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古贪图怎么样都咽不下去这口恶气,他连夜找到了自己的主子,六王爷。
当然,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很隐蔽的,大臣不能和王爷贝勒这些人有私下的来往,这是朝廷明文规定的,所以他们一旦有急事需要见面,都必须通过下人传递消息,在京城中的一间高档茶楼见面。

古贪图隔着屏风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屏风那头沉默了半响,古贪图知道六王爷在思考问题,他也没有去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喝茶。

“这个少年的武功真的这么高强?”屏风那头在许久之后才问出了一句。

古贪图点点头,“不是亲眼所见,奴才也不敢相信,估计二百个人也不一定能够拿得住他,除非是真正的高手,属下手里是没有这样的人。”

屏风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先不急着动他,这只是一个小角色,你的想法不错,等再有别处的战事告急,你就举荐此人去,我倒要看看他是真的有才,还是运气好,能打的人,不足为惧。会用兵的人,才是我们必须要堤防的,明日你就将这事如实上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瞒着是瞒不住的,你自己不上奏,御史言官知道了也还是会上奏,搞不好连你一道参劾了,他只是一个副参领,到时候还是你背的责任大,只怕本王也不方便替你说话。”

厂科其实心中也对于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谱,真的出了事情,不知道肃顺会不会保他,但思前想后,他还是回家将事情的经过跟钮钴禄穆扬阿说了一遍。

“什么?你杀了这么多人?哎哟,我的祖宗馁,你真的是没有一天能够消停的。”钮钴禄穆扬阿又习惯性的拼命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前天刚将赫舍里致勇打的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人家的休书也送来了,这下自己的女儿真的成了守活寡的了,现在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真的要将万贯家财散尽恐怕都不够哇,这事情怎么处置,估计肃顺都做不得主了,必须得看皇上的意思,这事情说大可以大,说小,也就不算个事。

“你看吧,我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跟你随便说什么事情,你都是这副模样,下次有事情,我还敢跟商量么?”厂科也郁闷的很,本来想着老头当官的经验丰富,能让他帮着想主意的。

“这样,你自己不要去肃顺的府上,等会我派个人去将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一遍,让他知道就好,这样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与肃大人没有关系,到时候,他要保你的话,自然会保你,不保你的话,你去说了也没有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家呆着算了,做官真的不适合你啊。”钮钴禄穆扬阿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也太能惹事了些吧、“真的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厂科满不在乎的出了钮钴禄穆扬阿的屋子,他是个心大的人,凡事做了就不会去害怕了,心想我是秉公执法,即使做得过头了,也顶多是罢官夺职,应该不会连累到家人的,大不了我就去捻子找我老丈人和没有过门的媳妇去,想到张珍藜那妩媚的小脸蛋,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了一阵,倒是十分的想念呢。

厂科正要回自己的屋子,跟苏三娘好好的亲热一场,今天的事情太多,他也确实是有些乏了。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钮钴禄灏蕾坐在花园中的石桌子旁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旗袍,虽然是深夜,依然不能掩饰那绝世的荣光,平心而论,钮钴禄灏蕾从长相上面来说,虽然没有钮钴禄诗诗的倾国倾城,却比苏三娘一点都不差的,甚至要好一些,只是因为她的生活在以前太苦了。

“姐姐,有什么事情么?”厂科对钮钴禄灏蕾是既想见到,又有些害怕见到,毕竟两个人是名义上的亲姐弟,而且他也跟钮钴禄穆扬阿发过誓,一定不会将自己的身世再跟任何人说起的,只是头脑一热告诉了苏三娘,但也没有大碍,苏三娘就跟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厂科并不想在苏三娘那里有任何的秘密,但对于钮钴禄灏蕾就不同了,一方面他不能说两个人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另一方面,他真的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这是自己的姐姐啊,不像是秋韵,怎么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我特地在这里等你的,厂科,我有话要对你说。”钮钴禄灏蕾轻轻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却不去看厂科的俊脸。

厂科看她神色古怪,心想她可能是不太高兴自己那样对付赫舍里致勇,毕竟这个时候的女人是很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一旦嫁给了谁,再不好也要忍耐一辈子的。“对不起,我可能出手是比较重了一些,但你的苦日子这就过去了,那个赫舍里致勇不是已经下了休书了吗?那么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用看见这个碰瓷的了,生活不是能够安宁一些么?姐姐,你还是想开一些,就当是我做错了,将来等弟弟发达了,一定亲自给你另外挑选一个如意郎君,怎么样?”

钮钴禄灏蕾顿时粉脸通红,其实她并不是要跟厂科说这事儿,她是听人家说香山有座观音庙,甚是灵验,又在厂科的军营后面,想让他有空闲的时候陪着自己去呢。听他这样满嘴花花的,哪里会不害羞,对于赫舍里致勇,钮钴禄灏蕾虽然谈不上恨意,但能够就这样了断,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她早已经绝了再嫁的念头了。于是,轻轻地啐了厂科一口,“说什么呢?这么大个人了。”

“本来就是啊,这个人有什么不好,你比谁都清楚,我就不去说他了,其实这样不是更好么?姐姐长得仙女似的,多少男人排队都够不着呢,您放心,将来您一定会有美满姻缘的。”厂科由衷的说道。

钮钴禄灏蕾听厂科赞自己像仙女似的,粉脸更好,“哪儿学的这么多的油腔滑调,这么会哄女孩子,玉娘就是这样给你哄来的吧?一张小嘴抹了蜜糖了?我没有怪你,也许这都是命吧,这样也挺好的,我有时候真的很怕再见到那个赫舍里致勇,我现在这么多天,一点儿都不想出门了。”

