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为玲母绞尽脑汁斥酒神慷慨陈词
但是,东方红虽然与宋主任处得亲如姐妹,可对酒鬼到底能不能定上坏分子依然心存疑虑;自打从中泗河大队回来,不但自已朝思暮想,夏玉玲更是着急,天天跟屁股后无数八遍地追问打听。

然而宋主任还真话复前言,揭发材料拿到手后,先找派出所所长商量,所长完全同意,便拿出一式两份的坏分子审批表来,并告诉如何填写。宋主任说了声谢谢,又去找中泗河大队,大队长和支部书记二话没说,当即让会计填表,会计找出复写纸夹在两张表格中间,用铁笔一项一项填好,支书写上同意二字,盖上了大队大印。宋主任乐呵呵接过来,马不停蹄返回到公社,拿到孙书记面前。

孙啸天立刻表态同意,宋主任便飞个眼儿说:“你光同意不行,得把你的名字签上呀!”

孙书记说:“批个坏分子,这才多大个事儿,还让我签字?!你找分管政法的副书记去吧!”

正好,副书记进屋来向一把手请示工作,宋主任当其说了事情后,副书记一边和孙啸天说话一边签下了自已名字。

这便意味着酒鬼的坏分子批准手续已全部履行完毕。

宋主任乐呵呵地又拿回到派出所,所长将一份交给文书备案,另一份交给分管的片警。片警立即骑自行车来到中泗河,与大队干部见了面。治保主任又找来了酒鬼宋久申,由片警当面宣布了基层党委和政府的决定,并当即对其进行训话后。便把酒鬼交给了治保主任。

治保主任马上给戴上了用墨笔写就的“坏分子”三个大字的白胳膊箍,遂后打个大嘴巴子问:“打你疼不疼?”

“疼!”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不疼!”

“这就对了!我再问你,今天我为什么先打你个嘴巴子,你明白不?”

“因为我是坏分子。”

“你只说对一半。我打你是告诉你,你从今天开始就归我治保主任管了!”

是的,宋久申自此便成了专政对象。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有事外出必须向大队请假。

酒鬼老实了许多,成天在家喝闷酒。对媳妇虽然不再像过去那样残忍。但有时也不免横挑鼻子竖挑眼。老实明白事儿并已经解了恨的媳妇对小来小去之事并不过分在意,很是理解和大度,也有一点同情,甚至感到些许惭愧。

女儿夏玉玲与以前相比盼若两人,特别是在学校时常有了笑容。不用说对东方红更上心存感激。尤其是和张玉英天天混成团练成块的,三个人好的如一个人一般。当然,东方红在同学中的威信也更高了。

尽管这样,东方红感到酒鬼的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他以后十有*会有反复。结果还真让东方红猜着了。这天晚上夏玉玲从家回来,又泪眼婆娑。一问才知道,酒鬼又打了她的母亲。东方红便苦苦思索着,解决酒鬼的问题必须对症下药。便向夏玉玲抱根问底。夏玉玲终于说出了症结所在。原来酒鬼无后,成家的头一个媳妇几年未曾怀上过,他骂人家是骡子逼——白废!并且非打即骂。妻子一点儿一点儿地窝囊死了。轮到夏玉玲母亲,酒鬼一不做二不休当然还想要个儿子,可是到一起近二年多时间依然未见动静,酒鬼便认为肯定还是个废物,就感到自已命不好,长吁短叹。经常借酒浇愁,一来气就寒里八碜骂夏玉玲母亲。老爷们儿有天大能耐,你坯模子不好使。我怎么能扣出坯来呀!……

夏玉玲讲完说:“酒鬼他就一撇咧子怨我妈,我妈跟他还一时说不明白,我一旁就跟着生气。心情一低,便寻思真不如死了的好!”

东方红一拍大腿说:“不对呀!你看,酒鬼头一个媳妇没有怀上,到我姨这又没怀上,这很明显说明是他酒鬼的种不好,他怎么能怨上我姨了呢!”

