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蕾?致勇?你们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干什么?”钮钴禄穆扬阿走上近前,竟然惊奇的发现在拉扯的几个人中,竟然有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还有几个人是自己家的下人,和女婿致勇的两个下人。
厂科只见这位姐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可能是被生活给折腾的有些显得成熟,似乎看上去和苏三娘差不多了,她的五官精致小巧,皮肤光滑白皙,介于圆脸和鹅蛋脸之间的脸盘是厂科喜欢的类型,虽然没有钮钴禄诗诗那样的倾国倾城,却是一看就很有*的那一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这人是我的大姐?厂科不禁打了个颤抖,这样的美女,男人都不该好好的去珍惜吗?他怎么都想不通,长成这样也会被家暴啊?因为他已经看见灏蕾的粉颈上面有几条淤青,估计是被打的。

灏蕾看了钮钴禄穆扬阿一眼,心中似乎无限委屈,却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的抱着门框,被那个个子和厂科差不多高,三十多岁,却显得十分的消瘦和苍老的男人给硬拽着。

赫舍里致勇看了钮钴禄穆扬阿一眼,哼了一声,“泰山,你回京城了?看看你们教育的好女儿,回了娘家就不回去了,我亲自来找,还这幅样子,这是哪家的规矩?”

钮钴禄穆扬阿气的浑身大颤,“你放手,在大门口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什么规矩吗?”

赫舍里致勇见钮钴禄穆扬阿不教训她自己的女儿,反而教训起自己来了,更是生气,“我自己的老婆,我爱怎么管教都可以!跟我回去!”

噗噗……

赫舍里致勇被一个相貌英俊,和自己差不多身形的年轻人给摁住了手腕,一脚就将他踢飞七八米开外,他在空中都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重重的落地了,哎哟一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赫舍里致勇的两个下人连忙去扶他,被赫舍里致勇重重的推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没有看见爷已经挨揍了?你们从小就在我家吃饭,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那两个下人看厂科身材并不高大,被赫舍里致勇一吼,连忙起身向着厂科冲来,厂科动都没有动,稳稳的站在原地,等两个人冲到,一手一个,让两个人借着惯性飞出去七八米,重重的撞在他身后的大围墙上,顿时鲜血直流。

厂科将钮钴禄灏蕾轻轻地揽入怀中,在她的粉背上轻轻地抚了抚,坚定的说道,“别怕,以后有我在,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钮钴禄灏蕾的星目凝水,仿佛忽然有了依靠一般,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容,泛起一丝红晕,“你是厂科?”

钮钴禄穆扬阿一看厂科上来就把人给打了,心中暗道又给老子闯祸了,但是当着赫舍里致勇的面,也不方便数落他,“进去吧,都进去,带着你姐姐到里面去歇息,他不是厂科谁是厂科呢、你离开广西的时候,你才十五岁,他才刚刚五岁,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们的样貌都改变了些,你又怎么能认得出来?”

钮钴禄灏蕾总觉的跟心中的弟弟好像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她是真的累了,和赫舍里致勇从里面一直到大门口,都挣扎了一个多时辰了,此时被厂科有力的臂膀给搂着,心中说不出的温暖,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到有家人的感受。

钮钴禄穆扬阿想将还躺在地上起不来的赫舍里致勇给扶起来,却被他一把推开,“你们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我要让你这贱女人跪在大门外跪三天!”两个被厂科给打到墙上去的手下,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赫舍里致勇给扶起来,三人仓惶着走了。

钮钴禄穆扬阿叹口气,看着厂科皱了皱眉头,“你啊!”

厂科一脸的不屑,“难道我看着他欺负我姐姐当做没有看见吗?”

苏三娘此时早已下车,上来就将厂科怀中的钮钴禄灏蕾给抱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让厂科大汗,这是我姐姐,你当我是在吃豆腐呢?但是想起抱着钮钴禄灏蕾那丰满的身子的触感,心中一惊,确实很舒服啊!

进得大宅门,厂科才知道里面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的大,钮钴禄穆扬阿的祖上是当过王爷的,只是不是铁帽子王那种可以世袭罔替的,不过也倒是留下了这处不错的宅院,厂科心道,钮钴禄穆扬阿说能娶十房小妾,实在是太保守了,娶个二十房应该也没有压力吧?可是这么大的宅院,里面却没有那个他最想见到的女人,心情不是很好。

钮钴禄穆扬阿让使唤丫头们先将钮钴禄灏蕾扶去她的屋子歇息,坐在了大堂正中的主座儿上,看着久别的老家,虽然离开许久,所有的东西却都原封不动,都还跟他离去的时候一个样子,要不是今天刚回家就碰上了这码子的事情,本来钮钴禄穆扬阿又应该高兴的吼两嗓子京戏的。

“厂科,你过来,你什么时候能够改改你的脾气呢?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不动就动手,懂不懂?”钮钴禄穆扬阿,拿出烟袋,边抽烟,边数落着厂科。

“您不是说他都家道中落了吗?我一个从六品的锐健营武将,我还能够怕他不成?”厂科满脸的不服气,加上带着三十多个弟兄,并不怎么将这个被自己一脚就能踢飞出去七八米的姐夫给放在眼中。

“凡事讲个理字,要用话去压人,不是用拳头,哎,真该让你多读些书才好的。”钮钴禄穆扬阿摇晃着肥胖的脑袋说道。

厂科心道,这个时代谁有老子读的书多?凡事讲理,跟这样的人讲的着吗?他原本也不是这样火爆霹雳的个性,跟苏三娘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现在也染上了一些毛病,加上对自己的身手颇为自信,一有机会,手就痒痒的不行。却站在钮钴禄穆扬阿面前没有出声,一副孝顺儿子的样子。

钮钴禄穆扬阿看他不说话,也不舍得骂他太狠,又叹口气,“是,他是家道中落了,但他再怎么说也还是你的姐夫不是?而且他还有近亲啊,你知道他的表舅是谁么?户部主事庆海,正三品高官,实权派人物,是能够登上朝堂的大人物,你能斗的过人家吗?咱们跟人家比起来,不是普通老百姓,是什么?等会,我先备下一份重礼,你跟着我一起到庆海大人的府上去赔罪,不要让赫舍里致勇先去胡说八道。”

厂科心中郁闷到了极点,本来还嫌刚才出手太轻,那家伙居然还能够站起来走路,真想将他一拳捣死的,“我不去,我没有做错,再说我是锐健营的武将,又不是户部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您不是还搭上了肃顺肃大人的吗?”