“别啊,你该干嘛干嘛,我不是留了人手么?别为了那混蛋委屈了自己啊,再说我料定他以后也不敢再来骚扰你了,这下他就算是不死,估计也去了半条命了,加上他本身身体就已经不行了,下面里面全是病。”厂科想到那日看见赫舍里致勇的那话儿上面全是脓疮,就恶心的想吐。

钮钴禄灏蕾握着厂科的手,“别说了,其实,他变成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我没有做好一个好妻子,如果我是贤惠的女人,丈夫应该就不会这样的,也许,我就是一个灾星。”

厂科只觉得钮钴禄灏蕾的小手又软又滑,握在手中好不舒服,看见钮钴禄灏蕾的情绪不好,连忙开解她,“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怪你呢?你看看那些个满人贵族的少爷,有几个人不是这幅德行的?嫁给这些人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那些个**还不就是开给满人纨绔和汉人贪官们去的吗?这世上的事情大抵如此,你别不开心了。”

厂科轻轻地握着那小手,竟然有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这跟平常去握着苏三娘的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但凡跟钮钴禄灏蕾有一点小小的接触,心里都莫名其妙的兴奋个不行。

钮钴禄灏蕾此时情绪低落,倒也没有察觉厂科正在吃她的豆腐,微微的叹口气,“不说这些了,希望就这样过去了吧,我反正也没有想过再嫁人,也许我就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吧?我只希望能够转一点运气,不要再害了你和阿玛,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听说你们军营后面就是香山,听人家说香山上面有一座观音庙,甚是灵验,你得空的时候,能不能陪我去?”

“这太没问题了,别说是去拜菩萨,我最喜欢就是拜菩萨了,别说是去香山,你就是要去美国,我都愿意陪你去的。”厂科嘿嘿一笑,这样在花园中握着钮钴禄灏蕾的小手,真的很爽,他早将那些禁忌暂时忘记了。

“美国?美国是什么地方?”钮钴禄灏蕾好玩的看着厂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够见到自己的这个弟弟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依靠,如果能够一辈子这样跟自己的弟弟在一起,或许也是最让她安心的事情了,但是想到弟弟将来总是要娶正室的,阿玛在倒还好,阿玛要是不在了,大姑子跟弟媳妇住一起,总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厂科大汗,连美国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也被殖民者给骚扰了很多年了吧,不过想到她是女孩子,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怎么说呢,一个很远的地方,全是洋毛子,在地球的那一头,我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着你的。”

钮钴禄灏蕾的粉脸忽然一红,感觉弟弟的话说的**,又觉得厂科的手好像在揉捏着自己的手,这样的气氛,她感觉有些不对,不行,我是他的亲姐姐啊,这个傻小子,该不会是对自己的姐姐有情愫?恋.母了?她想到厂科从小就没有生母照应,这样的孩子多半都会对至亲中的女性长辈比较那个什么的,忙抽回了自己的手,“瞎说什么,你应该陪着玉娘还有你以后的正式娘子到天涯海角去的,哪有这么大的人还跟姐姐腻在一起的呢?真是孩子气,不早了,去睡吧。”

厂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有些不舍得的握了握自己的手,刚才握着钮钴禄灏蕾的手的感觉真的很好啊,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我是说真的,姐姐,你一辈子就这样跟我在一起吧,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欺负了,我保证。”

这是厂科的的内心的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有些自私,但他真的受不了再有男人占有钮钴禄灏蕾了。

钮钴禄灏蕾嫣然的一笑,“刚才还说你呢,越发的孩子气了,好了,好了,赶紧去休息吧。”

厂科看着钮钴禄灏蕾娇艳的容颜和丰满的身材,暗自警醒了一下自己,不能再呆着了,该走了,却不忍起身,鼻子中闻着钮钴禄灏蕾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更是心中一片索求。

钮钴禄灏蕾似乎也感受到了厂科眼中的灼热,也在心中暗自警醒这自己,用玉手在他脑门上面一点,“不听话了么?快回屋去吧,你不走,我走了。”

厂科竟然握着了那小手,“姐姐,你长得这么美,将来一定会很幸福的,我保证。”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将他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说出来了,但想到钮钴禄穆扬阿的担忧,加上老头的身体不好,还是忍住了,不能把老头气死啊。

钮钴禄灏蕾用手捂着半边有些发烫的粉脸,“快松手,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

厂科不情愿的松开了那柔软的小手,轻轻地笑了一声,“晚安,早些睡吧。”表情中却有许多不舍,弄得钮钴禄灏蕾心里也怪怪的,暗道以后真的不能跟弟弟多呆在一起了,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算了,我还是自己和玉娘去吧,你也平时挺忙的,不敢劳烦副参领大人了。”钮钴禄灏蕾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会害怕起和厂科单独相处了,今晚她才意识到,自己和弟弟之间最好还是尽量不要单独在一起。

厂科笑道,“我带你们两个一起去就是了,这不算什么难事。你不爱跟我待在一起么?”

这句话有些**,是厂科真心想试探钮钴禄灏蕾的,如果有一天,灏蕾也能够表现出一丝的,对他超过了姐弟的感觉,厂科将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真相。

“不和你说了。我走了。”钮钴禄灏蕾受不了厂科灼热的目光,心中对于厂科的好奇又加深了,怎么样都感觉不是小时候,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厂科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