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龄见厂科认出了自己,老脸一红,感叹道,“您现在是我大清的公爷了,我还是一个偏将而已。”
厂科是没有什么架子的,尤其是喜欢对许久不见的人格外亲热,拉住恒龄的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咱军旅之人,哪里有这么多的感慨?这让那些已经入土了的兄弟们又做何感想?”

恒龄没有想到厂科一点架子没有,两个人的地位,实际上已经是天差地别了!“您是不是要见王爷?王爷刚回府,末将这就为您通禀!”

厂科笑着点点头,“有劳。”

二十多个在门口值岗的僧王府亲兵们,都像是在看着神一般的看着战神公,这传说中的战神,真英俊啊!还一点架子没有的,大家都讨好的请厂科到外院坐下,端茶端椅子,好不热情,也让厂科的心情好了不少,没有想到僧王府的人对自己这么热情,他本来以为自己到哪里都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呢。

恒龄进去不到半柱香就出来了,厂科见他满头大汗,知道他是跑去跑来的!心下感动,站起身相迎。

恒龄微微的一笑,“王爷请公爷立刻进去!”

厂科拱手为礼,“有劳!”

恒龄觉得备受尊重!厂科的身份,行这样的礼,确实是非常的平易近人了,连忙还了一个大礼!“公爷请!”

僧格林沁,博尔济吉特氏,蒙古族,晚清名将,科尔沁左翼后旗(今属内蒙古自治区通辽市科左后旗双胜镇)人。他是道光皇帝姐姐的过继儿子,道光五年(1825年)袭科尔沁郡王爵,历任御前大臣、都统等职。

咸丰、同治年间,僧格林沁参与对太平天国、英法联军等战争,军功卓著。

厂科其实抛去了民族关系,对僧格林沁这个人本身。还是比较有好感的!他耿直无私,是一心忠于皇室的!用现代话来说,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鹰犬了!没有这幅鹰爪,可能清廷非常被动!

上一次的山东会战。他虽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僧格林沁的作用并不比他小,没有僧格林沁的鼎力相助,他没有那个人脉来领导十多支不同地域的人马!

“战神公,你怎么想到到本王这里来了?快快请坐吧。”僧格林沁已经换了便服,一派热络的样子,不像是伪装的,但厂科知道,倒他的人里面,这僧王也是一个主力军,真的搞不懂这些高官的城府为什么都这么的深!即使憨厚的僧王。也显得深不可测!

“僧王,我是冒昧打搅,十分的过意不去呢,本来还以为你会让我吃闭门羹。”厂科微微的一笑,他对僧格林沁不讨厌。但对清廷的王爷和官员们却没有多少好感,跟这些人说话,都是端着,假着。

僧格林沁一下子握住了厂科的手,将一杯茶亲自端到他手里面,“公爷,我们一起打过仗。一起赴死,为国为民一场,别人不理解你,我懂你啊!你能来本王这里,本王随时欢迎!来人,备下酒菜。今日本王要跟战神公不醉不归!”

厂科当官也有几年了,一直微笑着,迎合着四十多岁的僧格林沁的热情,不管人家是真是假,在官场上。愿意做作,本身也是一种示好的方式!况且他也没有什么要麻烦僧格林沁的地方,只是要请他给自己递辞呈而已。

厂科摸出一张五万两银子的银票,“僧王,一点点小意思,万望笑纳。”

僧格林沁佯装不高兴,“公爷,你我的交情,你这是干什么?有事就直说啊。”

厂科诚心诚意的将那银票塞入僧格林沁的袖兜,官场规矩,他懂!过门就是有事相求,不管成不成,这些都是不能省下了的!“僧王,我想麻烦你给我递一个折子,我最近心累的紧了,对世事无常已经有些心灰意冷,想致仕还乡,我也不去哪里,我就在我府邸呆着,今后朝廷的一切事情,都跟我无关。”

僧格林沁故作惊讶,“哎呀,公爷,你这才二十岁不到的吧?老夫要是记得不错的话!除了刚入关那会,哪里有这么年轻的卓绝将领啊?大清缺乏统军大帅!你正是朝廷急需重用的人才啊!看你才出京不到一个月,都让皇上想的紧了呢!”

厂科好笑的摇摇头,僧格林沁的这一番说辞就有些假了,最盼着自己这样子的,估计这老头比谁不着急啊?只有自己能够跟他抢统帅的位置!而且,这老头带兵上瘾!要不是北方离不开他,早去南边绞杀太平军去了!“僧王,折子我都写好了,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皇上也没有招我上朝,我也见不到圣上!拜托你了。”

僧格林沁接过那折子,这才知道厂科所言非虚,暗道这少年的智谋出众,不但打仗厉害,做官也不差,还会以退为进,却不知道这是皇帝肚里的蛔虫安德鑫老太监给厂科出的主意!

僧格林沁点点头,也没有退回厂科的那张大额银票,哈哈大笑着,“你就是做个样子,老夫就成人之美吧!皇上绝对不会答应的,老夫也要力陈战神公的过往功勋!”

厂科苦笑一下,没有接话,虽然他的心不在清廷这里,但辞官总是让人不舒服!“敢问锐健营现在是谁接管了啊?赛尚阿大人呢?”

僧格林沁唔了一声,“回乡养老了,你一走,皇帝下的旨意,现在由老夫领着,让胜保带着操练。”

说完便仔细的观察着厂科的表情变化!厂科只是装作没有发觉,一副淡淡的神情。

厂科点点头,不方便在说什么,暗暗后悔不该问这句的,除了御前大臣僧格林沁,也不会有人能够接自己的班,“我就是不放心赛尚阿大人,没有事情了,僧王您歇着吧,我回去了!”

僧格林沁又浮上了笑意,“公爷,必须跟老夫不醉不归,这个面子要给啊!”

厂科看见僧格林沁一副虚伪做作之态,好不恶心,却也不方便拨了他的面子,只得留下来喝了一场酒。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