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筠进来后,陈璟反手把门关上了。
门哐当一声之后,清筠倏然娇躯微颤。

不知道是冷,还是心里害怕,她情不自禁的发抖。这发抖,没有持续很长的时候,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陈璟看了眼床,只有一床被子。

这个时节,深夜寒意料峭,没有被子是扛不住的。

“婢子......睡床榻板上。”清筠先开口,脸已经红透了,“在家里,婢子也是睡太太床榻上。”

说是睡在床榻,其实她是和李氏睡在床上的。

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对外还是要说,丫鬟是睡床榻,这叫尊卑有序。而夜里主仆俩到底怎么睡的,旁人也无从得知。

清筠是李氏养大的,像李氏的第一个孩子,李氏把她当闺女般疼爱。

“你睡床上吧。”陈璟道。

清筠紧紧咬了唇。

“......我去找店小二,再要床被子,我睡床榻。”陈璟道,“你是姑娘家,让你睡得我床榻,我夜里不踏实。”

她沉默着,低垂螓首,脖子显得更加修长白皙。

陈璟也没等她回答,自己开门下楼去了

片刻,他抱了床被子上来。

清筠正襟危坐,等陈璟回来。

陈璟进了屋子,她立马从陈璟手里,要抢被子,低声道:“东家,您歇息吧,婢子睡床榻。婢子就是婢子,不能让东家睡婢子的床榻......”

“听话。”陈璟不给她。

清筠却非要抢。

她有点用力,一个不慎,整个人跌在陈璟怀里。

她娇躯馨香柔软,高耸的双峰贴着陈璟的胸膛,结实又丰满。让陈璟身子顿时燥热起来。他手里的被子,掉到了地上。

陈璟用力,把清筠拉到了怀里。紧紧抱着她。

她肩头削瘦,软若无骨的身子就在陈璟怀里。她的侧脸。挨着陈璟的侧脸,肌肤凉滑细腻。

陈璟抱得她踹不过气来。

她呼吸急促,却没有挣扎。

她纤长十指,紧紧攥住了陈璟的亵|衣,握得很紧,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心陈璟就此松手。

“清筠......”陈璟在她耳边,呢喃着她的名字。轻轻吻了下她的耳垂,左手沿着她的后背,缓缓揉抚着,试图让她放松点。

不成想,她身子更加紧绷了,双腿无力。

清筠身子微颤,整个人都软到在陈璟怀里。

她的娇|喘,有点压抑不住,更添了暧|昧,屋子里的气氛都炽热起来。

陈璟便将她的耳垂含住。轻轻吮吸着,试探着。

清筠的娇|喘再也压抑不住,急促连连。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软得似泓清泉,潆绕在陈璟的臂弯里。她的手臂,倏然紧紧抱住了陈璟的腰。

“二爷。”清筠低声,声音有点走形,似哭腔,“二爷......”

她搂住陈璟的腰更加用力了,似抓住救命的稻草,否则她都要瘫软了。浑身无力。她整个人云里雾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身体的每根筋都酥软了。

“你愿意跟我?”陈璟在她耳边问。

清筠猛然一震。身子顿时就僵了。

她用力推开陈璟,转身要跑出去。

陈璟没有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踉跄,眼瞧着她就要开了门房,陈璟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

“大晚上的,跑到哪里去?”陈璟个子比她高不少,想搂住她的腰,手却在她的胸前,几乎触摸到了她的双峰。

清筠挣扎,扭着身子。

“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于你。”陈璟继续道,“否则,我也不会问你了。已经很晚了,别出去,叫人瞧见了不好看。”

清筠跑出去,陈璟肯定要去追她。

这里是二楼,她要跑也是往楼下大堂。

两个店小二,用桌子拼凑了床,就睡在大堂里,既看门护院,又节省房间。方才陈璟去要被子,已经吵醒了他们,估计这时候还没睡着。

清筠下去,他们必然要看到。

这样就有点尴尬了。

“你别跑,我就松手了啊。”陈璟见她没有再挣扎,就道。

清筠轻轻嗯了声。

陈璟就松开了手。

清筠果然没有再跑,却低垂着脑袋,立在门口不动,后背紧紧绷着,似只受伤的小动物。

陈璟就折身回来,把被子铺在床榻上。

垫一半,盖一半。

被子有点窄,勉强凑合一夜。

陈璟曾经多次跟着同事们下灾区、防时疫,什么艰苦的环境都呆过,并不挑剔吃住。能有床被子御寒,就很不错了。

陈璟铺好了,看了眼仍在门口数自己脚尖的清筠,笑道:“快点过来睡觉。难不成我睡下了,你从我头上跨过去?”

