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通答道:“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里盘踞着很多蛇,谁没事儿回来这里自讨苦吃。据说几百年前蟒山有座大型墓穴,这个山洞便是通往墓穴的通道,这些蛇都是用来保卫墓穴的,可能这里栖息着不少蛇也说不定。不过你们姑且一听,这都是乡野村民在茶余饭后的侃谈,不能全信。”
常不瞳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秦凌说:“秦道长,你是否记得多年前,我们被派去执行一项任务,就是搜寻一队准备挖掘唐代古墓的日军,这片地区好像也来过,是否和这里有些相似?”

秦凌作思考状。“你这么一说,贫道也有点印象,记得那次搜寻花了大半个月,跑了上万公里,但始终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难不成就是这里?”

常不瞳点头道:“嗯,老夫那时也听内部的异能者提起过,这片地区鲜有古墓,既然三通说到,也许有未被发现的古墓也说不定。你看这里壁画的格局和样式,古墓的事很有可能是真的,而且就在这座山内。”

秦凌问道:“但贫道熟读历史,没听说附近有那个时期的帝王的陵墓修建在此,就算一般的皇亲国戚、大小官员也没有,日军为什么要花时间守在这里,上级又为什么劳师动众非要找到不可,贫道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似乎上级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常不瞳疑惑道:“这就不太清楚了,老夫记得后来上级又莫名其妙地放弃了那次搜寻,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

常不瞳和戴马还在讨论着,戴马听到两人的对话,记起当初设陷于蒋人寿时,确实发现了一件事。

自从恢复记忆后,戴马总想找蒋人寿报仇,但是在荒山村他的耳目众多,报仇难上加难。好不容易查明他多年来还是向往着企图寻找传说中的千年妖尸墓后,便想了一个妥当的办法——引入蟒山。他知道蒋人寿改不了老行当,上当是十拿九稳的事,便趁此机会布局引他入蟒山,然后再行下手,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他了解荒山村外的蟒山上盘踞着满山遍野的蛇,附近的村民都视为禁地,是一个布置陷阱的好地方,于是前去查看。让他吃惊的是,蟒山的山坳间竟然多出了几十个陌生面孔,都不是附近村庄的村民,而且日夜巡逻,十分有规律,完全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倒像是军人。他在那里蹲守了几天,偷听到这些是日本兵,其中一人竟然会说中国话,一不做二不休,便绑架了他,询问目的。

这人便是郝川村斗,在戴马的软硬兼施下,郝川才道出原委。原来他们是被日本军方派来驻守蟒山古墓,可是一个多月过去,还没有得到下一步行动的指令,所以一直在此等待消息。可是指令不来,粮饷也不来,这些人的吃喝就成了问题,蟒山人迹罕至,除了蛇还是蛇,为了解决吃饭问题,这些蛇就成了日本兵的口中之餐。成天的蛇肉已让他们焦躁难忍,还要躲藏起来,简直成了野人,最让他们无法忍受的事还不止于此。

在寻找蛇的过程中,他们还在山坳间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山洞,山洞内时不时会传出巨大的嘶吼声,并且带有恶臭的腥风,有一天黄昏,他们还见到一个大如火车头的白色蛇头鬼鬼祟祟地从山洞中探出来,吓得他们好几天不敢再碰蛇肉。

这个意外的收获让戴马认为使借刀杀人一计,不用再自己动手便可除去蒋人寿,于是以放回郝川为条件,配合设陷于蒋人寿,就算巨蟒杀不了他,日本兵的子弹也不会放过他。却不料一场大雨导致山崩,除郝川被人所救外,其余日本兵葬身于蟒山。

戴马的计划虽然出了点意外,但结果还是如愿以偿。那之后他加入异能者,解放后凭借自己的腿功成为了九门家将之一。

蟒山的发现让戴马想不通一件事,郝川明明说到过日本军方派他们是来驻守蟒山古墓,后来他被蒋人寿绑架后才说出了千年妖尸墓的秘密(蒋人寿只得到他伪造的地图和郝川来此目的的消息,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如果千年妖尸墓就藏在蟒山,一般人当然发现不了,也不会有任何记载,所以很明显说明郝川口中的蟒山古墓就是指千年妖尸墓。可是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戴马伪造的星云图虽然模仿了原地图的样式,但这只是一个为了让蒋人寿入瓮的陷阱,难道阴差阳错竟然找对了千百年来众多盗墓者追寻的千年妖尸墓,可是他仔细研究过那张郝川的地图,根本不一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造成这个原因的可能性不乏有二:其一,标注千年妖尸墓的位置就在蟒山,但是无法确定郝川那张皱巴巴的星云图是何时所作,也许是几百年前的古代,也许更长,由于时间跨度过大,导致当初标注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其二,标注千年妖尸墓的位置根本和蟒山没关系,郝川的部队在蟒山驻守其实是另有目的,为什么郝川的部队没有得到及时的补给不得而知,但郝川从一开始就骗了所有人,而蒋人寿逼迫郝川后自认为是捡了便宜,却不知郝川在临死前反倒让戴马也给自己报了仇。

两种解释似乎都合乎情理,也都有不妥之处,不管如何,戴马七年来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头痛欲裂,本以为蒋人寿的死能够了解平身所愿,可另一个谜团悄悄地在他脑中聚成。虽然他加入异能者后,循规蹈矩,走穴生涯已离他远去,可那颗充满冒险的心就算是枪零弹雨也是无法填补的,若是山洞内真有一座未被发现的古墓,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了。

随着常不瞳和秦凌的讨论结束,戴马的思绪再一次回到现实。

“这样讨论下去也没有个结果,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继续前行。”常不瞳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带头走去。

越深入山洞,常不瞳越觉得奇怪,这里人迹罕至、干燥恒温,壁画应该保存得很好才对,可是左右两面的壁画破损得非常严重,像是被反复摩擦过成千上万回,一道道刮痕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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