“我妈也说是这个理儿,可酒鬼一喝上大酒就不分管儿,时明白时不明白的。”

“听你这么说,他酒鬼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没瞧得起我姨,换句话说没瞧起咱们女人,但从根本上看是没瞧起女人的生殖器,正如我上次在讲座上讲的那样!……”

“那还用说呀?!别说他酒鬼,包园算,有几个男人能真瞧起的?!”

“所以,酒鬼是两个问题:一是他生理上有病,得给他治,而且我爸就能治,吃二十到三十付大汤药就差不多。不过我姨也包括你夏玉玲,要想好了。”

“我可告诉你东方红,那肯定不行;就是我妈愿意,我也是不同意,现在我都跟他们遭罪,到时候前一窝后一块的,不更遭罪了!”

“我没说你要想好吗?!再一个就是要教育酒鬼,要他听听咱们学会的讲座,使他明白女性生殖器功不可莫,硬去灌输他的思想,也许能有些效果。”

“那不一定,生姜离不了辣气,不过这个我倒同意。”

“你要同意,到时候就让他听听;但这还要和我宋姐及大队领导说说,人家同意才行,因为他是坏分子。”

这日是星期天,按事前安排,讲座在中泗河大队如期举行。

东方红、邵医生跟宋主任步行来到大队部。

一进会议室,已有不少妇女早便落座。一个瘦弱的小媳妇抱个娃子下眼睛看着东方红,东方红很有礼貌地上前答话。

小媳妇嘻嘻笑说:“这姑娘长的这么俊俏?!穿的也挺肃静的,一点儿不让咱农村人炸眼!”

东方红笑着说:“是吗?!我也是农村人,家就住在镇东边的牤牛屯村,姨你也来听咱们的讲座呀?”

“听说你们讲的可好了。有这好事能不来听呀?!”

“听听对,咱庄稼院过日子得过个明白,姨你说是不?”

“这话还真让妹妹你说着了,咱以前的日子还真就是稀里糊涂过来的!”

这时小媳妇怀中的娃子大眼睛盯盯地瞅着东方红,东方红便说:“来!快让姐姐抱抱你!”

娃子扑过来。东方红抱起说:“快给姐脸儿一个!”

娃子便来贴脸儿。

“再给姐嘴儿一个!”

娃子小嘴又来亲一下。

“真是好孩子!”

东方红又看那开裆裤露出的小*,便说:“告诉姐姐,你这小*是干啥用的?”

娃子就看母亲,小媳妇说:“快告诉你姐吧!”

“撒尿的。”

“好孩子!你再告诉姐,小*还能干啥?”

娃子不吱声。

“姐告诉你,还用来打种的!”

小媳妇高兴说:“大儿子呀。你听着没?!你姐告诉的话你要记住了!”

“记住了!”

“真招人笑!”小媳妇说。

东方红说:“姨你不知道,这种话早点儿告诉孩子好,他能知道怎么事儿,还能长的精怪些!”

“是呢!”便伸出双手,“来!大儿子。快让妈抱吧!你姐是忙人,咱可别误了你姐的大事呢!”便接过了娃子。

东方红一转身又看一个长蝴蝶瘢的孕妇,便说:“这位姨来了呀!”

“来了,告诉来能不来呀!”

东方红笑了说:“你来的对,你这身板儿适当活动活动有益处,特别是多听听咱这讲座好处多着呢!”

孕妇眨眨眼睛,左右看看,附耳根对东方红小声说:“姐问你。像我这五个多月的身子,在家你姐夫瘾头儿可大了,下晚总不想闲着;你告诉姐。他再干能不能把肚子里的小宝宝干下来呀?”

“这个你可把我问住了,你稍等等,我连相给你问问去吧!”便去找邵医生。

不一会儿回来说:“我给你问邵医了,她说要是在三月以内适当一点儿还可以,就是男方不能用力过大,劲儿要匀拉拉的。但也要互相都多加点儿小心;五个月以上肯定不行;回去你好好劝劝他呗!”

孕妇点头坐下,不一会儿又站起来说:“我还有个事儿。你姐夫要是真做那事儿后,我能不能又重新怀上一个?如果再怀上。我怕到时候子宫里一胎五六个月的,一胎一两个月的,前后会不会碍事儿,犯什么说道?”

