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小狗玩闹一阵,苏三娘由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的爱不释手,奇怪的问道:“这样的狗,你是怎么得来的?”
厂科嘿嘿一笑,得意非凡的说道,“狼狗只会因母狗在发情期时逃走与公狼交配而得到,这几条狼狗都是我用军营中的内蒙獒犬和大营中抓到的几条关着的狼给他们配出来的,本来我是打算看看獒犬和狼,被关在一起谁比较厉害一些,没有想到没过几天,就出来了这四条小狼狗,这也都是运气好,一般是很难配种的。我可以说,这四条狼狗就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狼狗,比德国的s狼狗还要早。德国的s狼狗是用德国牧羊犬和动物园内的狼的后代,以配种者s(1884年11月16日-1969年1月13日)命名。”

厂科暗道,哎,差点又说漏嘴了,这个时候还不是以公元纪年的嘛,不过他说话,苏三娘和钮钴禄灏蕾一般都是听得半懂不懂的,他也不以为意。

苏三娘和钮钴禄灏蕾听他说出配种,就好像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都不自禁的粉脸通红,厂科嘿嘿一笑,“我这是很科学的态度哦,你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狼狗虽然被厂科给驯服了,却因为是第一代的狼狗,还非常具有野狼的个性,不时的会发出低吼,嘴巴中呜呜作响,像是要吃肉了,厂科看钮钴禄灏蕾害怕,“咪咪,回去!”

那狼狗呜呜的叫了一声,叫声也跟普通的狗很不一样,就又跑回了那其余的三条狼狗的身边,显得十分的训练有素。

苏三娘羡慕的说道,“哪天你带一条回家让我养吧?”

钮钴禄灏蕾急忙说,“不要,看着怪吓人的。”

厂科嘿嘿一笑,“最好不要,我是懂狗,你以前又没有养过,我以后慢慢教你吧。”

苏三娘看厂科处处向着钮钴禄灏蕾,也不由的微微的吃醋,“是啊,灏蕾说什么都是对的。”

灏蕾粉脸微红,拉着苏三娘的手,“那你真的想养就养吧,我不说话了。”

钮钴禄灏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别人,她即使是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也能委曲求全的性子,反倒让苏三娘不好意思起来,“跟你说笑的呢,这么大的味道,谁要养了?到时候家里还不弄得跟个猎场似的,阿玛也不会答应的。”

“哪有味道,我让卫兵每天都给它们洗澡呢。”厂科听人家说他的狼狗,好像是在说他自己一样,有点不高兴。

厂科站起身,对秋韵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秋韵顿时羞得粉脸通红,轻轻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厂科那会放电的眼睛。

厂科带着五名亲卫,跨上战马,领着苏三娘和钮钴禄灏蕾和秋韵,秋月乘坐的马车,往军营背后的香山观音庙而去,这观音庙建立在一处隐蔽的山峰,平时训练也不经过那里,厂科主要是害怕军队会打扰佛门清修。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去,不过,五名亲卫中除了张大牛之外,都是自小在这附近长大的,他们都对路径十分熟稔,外人还真的不太容易找到。

车马到达半山就没有办法再上去了,厂科一行只得步行前往。留下张大牛在那里看护车马。看这里已经停放了不少马匹和车驾,想来这庙虽然隐蔽,来朝拜的人却并不少呢。

此时正是初秋时节,满山的红叶初红,万般绚烂,火红的红叶,翠绿的桐柏,交映生辉,仿佛使人置身于一处人间仙境一般。

“好美啊。”钮钴禄灏蕾新奇的对身边的苏三娘说道。

她很少出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里,有这样的机会,加上这美景确实是天下闻名,怎么能不被陶醉。

苏三娘也兴奋的跟钮钴禄灏蕾指指点点,两个人走走停停,直让厂科不耐烦,厂科是一个直性子,让他圈圈叉叉,他还是有耐心的,但是陪着女人瞎逛,他就不太有耐心了,却没有表现出来,心想,下回再也不陪着你们两个出来了,太无聊了。

