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施然看出时杰的异样,道:“你怎么了?”
时杰苦笑一下道:“没什么,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说话间,转身往外走。

沈施然慌忙将他从后抱住急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怪施然想法探查你的来历?”

时杰挣开沈施然的双臂,道:“不是,你若是有兴趣,我现在就把这一切都说给你,保证能满足你的猎奇心理,不用这么挖空心思在利用我对你的爱。”时杰心灰意冷,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说不说都不重要了。

沈施然大惊失色,想不到时杰会从另一方面理解自己,这怪不得他,当下更是心急,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你的爱,你感觉不到吗?”

时杰平静的望了她一眼,目光转向窗外,良久,缓缓道:“在进门前,我仍觉的我们的爱是相互的,可以为对方放弃一切,或许是文艺小说看得多了,世上哪有他妈的这种爱?”说着再不理会沈施然,迈步出门。

这次沈施然是真的急了,又过来抱住时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利用你对我的爱来探知你的秘密!”

时杰毫无动作,语气依旧平静,道:“其实我没有任何的秘密,放在以前,这种时候,我会把一切都说给你听,请你帮助我,就因为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第一次失去了十几名兄弟,更把护民军拖进了无止无休的战争中,更是因为我的自私,使我失去了一千多个生死与共的战友,看着他们在我身边一一倒下,他们原本不该这么牺牲的,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时杰诉说这些,心中回想起当初去良州和谈的心思,一是去见沈施然,重要的是得到那本天书。以便在接下来安定的日子里细细钻研,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秘密,纵然是疑点重重,自己也没了戒心。终使特兵几乎全军覆没,多少不眠之夜,眼前尽是战友倒下的场景,这是他一生再难抹去的痛,沈施然费尽心思的勾起自己的记忆,怎不让他伤痛。

沈施然知道时杰和特兵间的情义,根本没想过自己这么做会勾起对方的心事,听时杰连说两遍害死了他们,一时方寸大乱,抱住时杰。失声痛哭起来。

时杰的心情再难恢复平静,道:“我现在很累,想去休息一下,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沈施然哭道:“不……不。我不要听,求你不要说了。”

时杰终于忍不住心软,道:“你不用这样,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自由,我不怪你。”

“不,你在怪我,我曾向子莹他们打听你的来历。她们说这是护民军的大忌,让我千万别问,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沈施然一向身具智慧,心思敏捷,但此刻被负罪感打乱,连有逻辑的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时杰此刻也不怪对方了,是自己一直这么神神秘秘的,对方又是一种爱好探奇的心理,引得对方好奇吗,又是自己误以为对方爱上了自己。只能怪自己头脑发昏。

时杰听沈施然直说要嫁给自己时,心忽的安静下来,见她确实是一副害怕失去的样子,心道:这回可是该彻底打消对方心理的机会了。便道:“你说我来历不明,那就是怪我待你不诚实,那我问你,我什么时候问过你的来历?你假借帮助我们,实则暗助陈国,我怪过你一句吗?无论你说什么,我都选择相信,换别人行吗?却一味计较我的过去,你的爱和诚实表现在哪里了?”

沈施然此刻全没了与生俱来的的恬静,没了明镜之心,一时更是手足无措道:“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呢?”

时杰见对方梨花带雨,神情惶急,心中更是不忍,轻轻走上一步,复又将其揽入怀中,道:“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过去,是想把过去彻底的忘记,或许我说出秘密的那一天,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天,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时杰这话说了几遍,此时的沈施然大概是平生第一次不是为探知新奇而努力,连声道:“不,我不要听,我只爱现在的你,不管你以前是谁,以后变成什么样!”说着再次主动献上香唇。

随着一吻,两人心中唯一的那层隔阂,或许说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种隔阂,消失不见,只是两个心智极高、互为“敌手”的小夫妻,在玩一种一辈子都不嫌多的游戏。

两人唇分,时杰轻吻去对方脸上的泪痕,道:“施然,嫁给我,好吗?”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胜过万语千言。

