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昊泽、昊麟、胤辰与王金四人一起来到马敬的房间,此时马敬正与几位大人讨论事情,见昊泽等人来访,几位大人便辞了马敬,各自回房休息。
马敬见了胤辰等人,脸色顿时突变,显得十分冷淡,表情甚为愤怒,昊泽见此情景,知道事有不妙,面带笑容,平心静气而道:“不知我等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马大人,大人为何一见面就如此生气呢?”马敬斜着眼睛看了看昊泽,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假传信息,捉弄博州所有官员?尔等说钦差大臣今日早上会到,为何又推到下午呢?尔等分明是愚弄本官,认为本官可欺不成?你等的行为,理应诛灭九族。”王金县令忙上前,好言相劝道:“大人别生气,他们这么做定有原因,您想想,谁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作赌注,假传圣谕,捉弄官员呢?就算他们有过,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大们吧,我在这儿给您赔礼,您就宽恕他们吧。”说完鞠躬道歉。

昊泽指着胤辰,对马敬道:“大人,在下还是先介绍一下吧,这位乃皇甫世家的少主人皇甫胤辰,我二人不过区区江湖人,也没什么名气,姓名就不必了。皇甫少庄主在官场中名气不小,以皇甫世家在江湖中的威望,您觉得我们会假传圣谕吗?这都是事出有因,本来钦差大臣来此的专属通牒是由朝廷派人送达的,然送通牒之人在途中出了点意外,恰巧少庄主遇到他,便替他完成这差事,不想却惹来这些麻烦。我二人与钦差大臣有些渊源,故而他让我们先来博州,他随后便到。”听了此话,马敬略微收了点高傲的气势,脸上的怒气一瞬间没了,笑容挂在了面上,道:“原来如此,倒是本州错怪几位了,本州在此赔不是,不知钦差大臣去了何处,为何会延迟到午末才到呢?”昊泽三人相互看了看,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昊泽顿时显出无奈的表情,道:“这……似乎不太妥当。”马敬笑道:“咱们这儿又没有外人,有何不能说的?少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对别人说。”昊麟笑了笑,道:“师兄,你就说说吧,虽然钦差大臣有令说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此时他也没在这儿,马大人又不是陌生人,说说也无妨。”

昊泽考虑一下,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透露点吧。其实钦差大臣是到博州的边县去体察民情了,在京城之时,他听说博州的政绩极差,百姓的日子很苦,故而他才请命来此调查。”马敬顿时惊愕,被吓了一跳,吞吞吐吐道:“那不知钦差大臣可查到什么证据了没?这些也许是有人诬陷,我博州官员个个认真负责,清廉自重,这政绩怎会差呢?”昊泽点头,道:“是啊,马大人政绩卓越,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啊,然而您管辖的地方官员那么多,您能保证个个都是清廉的?我二人来博州也有一时了,所见之状并不像马大人说的那么乐观。当然,这并不是马大人的过错,而是个别的官员玩忽懈怠,因而才使博州出现弊端。据在下所知,洪仁洪知府便是其中一个,在下对此人的调查有些时日了,此人为官贪得无厌,而且私扣朝廷粮饷,私加赋税,以致百姓生活交迫,不知马大人可知道这些?”马敬脸色骤惊,忽然又以笑容盖之,道:“这本州全然不知,少侠既然说洪仁贪赃枉法,不知找到证据了没?”昊泽摇头,道:“还没有,这些只是百姓的供词,不过我听说洪仁所贪财物乃用一账本记者,而且账本中还有其他官员所贪之数,就连博州最高的几位官员都榜上有名,遗憾的是我还没有找到账本。”

马敬露出得意的笑容,忽然又变得十分愤怒,道:“既然你没有找到证据,那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猜测。据你所说,看来也怀疑本州也与其一起贪污了。”说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表情更为愤怒,道:“尔等无官无职,竟然无凭无据怀疑朝廷命官,仅凭这一点,本州就可让你人头落地,你们不过是有点名气的江湖人,没有资格讨论官场中的人与事,更无权调查,你们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越俎代庖,不然本州会让你们命丧博州。好了,本州心情不好,不想再见到你们。”昊麟与胤辰甚为愤怒,欲出言还击,却被昊泽阻止,昊泽道:“马大人教训的是,在下会谨记大人的教诲。”王县令起身,面带微笑道:“大人就别生气了,今日之事都是下官的错,来前未向他们说明,这才惹怒大人,下官在此真挚赔罪。”说完又鞠躬,之后方带着昊泽等人离去。

昊泽等三人回到客栈之中,昊麟很是生气,道:“今日真是亏大了,不仅没有探到有用的信息,反而让人教训了一顿,真是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这马敬也太狂荡不羁了,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真是岂有此理,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说我,他今日算给我破戒了,等他落到我手里时,我必报今日之耻。”胤辰也点头,道:“他虽为知州,权利是大于博州其他官员,然他一个四品知州有什么本事大放厥词,若我是官场中人,定要将此等人罢官处置。”昊泽来到床边,靠在软枕上,道:“你们也别生气,犯不着因为他而伤了身子,此时他越得意,下一时他便输得越惨。其实官场中人都有大架子,今日之事也怪我思虑不周,才让你们受辱。看来这位马大人果然有些本事,若无十足的证据,根本就扳不倒他,咱们碰到硬钉子了。你们回去休息吧,等他们回来,咱们也该办正事了。”二人应允,辞了昊泽,回房休息。

昊麟二人走后,昊泽脸色苍白,精神极差,便立即服了些治伤的灵药,然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想起今日之事,情绪十分失落,很是痛心,心中的感触甚多:想我少小离家,十多年来孤身入江湖,从不过问红尘是非,隐居深山,专研医术,只为济世救人,弘扬医德,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躲避官场是非,唉,我虽有意避开,却因江湖之事身陷官场。官场自古勾心斗角,常用阴谋诡计陷害他人,官场贪风盛行,无人能改此风气,当官之人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比他人高上一等,常以官威压人。躲避了十年,如今因为神器之事,又踏入官场,今日与马敬仅说了几句话,便让我毛骨悚然,心中害怕不已,官场实在太难待了,可为了神器,我又不得不入官场,就算凶险,我也不能退缩,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啊。官场中人可谓巧舌如簧,个个能言善辩,马敬是软硬不屈,要想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以正理说服他,真是难事。而且此人背后定有大人物,动他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我一人之力,不仅扳不倒他,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此事真是棘手啊。就算我能扳倒他,可登州之案呢,朝中与此案有关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就算我找到证据,可我能动他们吗?恐怕当今圣上也不敢下此命令,毕竟国要以大局为重,而且此案定会牵连皇亲国戚,皇家颜面大于一切,为了维护皇权,谁能动这些皇亲国戚呢?可如果不管这案子,神器便不能找齐,那危害苍生的邪恶势力就不能消除,如此的话,损失就大了,这真是两难抉择,目前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想完后又起身,将所有的账本取出,再一次认真阅读,查找阙漏。欲知后事如何,待下回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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