东方红一笑,和善地说:“我傻姨娘呀,你已经怀了孕,就肯定仃经不排卵了,怎么还能再怀上一个呀?!”

小媳妇点点头。

这时,一个约近六十岁左右的女人左看右看地找座位,东方红便说:“这位老奶奶这里有个地方,你就坐在这吧!”

老人坐下思忖半天,又左看右看,才对东方红说:“我不怕闺女你笑话,我下边这味呀可大可大的了,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在家当孩子们也张不开嘴说,我寻思来听听,万一讲课的能有什么招数,讲给咱们听听,我不少招点儿罪呀!”

“你老就听吧,不行我和讲课的邵医生给你说说,让她专门多讲一点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你老放心好了。”就见身边又来个穿戴奇特的女人,便有心去说话。

这边老人赶着赶着地说:“那可好透了,可算这回我没白来,若不我这老腿走道可费劲了,那就谢谢闺女你了!”

东方红回头微微一笑说:“老奶奶不用谢了,咱们谁和谁呀!”

转回身便看这边坐着的两个女人偷偷看着那奇装异服的女人,一个还小声对另一个说:“没想到‘一点红’也来了,怪有意思的呢!”

东方红一惊,心里不由得想起从小在家时母亲曾说过,“九子母,鸠盘荼,谓妇态更变可畏;钱树子,一点红,是青楼ji女殊名”,怎么中泗河大队还有个ji女?!便看那打扮特殊的女人,走上前去说:“这位……姨也来了呀?”

一点红嘻嘻笑了说:“叫咱来咱就来呗,我是个闲人。在家呆也呆不住,闹心吧拉的,就来了!”

东方红说:“来了就好,听一听有好处。”看了一眼离去,去前面找邵医生。

邵医生正在挂那三张女性生殖器示意图。东方红上前说了老年人的要求,邵医生点头。

这时,只听门外不少女人大叫:“怎么咱们这讲座还来个坏分子?!他不是男的吗?!男的来干什么?!”

东方红一听急忙出去,一看是酒鬼宋久申踽踽独行,一丈多过的后面跟着夏玉玲母亲。心中有几多喜悦,上前给夏玉玲母亲递个眼神儿。问酒鬼:“你还认识我不?”

酒鬼脸通红点下头,咧咧嘴,却终于没说什么。

东方红故意惊讶说:“怎么你到底戴上白胳膊箍了?”

夏玉玲母亲挤下眼儿说:“我也不知道大队为啥给他戴上这破玩艺儿?!这还不算,大队妇女主任还让我领着他来也听听这什么讲座,还不知让他坐在哪疙瘩地方?”

东方红说:“我去给你们问问。看你俩个坐在哪好?!”便去了。

须叟,大队妇女会邹主任过来说:“大姐你领酒鬼跟我来,我给你们找个座位去!”

说完便领到会议室隔壁一个小仓库里,让两人坐在两条不知道里面装什么的麻袋上,西面隔壁墙上有个玻璃小窗户。

邹主任告诉酒鬼说:“这墙上有个小窗户,一会儿讲时你酒鬼坐在麻袋上就能听着;但我可告诉你一句,你不能站起来听,以防那屋的人看见你。影响大家就不好了。再一会儿你可要用心地去听着,听了后还要向我认真汇报一下。”

酒鬼说:“是了。”

邹主任回到这边会议室,屋子里已坐满了年令不等的妇女。叽哇吵叫,乱乱轰轰。

前面有个讲桌,桌上蒙个线毯子,有一把暖壶和两个饭碗。

头一排正中大长椅子上坐着宋主任、东方红、邵医生。邹主任坐在宋主任身边说:“人来的基本齐了!”

宋主任说:“人齐了就马上开始吧!”