当晚,时杰将结婚报告送到护民军户政部登记,这消息便像插上翅膀般,一夜之间,护民军境内所有人都知道了,全然一副众望所归,理所当然的事。

婚期定在月底,虽然两人早已两情相悦,希望能尽快完婚,但眼下的护民军的事确实太多了,所有的军政官员,多数只休息了一天,就开始工作了。

这种情况下,时杰更不能落后,他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精力在处理事情,但对这满桌的各种报请文件,还是头大,打天下易治天下难,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这才控制了多大的地方,就有这么多事了,拍拍脑门就能把国家治理的条条是道,纯粹是“美好”的愿望。

尤其是时杰来这里不到两年时光,竟顾打仗了,对现今的民生、社会、环境等等都是一知半解,他知道,自己每一落笔,都将决定护民军如何发展,根本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套用,稍有不慎,护民军就可能走向崩溃,实际就还是那句话:时杰打仗行,治理国家,他还缺乏能力。

刘靖平等几个政府首脑这几天和时杰吃住在一起,对时杰常提出的一些治国方面的“奇谈怪论”也不知是否恰当,治理国家,没大智慧是不行的。

时杰又提出项关于土地分配的问题,刘靖平思索好半天道:“时帅的问题,我说不出什么,你怎么不去找高人请教呢?”

“高人?谁?”

刘靖平道:“当然是您的未婚妻了,她这些年游历各国,想必对各国的政令、律法、民生的知之甚多,您为什么不去向她请教呢?”

时杰恍然大悟,这次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她了,省的被人诟病贪色误国,想罢,拿起桌上的几分文件,直奔沈施然的住处。

时杰见到沈施然,后者正像是刚完成一项大事般,满脸轻松的静坐看书,她见到时杰到来,顿时不满道:“我不是说过吗,不办完眼前政务,不要来见我?”

时杰不由叹气,几日前那个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不悦,一副温顺可人的沈施然不见了,好怀念啊!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沈施然,永远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独立思考的性格,或许只有在对上与自己的关系的时候,才会妥协。

当下故作委屈状,道:“这次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不是为自己来的,我是受施政部所托,向你咨询问题的。”说着将几分文件交到对方手中。

沈施然似有不解的拿起文件,一一翻看,时杰则趁机细细体验对方那份专注的美丽。

沈施然看过之后,抬头刚要说话,见到时杰凝视的目光,俏脸微红,道:“你看什么,就是为这事来到吗?”

时杰清清嗓子道:“是啊,你有什么看法?”

“你是向我请教吗?”

“是啊。”时杰点头。

沈施然考虑下道:“在我看来,目前,护民军施行的各种政令,都是比较先进的,照这么发展,护民军必然会走向强大!还有什么可疑虑的?”

时杰当然知道这里边有很多是经过了千百年试验的真理,哪能不先进,道:“我知道这些是先进的,但其中有些明显与这时代不符,有些是不是过激了,还有一些当下是没法实现的。”

“治理国家的根本就是通过各种政令的实施,将统治层的理念贯彻到整个社会,从而决定社会走向,举个例子,治理国家就如水上行舟,统治者就是舵手,行船的方向有你来掌握,各种政令就是你控制行船方向的手段,你先说,你有治国目标吗?”

“当然了,我的理想就是建立一个自由、平等、文明的国家。”

沈施然双目一亮,道:“你说具体些。”

这个时杰更不用打草稿,张嘴就来:“所有政令法规符合绝大多数人民的意志,人人拥有平等的权力,建成一个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发达的国家”

沈施然面露惊喜道:“你还说不懂治理国家,一张嘴就能说出这么明确的目标。”

时杰当然不能说这些话都是捡剩的说的,恐怕一个中学生都能比我说的好,这是人类社会的最终目的,可不是我说的。

“你既然有了治国纲领,只要依照这个,制定政策,所有与之不符的东西,该去除就去除,该修改的就修改。”

“可我只会说,具体我可不会做,该从哪里做起呢?”

沈施然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有了目标,只要结合实际,制定一套完整的施政计划,一步一步走,也就是了,千万不能心急。”

时杰心中丧气,话说了一圈又绕了回来,考虑半晌,道:“你有没有兴趣治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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