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阿玛。”朱天明的声音像是不是从自己嘴巴里面发出来的,他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从这一刻起,他就将永远的告别自己作为朱天明这个人的一切,而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强权的追求者。
钮钴禄穆扬阿大喜,似乎已经忘记了上午才刚刚失去儿子,轻轻地坐在朱天明的身边,拉着朱天明的手,“乖,阿玛答应你,我一定尽全力让你的仕途顺畅,赛尚阿大人和我家是世交,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先去城中将家里藏着的京城丰源钱庄的钥匙取出来,就去全州的赛大人的军营。”他已经对未来充满了规划,又对生活重拾了一点信心,比白天的颓废神情好了少许。

朱天明苦笑一声,他不会去关心这些,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钮钴禄诗诗,钮钴禄诗诗淡淡的看了一眼朱天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厂科,早点休息吧。”

看着钮钴禄诗诗那绝美的小脸上面没有丝毫的波澜,我擦,小姐,你这变脸也太快啦吧?这就已经改口了?好在朱天明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还并不是太过执着于男女之事,经过了刚才的内心中的倒海翻江,现在已经稍稍的平复了一些,“姐姐,你也也早点休息吧。”

钮钴禄诗诗回到自己的房中,看见已经睡熟了的朱美玲,微微的叹口气,她真的很想像朱美玲这样的年纪的女孩一样,内心没有什么期待,无论白天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依然能够睡的这样香甜。她静静的靠在门背上,回忆着昨晚的一幕幕,似乎仍然在当时的情景中没有抽离,朱天明奋不顾身的跳下和她同骑的战马,一个人向着四五十个太平军冲过去,只为了保护自己。想起自己的纤腰被朱天明紧紧的搂住,钮钴禄诗诗顿时浑身一阵颤抖,感觉那双有力的手掌,此刻还紧紧的抱着自己,她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一只手抱着自己的纤腰,揉动着。

“厂……科,少爷。”朱美玲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样的称呼,好在朱天明在病床上也是刚刚起来,也就是这两天和她有一些相处的时间,她平时也很少叫朱天明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叫哥哥,只是猛的名字和人不对号,有些不习惯。

“美玲,不想叫不用勉强,这里又没有外人。”朱天明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那可不行,一定不能叫错了,知道吗?美玲,如果你叫错,或者把这事说出去,说漏嘴,那么我们所有人都必死无疑,这辈子你都要记着,这个人是厂科,不是你的堂哥了,懂吗?”钮钴禄穆扬阿非常紧张,一面接过朱美玲递过来的饭碗,一面??碌脑偃?v觥?p>  朱美玲虽然还是年纪幼小,却比同龄的女孩要早熟一些,这些内情,朱卫国已经跟她交代了很多遍了,自然清楚其中的厉害,轻轻道:“老爷请放心,美玲知道了。”

“阿玛,你干脆认了美玲做义女吧,美玲跟我从小生活在一起,早就情同姐妹了。”钮钴禄诗诗将朱美玲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钮钴禄穆扬阿也想这层关系更加的牢固,朱天明现在是厂科,他如果再看到朱美玲当下人,朱天明和朱卫国两个人的心里都不会好受的,就点点头,“行,有机会我就给美玲办理抬旗的手续,反正卫国再也不离开这里,我就当她是一个孤女收养她,她从今往后就叫钮钴禄美玲,卫国,你的意思怎么样?”

朱卫国当然没有意见,本来在旧时期的女性就完全没有社会地位,通常连名字都没有的,当然不存在什么门户之见,现在朱美玲能够当上旗人,她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受苦了,朱卫国又怎么会有意见呢,听完就想给钮钴禄穆扬阿跪下,“谢谢老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

钮钴禄穆扬阿轻轻的一笑,“卫国,咱们老兄弟了,不玩这些虚礼,不用这样,要跪下也应该是美玲给我斟茶才是啊。”

朱美玲羞的满脸通红,被钮钴禄牵着手,看了看身边的钮钴禄诗诗,钮钴禄诗诗平静的眼眸中含着一丝赞许,跟她微微的点点头。朱美玲当即捧着一杯茶,轻轻地喊了声:“义父。”

