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就是造化而论,人定胜天。
百里千寻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人是会奠定了她一生基业的男人。

听到身后的人开了口,百里千寻也没那些古人的矜持扭捏,转身便看向了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咳嗽起来离死不远的人,几步就走了过去,伸手便握住了南宫瑾握拳在嘴边的手,指尖颇有样子的按在了南宫瑾的脉门上。

南宫瑾微微的一阵怔愣,漆黑的眸子流动着一抹讶异。

其实百里千寻压根就不会什么诊脉,她是西医出身,医学院里学的也都是西医学,就算是会研究个什么毒药出来,那也是要经过化学研究所得的成果,和中医学压根就挨不上什么边,可百里千寻往那里一站,再看看那姿态,还真有一副老郎中的样子。

南宫瑾身后的两个人在百里千寻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作出了随时准备把百里千寻当场擒获的准备,要不是南宫瑾用眼神示意,恐怕现在的百里千寻早就给轰出去了。

可要不说什么人什么命呢,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成了南宫瑾眼里的一株奇葩。

南宫瑾依旧咳嗽不止,百里千寻诊了一会脉,放开了南宫瑾的手腕,一双柔荑直接落在了南宫瑾的脸上,一旁的两个随从一见百里千寻的举动,马上就要出手,南宫瑾却抬起了一只手示意他们退下,只是随意的一摆,身后的两个人就退倒了一旁。

百里千寻清幽的双眼扫了一眼两个人,随机看向了手下南宫瑾的眼眸。

西医看病人和中医看病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也就是平时医院里所说的诊病,但是大致上中西医都会有一个步骤,就是观察人的眼睛。

常理说一个人的眼睛越是深邃明亮,一个人的精力也就越是旺盛。

百里千寻虽然说不上是阅人无数,可从小到大都摸爬滚打在别人的白眼下,日子好不好过不说,倒是练就一副看东西无比犀利透彻的眼睛,加上学习的是西医,其中相结合,百里千寻怎么要看到一个人是不是病入膏肓还不是很难。

“离死不远了。”手一松百里千寻朝着一旁挪动了一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裙。

南宫瑾身后的两个人无不是轻蔑的眼神,他们主子病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莫说是如今的大梁国里,就是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人不知道大梁国有个离死不远的二皇子,大梁国的郎中看了多少,江湖上的名医寻了多少,这句话还用她说么?

百里千寻也不似个傻子,清幽的眸子早就看到了南宫瑾身后两个人眼神的轻蔑了,可那都不是她现在在意的,她现在在意的是南宫瑾腰上缀着的那块玉佩。

百里千寻想来观察力记好,偏偏记忆力也好的不行,打进门她可就看到了南宫瑾腰上的那块玉佩了,那块玉佩分明就和那个自视清高南宫傲的玉佩是一模一样的。

这种东西可是贵重的很,价值连城不说,恐怕是只有皇家的人才能有资格用。

当真是以为百里千寻是个心慈面善的人了,出了门什么闲事搜喜欢管。

百里千寻的眼里,闲事多了,也总会有一两个人出头去管,可百里千寻自认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就是了。

对百里千寻而言,这里是个陌生的世界,而且还是个没有民主的陌生世界,想生存就要找到一个能够生存下去的办法,而这个办法百里千寻已经找到了。

不管是什么,百里千寻都觉得,眼前的人会让她不受制于人,还能活得很好。

打定了主意百里千寻在说了一句离死不远了,药房的老掌柜吓得面色苍白,心知道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也还是不能就这么当面给说出来,这不是犯大不敬么,那是要杀头的罪名。

可你说是大不敬,眼前的人还就是大不敬的坦坦荡荡,俨然是说的颇有姿态,只是站在那里那副认真的样子就要老掌柜捏了一把汗。

“敢问姑娘可有法子医治?”南宫瑾心下颇感好笑,还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听到南宫瑾问她,百里千寻才看向了南宫瑾,清幽的眼眸上下的打量着南宫瑾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末了朱唇轻起说了一句:“没法子。”

“嗯?哈哈——咳咳——”南宫瑾闻言,忽地大笑了出来,忍不住又是一阵阵的咳嗽。

看着南宫瑾咳嗽起来越发的严重,百里千寻不禁眉头深锁,而南宫瑾就像是看出了百里千寻的不耐烦,竟止住了咳嗽声,随即问她:“姑娘可否将姓名告诉在下,方便的话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姑娘到府上做客,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南宫瑾话一出口,不仅是身后的两个随从,就连柜台里的老掌柜都给吓到了,可百里千寻却连犹豫都没有过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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