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最怕盗到本家冢,南派地官有一规矩,遇到本家冢是绝对不能盗掘的。这就要用到到了相关的测墓术判断无名冢内是否属于本家阴阳殿了。这种技术古传已久,但真正判别的还是从铭文中判断,无碑无铭文的孤坟很难辨别,在盗墓行当里也经常发生误掘本家冢的。
葫芦打趣说,默默,你还和覆灭了上千年的古人攀亲戚,这可不吉利,再说了,咱们是盗墓的,你这不是掘老祖宗的祖坟吗。

安洁和葫芦的意见不同,她说,许默,你的盗墓技术出自幽兰女国风水要诀,和他们本就同宗同源,如果这一遭是为了揭开幽兰之谜而不是盗墓,那你许默比我们考古学家伟大得多。

说了半天,原来安洁小妮是想劝我别干盗墓行当。我当时苦笑,我到底算是盗墓还是守墓都分不清了。只是从几年前第一次在云南龙头山上接触到幽兰墓葬,我好像就和幽兰古迷联系到了一起,也曾无数次无比真实的感觉我许默和幽兰女国真有联系。古来幽兰千年牵引到千年后尘世中的我,多少觉得很难相信,不过心中对幽兰的贴切和亲切感不减反而更加的浓厚,我始终解释不清楚。

我独自端详着幽兰新娘陷入久远的沉思之中,仿佛自己全身心都触及到了幽兰新娘遗留下的感伤,自己也随着凄楚不已。或许,千年前的奇才牧严早就安排好了诸多的造化,造化造就了我许默和那久远不迭的幽兰女国联系到了一起,如果到后世证明自己就是幽兰女国后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建国叹气对我说,默默,别难过了,幽兰女国陨落沙土下,不该是千年后的你伤怀的。或许牧严师父早就认定你是其族人,希望你完成她的遗愿。

其实对幽兰女国的伤怀我说不清道不明,反正觉得自己和牧严和这幽兰新娘无比的亲近,就像是亲人一样,看到他们离去久远在我面前却如此栩栩如生,我很难把自己和幽兰女国撇清关系。我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所判断的应该是一致的,“回家”的不仅是幽兰新娘,可能我也回到了故土,找到幽兰女国迁徙后的城郭,我想一切的谜团自然都能解开,等待我的将是让人惊心动魄、如梦似幻无比美丽的幽兰古城。

布鲁斯此时点上雪茄面无表情地说道:“许先生认为自己是幽兰女国后人,不会是想把财宝据为己有吧。”

葫芦和建国听布鲁斯这番话,双眼瞪了过去,手按住了刀柄,安洁想劝导一时找不到话说,倒是一旁的叶秋不经意间按住了刀柄。

我说:“老爷子,就算我许默不攀亲戚,只要我许默想盗的墓谁能拦得住。”

安洁不得不做和事老,插到我们中间只说:“许默,布鲁斯叔叔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还是先在这里找到线索,赶紧出去才好。”

我并理理睬其他人,对着幽兰新娘看了个仔细,我想她的身上肯定会有祭祀图腾在身上,这就要考量幽兰墓葬习俗和风水诀了。

安洁走上来问我:“许默,现在怎么办。”

我叹气站在悬崖边沿瞭望恢宏不减的幽兰故城并未说一句话。叶秋给出了答案:“安洁,鬼位丞龙一共二十一点藏诀,我们手上有三处,我手上的鬼眼,你在水底下找到的鬼眼,还有幽兰新娘,不过要破玄关,得找到幽兰新娘原始栖身之所,那里才是生门偏位。”

安洁凝神思考片刻,站到悬崖半晌琢磨一阵,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找到了附和的鬼位丞龙点藏诀。或许我许默把安洁小妮看的太简单了,之前她能对出各盗墓派系的暗语实属不简单,现在她证明了她并不是对风水寻位一无所知。

到目前为止,我认为叶秋的技术不在我之下,不过他寻位的本事耗用太多四派风水理论,手法繁杂用了太多的时间,我却早早就知道该借何处的点藏诀引入鬼位丞龙,找到相应的生人勿近格局。这样的点藏诀位有两处,不知道叶秋能借哪出的点藏诀。