钮钴禄穆扬阿知道现在这样,朱天明以后以厂科的身份生活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钉钉了,笑道,“乖,以后我也会像对诗诗一样对你的,让厂科努力些,将来你的婚事,就由他为你做主咯,义父怕是等不到你嫁人了。”

朱天明的心中一酸,他看重钮钴禄穆扬阿这两天的变化,确实比他刚刚穿越来的时候苍老了许多,虽然搞定了自己的事情后,他的精神好了一些,可是这把年纪丧子,又受了重伤,确实是大不如前。

钮钴禄诗诗轻轻的嗔了钮钴禄穆扬阿一下,“阿玛,你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现在什么事情不都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了?都称了你的心意,为什么又说这样的话。”

钮钴禄穆扬阿强颜一笑,“对对对,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诗诗,等会教教你弟弟咱们满人的一些规矩,再趁着这段时间,多教他认一些字,不认字可不行啊。”

钮钴禄诗诗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了眼朱天明,朱天明虽然不想,但每次目光停在钮钴禄诗诗的身上,都没有办法离开。

山上没有书,钮钴禄诗诗就先挑一些最基本的教朱天明,“先学写名字吧,基本上你需要用的就是名字,再学些日常要用的字儿,会个百八十个字的话,你就能看懂日常的公文,做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要当大学士什么的,估计你也没有机会。”钮钴禄诗诗不想朱天明太伤感,难得的说话俏皮了一点。

朱天明心中苦笑一下,你越是这样,不知道人家心里越难受吗?我还用你教我认字?我一定比你会字多,不过,满文什么的,朱天明还真的需要学习,他只学了一点粗浅的而已,毕竟他不是历史专业的。也不是考古专业的,但是清朝的汉文,他一定比钮钴禄诗诗要精通的多。

钮钴禄诗诗先教朱天明的汉文,这个时候,即使是满清的官方文章也主要以汉文为主了,她很惊奇于朱天明的聪明,教什么,他就会什么,“你以前是不是学过写字?不然怎么能过目不忘呢?”

朱天明的心情并不好,也懒得去编什么瞎话,“知道什么叫天才吗?我能跟你一样,不懂人身事故么?”

钮钴禄诗诗的心里一酸,哼!我不懂?却没有理他,继续耐心的教学,她先教一遍基本的汉子,然后又将这些汉字的满文写法教给朱天明,这样朱天明才开始认真起来。不过朱天明说过目不忘确实也差不多,能够读书读成他那样,确实是有些功力和技巧的,不然怎么可能考取少年科大,一个十四岁的人要学完人家二十岁的人学完的东西,这本身就说明这个人很有灵性。

钮钴禄诗诗教他的无外乎都是一些日常用语,但即使是这样,到了下午的时候,朱天明已经可以用满文写出几句小诗:“我就这样爱着你,默默无闻,毫无指望的爱着你,我就这样,真诚而又温柔的爱着你”。

钮钴禄诗诗的眼中含着点点波光,美丽的脸孔却冷若冰霜,她不去看朱天明,将朱天明写下的那几句小诗,轻轻地揉成一个纸团,“以后不要写些这样的东西,很无聊。你写出来的这样的东西,诗词不像是诗词,说话不像是说话,会让别人笑话你的,男人还是应该少卖弄一些。”

朱天明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我这是活学活用,并不是想卖弄,而且,你以为是个女人就有机会看见这句话的吗?你懂感情吗?懂得什么叫做有感而发不?”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很无聊,厂科,你马上就十五岁了,我希望你像一个大人一样。”钮钴禄诗诗说完这句话,澜步轻摆,离开了朱天明的房间,只剩下这个叫厂科的男人在闻着室内,钮钴禄诗诗留下的身体散发出来的芳香。钮钴禄诗诗对朱天明的称呼的转变十分的彻底,这也是在反复的暗示着朱天明要死了这份心。朱天明哪里会不懂这其中的巧妙,但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是说死心就能够死心的吗?他实在不懂要怎么样去获得一个女人的芳心,或者,他已经获得了一半,自己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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