“怎么办啊?这么高,怎么下去呢?”一个惶急的好听的少女之声,吸引了厂科的注意,他抬眼望去,只见前面有三男两女,五人的年纪都很轻,似乎都跟厂科一般上下,看样子是一家的姐弟。

“都说是来拜菩萨咯,你非要将娟娟带出来,别急,看看有没有路过的好心人能够帮助我们的。”这是一个长相柔美的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旗袍,姣好的身材匀称苗条,姿色上层,和苏三娘,钮钴禄灏蕾都在伯仲之间,但端庄温柔之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态,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凤眼和带着磁性的声音,仿佛听她的声音都能唤醒男人对房事的渴望,好一个天生的尤物!

“叶赫那拉圆圆,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们都出来了,娟娟一个人在家,多可怜呢?”那少女非常委屈,声音中已然带着哭腔了。

“连姐姐都不喊了,叶赫那拉?洁,没大没小么?”那被唤作叶赫那拉圆圆的女子,在说话的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的额头爱怜的一点。这小女孩虽然看上去比厂科还要小一些,却一副国色天香的容貌,令人看过就印象深刻,尤其是五官精致,一张粉嫩的小脸,像是能够捏出水来。

让厂科和钮钴禄灏蕾不禁的相视一望,均想起昨晚两个人在花园中的谈话。钮钴禄灏蕾粉脸微红,不去看厂科,厂科却暧昧的一笑,他就喜欢看钮钴禄灏蕾的这幅娇羞模样的。

苏三娘为人大方,有一副侠义心肠,见到别人有困难,她是不会不管不问的,“怎么了?我们有什么能够帮助你们的么、”

那个叫做叶赫那拉圆圆的美女,显然是大姐,她看见苏三娘生的成熟美丽,衣着华丽,料想是旗人大户人家的媳妇,忙福了一福,“谢谢姐姐,我们的狗掉下去了,小狗太调皮,妹妹一下子没有抱紧,现在它好像是上不来了,咱们正在着急呢。”

苏三娘和厂科等众人往崖下一看,只见到断崖上的一颗悬挂着的树上趴着一条小哈巴狗,这种狗在这个年代,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想必这家人也是旗人的官宦之家。

苏三娘遇到问题,现在会习惯性的看看厂科,厂科摇摇头,“狗又不是人,就算弄根绳子下去,它也不见得懂得爬上来,就算它会自己爬上来,万一没有抓稳,掉下去一定摔成肉饼了。”

叶赫那拉?洁听厂科这样一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旁的叶赫那拉圆圆不忍再责备妹妹,轻轻地搂着她,爱抚着她的柔肩。

钮钴禄灏蕾见这对姐妹长得秀若兰芝,娇美可人,动了帮助人的念头,轻轻地在厂科手臂一捏,“你帮帮她们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那对姐妹动人楚楚的看着厂科,她们的三个十二三岁的弟弟,也都一齐求救般的看着厂科,这让厂科顿时起了侠义心肠,在美女面前,他总是想要表现的,“没问题,别人没有办法,我自然有办法了,谁叫我是钮钴禄厂科来着。嘿嘿。”

“你就是那个玉面屠夫?你是不是那个锐健营的镶黄旗副参领厂科?”叶赫那拉圆圆深深的看了厂科一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相貌英俊非常的少年,竟然是这段时间整个北京城中被人们热议的对象。

厂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收起笑容,点点头,“怎么?姑娘,我们认识的么?”

叶赫那拉圆圆哼了一声,“谁要认识你了??洁,弟弟们,我们走,就算是小狗死了,我们也不要这样的人帮忙。”

厂科奇道,“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厂科自认为平时低调,从来不到外面惹是生非,也不做规矩以外的事情,这倒想讨教一下,我哪儿得罪这位美女了?”

叶赫那拉?洁擦了擦眼泪,“你杀的人里面,有一个是我家的远亲,我们都恨死你了,你还不知道呢?”