安洁和叶秋用炭块在地上绘出了风水二十一相鬼位丞龙,逐一演算,的确找准了我们此刻三点据点诀龙位,不过他两人借的点藏诀位和我用的不是同一脉,而是根据“峀嚻”的二次更元偏位上的“撵”诀。如果我取点藏点位,我会选择鬼位丞龙正脉上的“攞”诀。两者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所点的位置不同。

“撵”在风水名称上有驱使的含义,大致分为三种:卌撵、谂撵和仫仹啓歌;“攞”则毁之态像,只有一诀,也就是“攞劰児”,但凡想保住墓脉原始风水佳相就该用“攞”诀,很多专业的盗墓贼也有规矩,取宝后不能毁坏其中的风水位,一般就用“攞”诀寻点。

我看叶秋找到的鬼位丞龙点藏点位落在“撵”诀上,我第一次觉得叶秋技术的确没有我周全。“攞”诀不是叶秋不知道,而是他找不到可以支撑其脉的“鬼位”,这鬼位一同落到了幽兰新娘的身上,这处鬼位是虚位,也就是说虚位飘忽不定,落到任何地方都是一处点藏诀,但正因为飘忽不定,想要找到“龙诀”就特别困难,只有熟知幽兰墓葬的人才能定到位置,我许默或许就是其中一人。

我深思半天,琢磨了各处寻龙要诀,早就定下点藏诀位。此时葫芦和建国分站到身旁递上一根香烟。葫芦首先问道:“默默,你真是近乎鬼神,刚才怎么把死去的幽兰新娘叫过来的,我还没弄明白呢,怪吓人的。”

建国倒没问我这些怪事,他问我幽兰新娘的原始安身之地在哪里,该怎么找到点位,好尽快把幽兰新娘早早安葬。

趁安洁他们三人忙着算诀龙位,我回答葫芦和建国,我说,能把幽兰新娘叫过来没什么难的,小孩子都会,福尔摩斯说过,抛开所有不可能,剩下那一点,就算再离奇古怪也必定是事情的真相。我手上有伤,白丝已经扎到血管里,另一头拴住幽兰新娘,不就把她拉过来了吗。至于幽兰新娘原始布置就在白丝那里,是那些白丝永保她不会腐烂,她想要的安葬就是艅艎古墓中的轮回生棺材,这口棺材就在石窟后面,等下把幽兰新娘葬在里面就可以了。

建国形似缜密,疑惑地问道:“那棺材是移动的,那怎么定下位置,总不会草率把她随处安葬吧。”

我转身拍拍建国的肩膀说道:“建国,你问到点子上了,‘攞’诀本来就是居无定所的风水神位,幽兰新娘不管在什么位置都是虚位引龙、鬼位丞诀、生人勿近丞龙,一诀一阙,是丞龙点藏位的中心,只要她在幽兰故城之中,动一脉,其余全动。”

葫芦称奇:“哇,这到底是怎么变化的,人能看到现象吗?”

我指指不远处黑水中漂浮的小艅艎和石窟上亮着的灯笼说:“等下你就能明白了,风水能引灯,灯的明暗和幻灭飘向就是风水寻位,幽兰故城布置成这样,只要有人闯入,灯笼引脉就能点,点火的是灯魂,灯魂是廆魙的眼泪形成的眼珠子,廆魙能依靠风水判断利弊,起到警示的作用。”

葫芦终于听出了点名堂,指指叶秋说:“那他什么身份,廆魙认了他了?”

我呵呵一笑说道:“我现在怀疑叶秋的身份,说不好,他是黑巫大祖的传人。幽兰女国风水守灯人就是黑巫大祖,黑巫大祖就是守护幽兰墓葬的。”

建国好像听明白了呵呵一笑吐吐烟熏说道:“还好,还有灯,咱们盗墓起码都到有光的墓穴,哎,要真是牧严师父的故乡,我们这趟倒是没什么心思盗宝了。”

我说,咱们总归是盗墓人,和盗墓贼有一字相差,也算不得背理违得,见着财宝不取更不合适,这是天意,该是咱们的咱们取了也无妨。

葫芦此时连连点头称好,又道出一番见地:“我葫芦当墓穴地宫尽皆可取,哪成想牧严小师傅的家族墓穴全是风水位,看来我之前对墓穴的认识都不足,回去得加强学习,下次也就不会手足无措了。”我看葫芦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等从这出去,估计什么事都抛诸脑后了,哪里还有闲功夫学习的。不过不学也好,风水依托死人才存在,多少不吉利,况且《盗鬼经卷》妖异风水术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未必就学得会。