邹主任站起主持。先啪啪拍几下手,让大家静下来。说了几次,会场方才肃静下来。然后介绍到会各位客人。头一个介绍的是宋主任,宋主任站起来说。我大家都认识,因为这大队我没少来。也算是熟人了。接着介绍东方红和邵医生,二人分别鞠躬。

然后邹主任清清嗓说:“现在马上开会了!今天我说是开会其实不是开会,而是搞一次讲座,这次讲座是由我们公社妇联、第三中学女性知识学会、还有我们大队妇女会,三家共同举办的。我说句实在话,咱大队妇女会是挂个名,也是宋主任抬举我,他们两个单位才是正牌。今天讲座讲什么呢,讲的是女性生殖器的构造和功能,换句话说,就是讲咱女人下边撒尿这疙瘩……”

顿时下面大笑起来,个个前仰后合。宋主任、东方红、邵医生三个没有笑。

邹主任大声说:“大家不要笑!我说下边撒尿这疙瘩你们笑什么?!怎么你们在家不撒尿呀?!”

下边更笑得厉害,前面的宋主任等三人也笑了。

一个女人站起来说:“前边一说撒尿,我还真有尿了,这扯不扯!”就往外跑。

邹主任拿下脸来,命令一般说:“你站下!怎么这会儿你才想去撒尿?!头开会干什么来的?!”

那女人站下,带笑不笑说:“宋主任,你若是真不让我去撒,那我就不撒呗?!”

宋主任插话说:“小邹,让她快去撒吧?”

邹主任噗哧也笑了说:“没有你这样的,快去尿吧,若不是宋主任给你说情,我就要你把尿憋裤裆里!”

大家又是大笑。

女人脸通红,笑迷迷地去了。

邹主任主持说:“现在开始开会,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邵医生做报告!”

下面没几个人拍手,鼓掌稀稀拉拉的,并且依然不甚肃静。

邵医生来到桌前站着高声讲:“请大家不要再说话了!我今天不是什么报告,只是与各位乡亲在一起共同学习。”便拿起来时带的小教棍。一边指点着示意图一边进行讲解。

讲不一会儿,下面的吵杂声渐渐小了,以至于个个竖耳静听,须臾便鸦雀无声了。后边几个年岁大的侧脸捂着耳廓听着,样子很是吃力。便都来到前面的第一排插空儿挤着坐下,甚至蹲在或坐在地上。年轻一点儿的大姑娘小媳妇便让出位置,主动去到后面。

这时,那个出去撒尿的女人回来了,一看整个会场异常肃静,很知道好赖地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跷脚走道,悄悄来到最后一排坐下。

突然那个小媳妇的小孩哭了起来,小媳妇顿时慌了手脚。小声吓虎说,我的小冤家,你可不许哭了。再哭外面的老虎妈子就来把你叨走。但孩子还是哭,便想抱出会场,可自已又想继续听下去,舍不得离开,便用手捂住孩子的小嘴;可捂嘴更哭,挨着的女人提示说,你有球给他含一个。小媳妇方才醒悟,从衣兜里摸出个球塞进了嘴里。果然奏效,小孩不哭了。