厂科哦了一声,正色道,“我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他们抽大烟,掏空了身子,顶撞上司,白白占用国家的军饷,况且我有言在先,不能做到的,可以自己递交辞呈,我绝不为难他们,被我杀的一定是既不想交辞呈,又不想走,还辱骂了上司的士兵,这样的人,我不该杀么?你们既然是人家的亲戚,我看你们都穿着富贵,为什么不肯接济人家,为什么平时不关心人家,让人家染上了大烟瘾?”

厂科的一番话说得叶赫那拉圆圆哑口无言,这都是她阿玛的问题,她阿玛虽然是五品的道员,却生性吝啬,而且这家远亲跟她家的关系也不算太近,只是在死了儿子之后,上门来找她们家借银子,她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不和你说话了,你杀了人还有理么?难道在你的心中,人命就如同草芥?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有想到这么狠毒,怪不得人家都说京师的锐健营出了一个玉面屠夫了,真的没有说错的。妹妹弟弟们,我们走。”

厂科也不想跟小女孩争吵,“你们爱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情,我厂科问心无愧,我没有贪污国家的一分银子,没有收取士兵的一点好处,我都是秉公办理,死的都是耍横的人,是罪有应得。你不想跟我说话,难道本大人很爱跟你说话啊?小女孩懂个什么?”

叶赫那拉圆圆被厂科抢白了几句,气的粉脸涨红,当真是艳若桃李,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看的厂科心中一荡,却并不想跟她赔礼道歉,因为他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哪儿。

“小妹妹,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弟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为了朝廷办差,有许多难处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能够明白的,你别责怪他了,好吗?”钮钴禄灏蕾没有想到本来是来帮忙别人的,怎么厂科竟然跟这个美貌少女吵了起来,帮着弟弟说了两句。

叶赫那拉圆圆看钮钴禄灏蕾仪态大方,举止间有一股温柔慈祥的力量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会是姐弟?

“姐姐,算了吧,表哥的死,我们阿玛的责任不是更大?我们家都从来没有帮助过这个远房表哥家一下的,他抽大烟,跟人在外面无法无天的,我们也都知道,阿玛也都没有规劝过他一次,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更是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一次,现在怎么有资格去为他出头?就让这个哥哥为咱们救小狗吧。”叶赫那拉?洁显然跟她姐姐的性格完全两样,一看就知道叶赫那拉圆圆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个性,小丫头则是凡事平和的个性。

叶赫那拉圆圆看了看妹妹,又用美目瞪了一眼厂科,跺了跺粉足,跑到一边不说话了,算是默许了妹妹的意见,但却并不给厂科好脸色看,弄得厂科颇为郁闷,这算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上杆子要帮你们啊?

厂科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让亲兵依尔根觉罗血友回马车去取一根绳子来,再取一个车夫坐着的板凳和一块干肉来。

好在这里离他们刚才上山的地方并不远,依尔根觉罗血友不出一根香的功夫就打了个来回,众人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做,这里别说是人下不去,就是下去也很危险,而且他刚才自己都说那小狗不会爬绳子,否则很可能会摔死的。

叶赫那拉?洁不放心的蹲在厂科的身边,“大哥哥,你有把握么?娟娟很胆小的。”

厂科微微的一笑,“放心,没问题。”他的从容和自信,让刚刚懂了一点男女之事的叶赫那拉?洁的小脸绯红,冲他甜甜的一笑,清纯烂漫的小女儿神态,让厂科也心情好了不少。

厂科先将板凳翻转过来,用绳子绕着板凳转了几圈,做成了一个小筐子的模样,再将肉放在板凳的中间,叶赫那拉?洁也是个聪明的姑娘,一看就明白了,“呀,大哥哥,你真聪明。这样小狗就会因为想吃肉,自己爬进板凳中了。”

厂科点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心,“虽然这样保险了不少,就不知道你家小狗的运气怎么样了,毕竟,它还是要从树杈上爬进这个板凳啊。”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担忧起小狗来了,只见那树枝在风中微微的晃动个不停,小狗不时的叫唤两声,惹得众人都为它捏着一把汗,连叶赫那拉圆圆也重新站回了断崖边上,看着厂科慢慢的将那一头绑着板凳和放着干肉的绳子放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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