一根香烟抽完,轮到我们动手了。我邀上葫芦建国,牵上石窟后取寻找那枚棺材。叶秋也已经带着安洁站在悬崖边上“指点江山”讨论得不亦乐乎,似乎也没在意我们要把幽兰新娘抬到什么地方。

我们绕了个大圈子,终于爬到下方,那口棺材静静飘在石窟旁。我记得那只陵兽还藏在棺材之中,我一脚踏入棺船之内,把破毛皮子掀开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陵兽。我得意地笑了笑,心中暗衬:“这小东西挺能躲的,老子许默过些时候非收了你不可。”

葫芦指指不远处从水下冒出的黑漆漆的东西问道:“默默,刚才从水里冒出来的鬼东西是什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过拍手称快:“哎呀,默默,太神了,那里是不是幽兰新娘的点藏位啊!”

建国的反应够快的,不动风水排位顺序也能猜到刚才从水面冒出的巨大黝黑的东西就是点藏点位,气脉之轴所在,那里在幽兰故城中可能就是一口水井,和艅艎偏殿风水井对应。

葫芦也想证明自己很聪明,接着就说:“默默,这么简单的理论,连建国都猜到,叶秋不会不知道吧?”

“哟嚯,葫总,你脑袋看来也不是报废的嘛,还能思考出点东西来,不简单!”我一边在棺材里翻找线索,一边随口逗葫芦开心。

葫芦咧嘴,扭捏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只说:“其实峩聪明的,就是这脑子有点懒惰,嘿嘿。”

我说,叶秋肯定找到那地方,不过他找不到位置,生怕用错,所以才找了另外的点藏点位。

建国埋头找线索说道:“错了会怎么样?”

我喘口气说:“错了,他的魂就被锁在这里了。”

“什么?什么?魂掉这地方了?不会吧,有这么玄乎,道一回墓盗得天花乱坠,这也怕只有我们南派地官才能接触得到。”

我指指黑水中央拢起的黑色物件说:“三宇六九等,人披血、肉、骸骨,五味俱全;对应脏内心、肝、脾、胃、肾五庙;觉光、暗、冷、热、声五感;通神、思、触、游、行五触。医学上称为神经感应,在盗墓世界里就称为‘守身封脉’,这风水害人就在这醊冥诀龙上。人很脆弱,其中一脉毁坏,人体缺失一脉就不得周全,墓穴内的风水伤的最多的就是‘通触’上,也就是“神经”,要你处理不好,人出去那你脑子就坏了,医学上就说精神病,盗墓世界里就说掉魂。”

建国竖起拇指称奇:“哇,默默这解释在理,半迷信半科学,我建国学到了。”

葫芦可不认同:“哪有这么神奇的。”

我呵呵一笑回答:“葫芦,如果一个活人天天和死尸搁在一块儿,别说发疯,死的可能都有,这可是有诸多证据的,不管医学、科学还是迷信,人们把住所和墓葬之地分开就是这个原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见过谁家把死尸安葬在住所内的吗?这可不是单从文明上考虑,墓葬习俗也是根据可行性流传下来的。这里的布置很特别,别名就叫“葬魂阁”。”

葫芦冥思苦想也没想明白,连摇两下脑袋说道:“看来这些风水理论环环相扣,我葫芦还没理清脉络呢,算了。默默现在怎么办,要安葬幽兰新娘了吗?”

我测算了一番,认为还黑水中不宜让幽兰新娘下葬,得抬到高处,看看点藏诀龙在什么位置。

我们三人暂且把幽兰新娘房入棺材之内,三人一同把幽兰新娘抬到石窟上。

安洁看到我们此番举动,走上两步追问:“许默,真搞不懂你们了,呵呵,你们是来给古人安葬的还是盗墓的,我考古多年就见过你们三兄弟最奇怪。”

我说,安老板,不是我们奇怪,是这的风水位特别,你不这么干,小命难保。

安洁遮着小嘴嬉笑:“咯咯咯……对了,许默,你是怎么把幽兰新娘叫过来的。”

葫芦哈哈大笑,指着我话都说不溜:“这个……这个……默默,他玩……玩小把戏的嘛……”,最后还是建国把过程说了一遍,安洁听闻,急切跑了上来拉开我的衣袖观察,嘴里还在叫骂:“许默,你这不是胡闹吗,万一白丝把你的血液吸干怎么办?”