从始至终,会场一直寂静。甚至连掉根大针都能听见。

直到邵医生讲完,才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宣布歇息片刻。

会场又开始骚动,孩子哭老婆叫,不少人带小跑去厕所。

十五分钟后,轮到东方红讲话。

主持人介绍后,东方红在一片羡慕、喜欢并不可刮目相看的唏嘘声中走到台前。会场顿时又恢复了平静。

而东方红开头讲的内容和上次在学校大餐厅讲的内容完全一样,还是女性生殖器功不可莫。并且要为其正名等等,下面同样几次报以热烈的掌声。

东方红接着讲:“正是因为天底下有了这人间的大欲。才有我们这一个个男婚女嫁,才有这一个个家庭。正如古人说的,孤阴则不生,孤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故人生偶以夫妇。阴阳和而后雨泽降,夫妇和而后家道成。而男女二人结成伉俪后,在彼此相处上,古人更有许多佳话流传下来,诸如:‘梁鸿配孟光之贤,举案齐眉;宋弘回尧武之语,不弃糟糠’,而当今社会如古人孟光这样的女子也是很多的,就是在在座的姨婶或姐妹中,也可以说不是少数。大家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个个朴实能干,勤俭持家。在称谓上,叫他们男人老公或当家的,有点儿文化的甚至叫他们良人或先生。就是在背后,人前至少也叫一声我丈夫或孩子他爸。反之,他们叫咱们却很不好听,什么老娘们儿了,什么老烧火的了,还有什么老?了等等;甚至背后与别人说话时,叫咱们下扇儿,真是难听死了。大家在日常生活中,更是对男人满恭二敬,彬彬有礼:给人家洗,给人家涮。特别是吃饭,得要早早给人家做好,怕凉还要坐在锅里热乎着。等人家一进屋马上就得端上来。下大地干活的男人这样伺候咱们说行,不公道的是出外耍钱、游游逛逛、甚至狗扯羊皮的也要这样来伺候,不但饭菜都要应时应晌,小酒壶还要烫上,还要整两菜,菜不好还不行,还要对他的口味。喝到中间,还要咱们给他剥两瓣蒜来!……”

下边轰一声笑了。

有的情不自禁高喊:“你这小姑娘讲的太好了!”

东方红继续说:“更可气是他们酒足饭饱后便呼呼大睡,等你收拾完碗筷刚要上炕歇歇,他又要那个,也不管你有心还是没心,他就像猪的一样,就是往上爬,往上拱,甚至你推他他也往上上,跟你来硬的。这时你也只好任其自然,有时甚至忍气吞声。不然还能怎么样呀?!咱们嫁给人家了嘛!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已的孩子,为了今后日子过的和气,大家宁可自已受苦,家庭的千斤重担一肩挑,一切我们都可以忍受下去,而让他们男人欢娱、受用,这就是我们好不说赖不说的女人!而表现出的是一种阴柔而又坚韧的女性!而向世人展示的是伟大而又崇高的母性!……”

下面热烈鼓掌。

然后东方红接着讲:“从以上我讲的诸多事实中,可以看出我们相当多数的男人,他们对女人的生殖器都没有一个正确的看法,不能主动地去关心、体贴和爱护。以至很不尊重,,更缺乏敬畏之心!相反却完全是为了个人的欢娱,甚至说为了满足自已的兽性,对其进行岐视、蔑视、以至于带有强迫性的蹂躏、残害、甚至扼杀!亲爱的各位奶奶、婶母、姨母。各位姐妹们,我在此使用的每个词语绝不是在大家面前哗众取宠,而都是有具体所指的。所以,我在此也不得不用一句古文词:是可忍熟不可忍?!(详细解释)我们说这样的人,他们简直失去了人性,甚至连禽兽都不如!古语讲的好。‘马有垂缰之义,狗有湿草之恩’,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以至有很多鸟类如白鹤、大雁、鹌鹑等等,雌雄相互之间都是吻颈相爱。形影不离,生死相依。不会说话的畜牲都能这样,而我们有的人却对自已的上述非人性的行为丝毫不感到可耻!……”讲到此,东方红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台下热烈鼓掌。

那个后到前面坐下的老奶奶对东方红说:“闺女啊,你千万别哭了,省得哭坏了你那小身板儿!”

东方红朝其点点头,接着讲:“我这样讲完全是有根据的,今天到会就有这么一位。一喝上大酒便拿他的媳妇出气,竟然用烟头多次连烧带烫他媳妇下边那疙瘩,简直丧尽了天良!这里我要问一句这个人。你是不是女人生的?!你不能说不是吧!那么,你在烧烫你的媳妇时,你想过没想过你媳妇是和你母亲一样的女人?!你可能会说,我当时不曾想过我老娘呀?!是的,我也承认你不曾想过!但是,你的媳妇却是和你母亲一样的女人。她的生殖器也是和你母亲一样的生殖器,你完全应该承认这一点。那好。既然你承认,那么我问你。你烧你媳妇等不等于就烧你母亲?当然了,我这样讲好像我不太道德,但面对你这样的人,我又不能不这样地提出问题!所以,此时此刻我请你深思一下,并且你要回答我,你还记不记得你母亲为你讲述的她十月怀胎最后生下你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你吊在你母亲的奶头嘴上吃奶时的情景?还有,你前后娶了两个媳妇,那么你还记不记得你同她俩到一起分别欢娱的的情景?你要认真想想这几个问题,你肯定还都有一些记忆,那好!既然你还有记忆,那你再对照你对你现在妻子的所作所为,你回答我一下,你还有没有一点儿人味?!当然由于种种原因,你此刻不能正面回答我。这里我在台前当大家的面,我替你说一句吧,你的确没有一点儿人味,不但没有人味儿,甚至连畜牲都不如,因为我方才讲过马和羊,讲过鹤、雁和鹌鹑,它们都比你强!那你是什么呢?按你的所作所为,我认为你就是一个十恶不赧、彻头彻尾、地地道道的恶魔!”

