拒绝外人,难道连个朋友都不愿意交吗?想到这些,他就更加想一睹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于是,江天明使出平生绝学把直射过来的暗器,都以内力吸纳在手中,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暗器竟然很是不同寻常,他只觉得手中一阵冰凉,然后低头一看,所有的暗器都消失在他的手中,若非还有那一丝丝的寒意在,他定会认为刚才的一幕是错觉来的。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试图登上我的小船?”声音是从船舱传出来的,听得出来那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她话音不温不怒很是悦耳,在江天明听来,这可是最动听的声音了。

“在下听到了姑娘刚才的琴音,甚是优美动听,故而就想来与知音结识一番。”江天明在芦苇枝上,拱手道:“还望姑娘莫要拒绝,江天明感激不尽。”他心里竟突然有着一股极强的探知欲,能弹奏出这样优美的琴音定是一个精通韵律之人。

而且江天明也在想,她有着这样动听的声音一定是个极美的女子吧,他的师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不但人美,而且声甜,所以他心里就是想一窥她的样貌,不然这种撩人心魄的好奇心会一直折磨着他,必定会让他寝食难安。

“哼!你就是这样无理地来见你想见的人的吗?”那女子话中略带鄙视之音,又道:“完全不顾别人愿不愿意?”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江天明听清楚,可见她也算是一个性情温婉的女子,想到这里,江天明就更加想一窥其貌了。

于是,他凝聚内力提气直奔小船而去,然而就在他落在船头之时,那名女子竟然瞬间飞身跨出,直绕着他作以近身之搏。

江天明只觉得一道白影一闪而过,虽然想到她会出手相抵,却没想到她的武功竟然不见得在他之下,这样就更加让他觉得有意思了,于是他也不曾示弱地与之交战,然而当他想看清她的容貌之时,才发现她竟然以白纱罩面并不曾以真面目示人。

江天明面对此情此景,心里不禁有点失落,难道真的要打败她,然后扯下她的面纱才能见她一面吗?若真是这样,那他与她也许就不可能成为朋友了,如此一来,可就没意思了,这是他不想要的。

两人皆以轻功周旋在小船周围,并且交手不下百来回合,然而他们却仍然不见得能分得出高低来,可是就在江天明觉得她不可能胜出的时候,他竟然看到在她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透明的长剑,晶莹剔透得如同冰雕一般。

不,应该说那一把根本就是冰雕的长剑,从那剑锋上透出丝丝白雾般的寒气这点来看,它与冰雕无异,只是它的出现只在一瞬间并不雕出来的而已。

江天明为免两人真的为此而留下不愉快之举,所以就想夺下其剑然后再好言和解,哪怕自己认个错也不为过,然而当他以最快的速度擒住她那凝脂似的手腕时,她白纱上的眼眸圆瞪着与他相视而怒。

江天明竟为这双充满生气的眼眸而心笙荡漾,心中动荡着的暖流竟一圈接着一圈地不断扩散着,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第一次,虽然这让他感到很陌生,然而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最想要了解的人。

这两人就这相视无言地凝视着对方,良久都没有人做出下一步的反应。(未完待续)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