钮钴禄穆扬阿又好气又好笑,“搭上了是什么意思?我们也顶多是说有机会托人去送个礼什么的,你以为人家肃顺肃大人认识咱们啊?我们算是那颗葱呢?弄不好庆海一句话,就让我们这条线给断了的。”

厂科一想起前脚打了人,后脚还得去赔礼道歉,就窝火的要命,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反正我不去,大不了我再回广西去,赛尚阿大人看得上我,我还是去军中混吧。”

十五岁的少年也是有脾气的啊,钮钴禄穆扬阿拿他没有办法,知道他现在在气头上,等会说僵了就更不好了,“先吃饭,先歇息,等会我先托几个本家亲戚去疏通一下,看庆海大人肯不肯见咱们,你以为想去巴结就有机会的吗?”说完,钮钴禄穆扬阿就心事重重的出去了。

厂科看着老头微胖却大不如前的背影,心中一酸,暗道自己也许是真的做错了?心中有些后悔。

“你说说你,动不动就动手,现在的脾气这么大?”苏三娘从钮钴禄灏蕾的屋子出来就来看厂科,跟出去的钮钴禄穆扬阿福了一福。

“还不是被你带着的,你不是动不动就打我?我的气总得找个地方泻出去吧,要怪就全都怪你。”厂科正在火头上面,说话也没有平常那么能装了。

苏三娘倒也不生气,她生气总是挑着厂科不生气的时候,厂科真的生气的时候,她反倒不爱生气,眯着眼,凑近前来,“怎么了?想找我打架?你别忘了,你打不过我的,我等下也像是你刚才揍那个什么你的姐夫一样,一脚将你踢飞。”

厂科被她逗笑了,想抱着苏三娘,却正巧碰见秋韵进来,“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是想来告诉少爷,开饭了。”

厂科看见秋韵绯色满面,娇俏可爱的容貌,嘿嘿一笑,“没事,贴身丫鬟嘛,要不然,少爷也抱你一下?”

被怀中的苏三娘在厂科的腰间一记重手,厂科……奥呜呜……

秋韵羞红了粉脸,呸了一下,“少爷好坏。”点着小跑就出去了。

完巴图和张大牛等一伙人在外院听见这动静,暗道,刚回来就不闲着啊,大人的体力真好。

“开个玩笑都不许啊?太小气了。”厂科痛归痛,还是舍不得放手,苏三娘被他训练的已经有些麻木了,一天要抱几十次,也懒得推拒了。。

苏三娘翻个白眼,“哄得人家小丫头这么开心,打算什么时候娶了秋韵呢?”

厂科嘿嘿一笑,“不先娶你,我谁都不想。”心中却突然又想起来不知道在皇宫中过的怎么样的钮钴禄诗诗。

钮钴禄诗诗正举着一个盘子在规范宫中的礼仪,宫中的每一个动作,走路,说话,请安,就连回头,吃饭,都是有很多讲究的,钮钴禄诗诗似乎渐渐的将厂科给忘记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脑中才会不知不觉的浮现出那张英俊却又有些坏坏的脸。

在这里,她没有朋友,或者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朋友,大家都带着虚伪的面具生活,钮钴禄诗诗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应该属于这里,她有些气自己的阿玛,为什么一定要送自己入宫,望着四面的高墙,看着头顶的一抹蓝天,心中想着,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的不快乐。

“不是吧?真的要我一起去?”厂科苦着脸,看着钮钴禄穆扬阿。

“当然,你是主角啊,没有你在还叫什么赔礼道歉呢?你的态度要放好,我一碰你,你就跪下,听见了吗?”钮钴禄穆扬阿认真的对厂科说道。

“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下我再说出什么过头的话,你不是更不好收场?”厂科自己都有点担心自己。

“你能这样说,就是意识到自己不对了,这就对啦,做官就是在于用脑子和嘴解决事情,就跟你爱做那什么狗屁实验,用脑子和手解决事情是一样的,你看你这次带了这么多破烂,冲州过府的,阿玛也没有说你什么吧?听话,我们这就走。”钮钴禄穆扬阿十分的有耐心。让厂科听着怪怪的,你是把我当成了幼儿园大班了吗?

庆海的实权虽然大,但他的房子可比钮钴禄穆扬阿的房子小多了,对于钮钴禄穆扬阿这样的老派贵族,想庆海这些新贵是看不上的,不过人家送来了一千两银子,本身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见也不好。他在思谋着怎么才能从这次的事情中再捞到更多的好处呢?

“表舅,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他们揍我就等于是揍了您啊,您就我妈这一个表姐,我也就只有您这一个表舅啊。”赫舍里致勇被两个同样鼻青脸肿的下人扶着,歪坐在椅子上。

庆海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这次有些好处可以捞,加上钮钴禄穆扬阿本身没有什么势力,他才懒得管这闲事呢。“别出声了,等下,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别说话,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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