又是一片热烈掌声。

但下面都在打嚓嚓,有人甚至公开问这个人到底是谁呀?!不能让咱们大家都蒙在鼓里呀?!会场顿时骚动起来。

宋主任站起说:“大家要肃静!有人问这个人是谁,我可以告诉大家,他就是刚从北沈旦堡公社转到这来的宋久申,并且新近被我们公社定为坏分子,戴上了四类分子的帽子。但我们为了对他做到仁至义尽,这次讲座也让他来听听,现在他就坐在后隔壁小仓库里,由他媳妇陪着呢!……”

大家都回头看那小窗口,却是无法见到人的脸面,只露着一男一女两座头发的顶部。

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高喊宋主任说:“让坏分子马上过这屋来,咱们大家看他究竟是什么山猫野兽?!”

“对!让恶魔过来,别让他在那屋跟咱藏猫猫!”

宋主任便吩咐小邹,把酒鬼带到台前来。

不一会儿,酒鬼跟着邹主任过来,孤零零低头站在桌前,不时偷偷地扬起眉毛,小眼睛滴溜溜看着前面。

东方红便小声与宋主任嘀咕什么,宋主任就问:“宋久申你媳妇怎没过来?!开会前不是她领你来的吗?”

酒鬼回头看一眼,又迅速低头说:“我让她也过来,可她有点莫不开,所跟我卖味,就提前回家了。”

宋主任点点头,看东方红一眼。

这边邹主任厉声喝道:“宋久申!大家叫你过来是啥意思,你明白不?”

“明白,是想批斗我!”

“还算你明步!那你便老老实实向大家交待一下,你听了这堂讲座,究竟对你思想都有些什么触动?”

“我错了。”

“你那样地对待你媳妇,你却上嘴唇和下唇一搭说声错了就行呀?!我告诉你酒鬼,你不深挖你的思想根源,大家不能轻饶了你!”邹主任又转身面向大家说,“在座的各位姐妹们,我说的对不对呀?”

底下异口同音大声说:“对!”

酒鬼没有什么新词,还是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邹主任领着呼口号:“宋久申要老实交待!”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众人回应的呼声排山倒海。

酒鬼脑门子滚出了汗珠子说:“再不我给大家下跪行不行?!”没用分说噗噔跪在地上。

这时,有人上前要动手打酒鬼,东方红顿时大叫“千万不要打人,我们是要改造他的思想!”

要打的人便缩回了手,骂道:“不行的话,就把你酒鬼那老二用刀楦下来,然后下火把铁烙铁烧红,再哧啦啦哧啦啦烙你剩下的那点儿多咕,最后让你疼得活活昏死!”

“再不就就把他那驴三件都割下来,让他媳妇下刀都切碎,给他当下酒菜吃下去,仔定能有滋有味的!”另一个带着笑意说。

一个说:“费那劲干啥?!割下他那多咕后,干脆喂狗算子!”

“什么也不用,假设他再用烟头儿期负他媳妇的话,就让他先去烫他老妈那地方,他妈要是能挺住,回来再让他熊他媳妇!”

“你们说的都不对,如果不是宋主任她几人在这,咱大家就活活挖他的心,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有的还骂酒鬼早晚会让天打雷劈死,有的骂出门让车就压死,等等等等。女人骂人又狠又臊,还不重样。来听讲座足有三百人,能骂出三百以上样数来。着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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