清筠怔了下,急忙过来,上了床。

她坐在床上,往里面挪了挪,却没有躺下。

陈璟去把灯灭了,才摸黑到了床边,将帘幕放下,躺了下去。

其实还不错,被子虽然窄,陈璟也不胖,整个人都能裹住。

他打了个哈欠。

半晌,他才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清筠终于拉开了被子,睡下了。

“......东家。”黑暗中,清筠倏然出声,声音有点颤,听得出她说话的时候很紧张。

“嗯?”陈璟应了声。

“婢子是太太的人。太太让婢子跟谁,婢子就跟谁。”清筠一口气说完,然后屏住了呼吸,没有动静。

她是李氏的丫鬟,她的卖身契还在李氏手里。

“哦。”陈璟道,“知道了。”

“东家生气了?”清筠又问。

“没有。”陈璟道,“是我唐突了你,怎么还自己生气?今日是我不好,行事轻佻。轻薄了你。”

清筠不答话。

须臾,她缓缓吸了下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陈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她胡思乱想,心里忐忑。

故而。他转身睡了。

虽然下面肿胀得有点厉害,心里的火也比较炽热,可到底不好把清筠当成泻|火的人,唯有自己忍住。

他忍得难受,也会懊恼的想:“多嘴问那句做什么?要是不问,闭眼把清筠办了,估计她也不会真的拒绝。以后的事,以后再想。一旦问了。反而惹得她羞愧,好事就成不了......”

而后又想:“其实这样也好。要是真的一冲动,回头也麻烦。大嫂肯定不高兴,清筠也未必真心。”

接着又想,“抱住清筠的时候,她也没有挣扎拒绝,是害怕我,还是心悦我?女人的心思蛮难猜的,比背个医案还要难.......”

想着,思绪渐渐迷糊了。很快就睡熟。

清筠却一直没睡。

她一动不动躺着,身子绷得紧紧的,连气都不敢喘。

渐渐听到了陈璟均匀的呼吸。知道他睡熟了,清筠才缓缓舒了口气。

想到方才他搂住自己,吻了她的耳垂,能感受到他臂膀有力,胸膛结实,有股子清冽的气息,挑拨得她的心全乱了。

心跳了半晌,都不能平静。

面颊发烫。

他的呼吸,很温暖......

清筠睁大了双眸。看着账顶。屋子里没有灯,外头也无月色照进来。她望着虚空的账顶,却好似瞧见了花纹。极其繁复。

她的唇角,微微翘了翘。

已经过了三更,起了风,客栈后院几株古树,枝叶簌簌作响,似哭泣呜咽,有点阴森。

清筠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片刻,她也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

陈璟主仆二人睡得安稳,上楼的秦家主仆却睡不着。

班先生亲自替苏泰更衣之后,屋子里三个人彼此沉默,各有所思。

最终,是吴先生先开口,悄声道秦六道:“六少爷,咱们挪步说话,别吵醒了苏管事。”

秦六心里明白吴先生要说什么,点点头,起身和吴先生、班先生离开了苏泰的客房,留下小厮照顾,去了秦六的客房。

关上门,让小厮在门口站着。

三个人这才放心说话。

“这次来置办药材,大东家反复交代,要去参茸行买几株上好的野山参,故而多给了一万两银子。”吴先生低声对秦六道,“不如,咱们把这笔钱,拿去和陈央及换安宫牛黄丸的秘方?”

天然的野山参,如果年岁深,可以卖到一、二千两银子一株。

宗德堂的药材,三个月就能消耗五六株野山参,这是其他药铺不敢想象的。

所以,参茸行那些有好野山参的,知道秦家出价公道,都会给他们留着。

吴先生打算用一万两,换六支好参。

他们出门采购药材,钱都是苏泰和先生管着,不让少爷们知道,怕少爷们讨要去挥霍。

秦六也不清楚他们这次出门带了多少钱。

现在听吴先生这么一说,秦六顿了顿。

“那秘方,真的值这么多?”秦六道。

“唐老先生说话素来稳重,他说安宫牛黄丸有起死回生之效,而且陈央及也说,能治好中风和小儿高烧。一万两,是物超所值的。”吴先生道。

秦六只是跟着两位先生和管事学经验,这种事轮不到他做主。

吴先生告诉他,不过是敬重他。

“您是家里的老人,您看着办吧。”秦六道。

“不知道那孩子肯不肯卖?”一直沉默的班先生插嘴道,“他也是去清江药市,看样子是置办药材,定是要开药铺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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