安洁抬着我的手臂看了半天,吃惊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把手缩回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白丝对我不管用,老子的血液多精贵,哪能说吸就吸的,我这不是还没答应吗,人家白丝兄也有礼貌,我不给它也没抢。”

本来安洁不放心还想给我检查伤口,叶秋像是找到了答案,满脸堆笑走过来对安洁说:“咱们要过河,那,你看,那才是鬼位丞龙诀的位置。”叶秋说着遥指两百米开外的一座巨大石窟。

那座石窟比我们现在所站立的石窟大了数倍,上面隐约能看到基础洞窟,我看那座石窟应该是山石堆砌的佛塔,也是幽兰女国故城的府邸所在。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怎么渡过河去,河里的死黑鱼可不待见闯入此地的我们,还有潜藏在水里的只将军,每一样都会要了我们的命。我们此时可一发子弹都没有了,赤手空拳根本就招架不住。

安洁仔细看了周围说道:“把白丝引过来,拽着白丝过去。”

葫芦咋舌:“什么?安大小姐,你瘦小也用不着拿我胖子为难吧,你们能过去,我这么大一块头掉下去不便宜了黑水里的那群王八!”

安洁郑重其声对葫芦说,谢葫芦同志,那么多的白丝拽着,你掉不下去的,避开伤口就行。

现在我们这群人只有安洁手上有一圈登山绳了,这绳子也不长,凑合着十几米,根本就够不到白丝那的位置。我正想问该怎么过去,叶秋已经结果绳子爬到石窟保定上,顺着参差不齐斜扎下的石笋爬了过去。

叶秋身手也不赖,在窟顶上顺着倒刺下来的石锥慢慢吊爬过去,等差不多到位置,卸下登山绳一段抛向白丝垂絮的地方。绳头已经用鲜血染了一截儿,白丝成捆缚过来,叶秋扯了几下,绳子牢靠不动。

“过来吧,安全!”叶秋在高处石缝上大喊一声。

安洁担心起年迈的布鲁斯,布鲁斯安慰说:“我的安小姐,我可以过去,我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其他人都爬上石窟宝顶,双手拽在石缝山岩处荡了过去,此时叶秋已经捋过来数十根根白丝,捻成一股,双手一拽就斜荡了出去,接着拽住另外几根白丝,几经换手居然过去了,站在高窟上向我们招手。

葫芦看叶秋这么过去也得哆嗦:“我的娘呀,猴子能过去,我葫芦哪行啊,默默我怕不能这么过去,你说咋整?”葫芦说完已经抹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滴了。

我说,不怕死,咱们划着棺材过去,反正我许默是不会丢下幽兰新娘不管的。

当下葫芦拍手称好:“就这么办,就得这么过去,荡猴子我可不会!”

安洁说:“棺材不知道能不能装下这么多人?”

建国利索爬到石窟宝顶喊话:“你们四位划棺材过来,我还是荡猴子算了,棺材太挤了,我也不愿躺里面。”建国说着轻快攀过头顶的石锥,学着叶秋荡了几回,安全落到叶秋身旁向我们招手。

葫芦平时都觉得自己比建国厉害,现在看到建国轻快完成一回荡猴子,他只好服软:“指导员原来这么忒么厉害,我葫芦还得回去学习学习思想觉悟,不能再这么骄傲下去了。”

我说,葫总说完了没有,说完进棺材了。

安洁温柔地白了我一眼对我说:“许默,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谁进棺材了?”安洁说着第一个踏入棺材之内,随后布鲁斯也上了棺材,我扶着幽兰新娘一并走进棺材里。眼看没地儿站人了,葫芦急眼轻骂:“都让让,都让让,我葫芦屁股大靛到你们可就不礼貌了。”其实葫芦根本就不忌讳,三下五除二硬挤了进来,一屁股半蹲在棺材尾部。

葫芦试了几回手,掂了两下,棺材没有下沉,应该能承载我们过去,葫芦吐了口吐沫在手上,拔刀出鞘吆喝一嗓子:“客官,坐好啊,咱们这就过河!”说着用拜月刀当船桨使,棺材摇摇晃晃离开了“码头”。

难得这时候安洁还开起玩笑:“哎,想不到考古还得靠棺材过河,我安洁算是服了。”

葫芦边划水边说:“安老板,这就叫本事,懂不?鸟人还不一定能驾驭这口棺材呢,您老就知足吧,不让你游水过去算是客气了,等下过了河得拜拜这口棺材,哎,我说安老板,听传说,您老还差我们哥几个俩钱的嘛,啥时候给啊……这日子难混咯……哎,老爷子,听那谁说你也是革命家端枪杆子出身的……”葫芦自言自语,谁都没回他一句,他依旧喋喋不休,道个没完没了了。

事情可没想象那般美妙,黑水里的生物早围在了棺材旁边,我们不自觉地慢慢蹲下身子,差点把葫芦挤出棺外,惹得他大骂:“干什么啊,瘦子就不能体谅一下胖子吗,别挤……”

葫芦还没发觉出了什么状况,在他眼里水里的生物早他妈死到天边去了,和他再也搭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不过他总算挑上来一捋黑乎乎潮湿不堪的东西,凑到眼皮底下一瞧,急的葫芦撒手乱丢。

安洁从挎包里小心端出鬼眼放在棺船头,双眼紧紧盯着棺船冲开的浪花。布鲁斯双手也掏出了早没有子弹的双枪,我拔出拜月刀小声问葫芦:“葫总,你刚才打捞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葫芦哼哼唧唧,撮了鼻涕才说:“头发啊,七长八短的头发……别怕,有我葫芦在!”

安洁目光笃定轻骂:“谢葫芦,你能顶什么用?”

“耶嘿!安老板可不知道我谢某人的手段,吹牛上的口气就得叫惊天地,泣鬼神,等着莪露一手给你们瞧瞧吧。”

布鲁斯已经蹲到棺材里,双目炯异盯着水面看接葫芦的话:“葫排长,你能对付水里的东西吗?”

葫芦嗯的一声疑惑,边划水边盯着水面看只道:“切!黑漆抹糊的,是鬼都不乐意在下面呆着,哪里能有什么小虫子出来得瑟……”葫芦说着又吐了口吐沫到黑水里。

我半蹲着身子,小心感应,棺材地下像是被什么硬质的东西撩拨,声音清脆,心想棺材可别这时候搁浅,我一百个不乐意水葬,做鬼也不能憋着气。

正当我还在思考,前面的安洁惊叫一声把身子仰了过来,似乎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安洁这时候看着我直摇头,我说:“安老板,又怎么着,被鬼盯上了?”

安洁探着脑袋往前面再敲,好像再没看到什么东西,扭头过来对我说:“眼睛!”

听到眼睛,我心中一哆嗦,暗衬:“不会吧,水下能有这么多的眼珠子?”

安洁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接着说:“能动的眼睛,顺着棺船游到后面去了。”

布鲁斯伸脖子往棺船一侧瞧了一眼,回转过身子来时,全身还在轻抖,动作很慢,似乎怕惊动到那只眼睛。

安洁和布鲁斯盯着我看,示意我瞧瞧我这边有没有眼睛跟着。我当时想,是鬼也没这么大胆子亮着瞎眼看我们吧。

我把拜月刀递在身前护身,翘首一瞧,我也得吓得立马扭正了身子。我旁边的水里有一只牛眼大的眼珠子,那眼珠子刚才还冲我吧眨了一下,绝对是活着的。

“完了,棺材两边各有一只将军!”要是它们掀翻棺船,我们不就落到水里喂了王八鱼了。想到王八鱼,还真来了,四面八方群鱼静静游水,水面一股股的脉浪席卷过来,安洁以为那鬼眼能驱散水里的死黑鱼,双手一托将鬼眼举过头顶,这倒好,死黑鱼游的更快。

更糟糕的是水面顷刻间染成绯红,火渔网似的把棺船围在了中心。

葫芦发现黑河又多了数条火网问道:“这吓小屁孩的炼狱,又他妈着火了。”

我拍了拍葫芦的肩膀说:葫总,你省点力气吧,没发觉你的客船半天划不走就要搁浅了吗,他奶奶的还划啊划的,划我个鸟蛋的锤锤……

(下两章魔鱼娃娃,鬼位丞龙(葬),丞相皮蛋再求收藏、推荐、点击,写文我点击千万次,只求有缘人一秒的点击,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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