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杰听到对面三人的谈话,心中打定主意,迈步出门,到了三人门口,轻敲几下,里边有人道:“谁啊?”
“你们要找的朋友。”

一个二十多岁的壮硕汉子打开了房门,不认识时杰,便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就是护民军的时杰。”

壮硕汉子一脸不信之色,房中的另两人听到他们说话,也站起身望向这边,时杰道:“可否到里面谈话?”

“请……请进。”

时杰迈步和张让进门,两个亲卫则一个留在门口,一个返回屋去。

屋中那个年纪最大的汉子上下打量着时杰,然后道:“你真的是护民军统帅时杰?”

时杰没有说话,身边的张让道:“方德先、丁谦、马行本,不认识时帅,总认的我吧?”

方德先目光转向张让,显然也是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对方,不过对方这一出声,大家都是一个队伍里的兄弟,怎能没印象,愣了一下道:“你是张让?”

“没错,正是兄弟我,这回该确定我们的身份了吧?”

方德先三人相互对视片刻,随后停身站立,向时杰行礼道:“方德先”

“丁谦”

“马行本”

“时帅好”

时杰回敬一礼,然后道:“欢迎你们选择加入护民军,从此后我希望我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几人重回桌边坐下,时杰说出来此番来良州的目的,三人听完,也是没有想到,一军统帅能亲身赶往险地营救同志。

时杰说出自己的计划,本来这些计划的难点都在没有内部人员的配合,现在有了三人的加入,成功的希望大增。

几人有根据现在的局面将计划稍作改动,和原来丁谦提的那个计划结合起来。商量妥当,丁谦和马行本去集合自己的人马,时杰交代:人不一定要多,重要的是可靠。

两人走后。方德先又依依杰要求取来四套军服换上,充作他的亲兵。

五人来到了江宅门口,守门的陈将认识方德先,知道他是李泽源手下有数的将领之一,过来拦住道:“长官,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有什么事用的着向你汇报吗?什么时候陈国的阵旗能管到我李军的管带头上?”

那个阵旗也没办法,虽然陈军对李军都有一种优越感,他们看不起李军上下,但毕竟军衔军职在那里摆着,陈军也不是占领军。陈国也没有公开的整编李军呢,他得到的军令是限制府里人员的自由,主要是看押关在江宅的特兵战士,陈济民还没腾出手来解决李军的地位问题。

“对不起长官,指责所在。此刻江府看押着重要犯人,请长官理解。”

“你是怕我们几个进去救人吗?你认为我们几个光天化日之下能从你们眼皮底下把人救走?你们陈军都是饭桶啊!你个小逼崽子,若是你们王子殿下解散我们还则罢了,若是整编接收,老子一定治你不敬长官之罪!”

时杰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忙在一边道:“大哥,算了。人家也是奉命行事,大家都是当兵的,都是奉命行事,你就别较真了。”转头又对那军官道:“这位兄弟,我们是奉命要配合陈军出兵的,这次来是向李帅辞行的。”

陈军守将看看时杰。心说:还是这人说的通情理。便挥手放行。

五人进门,穿过前厅,到二院,往东厢去的门口有几个陈兵守卫,估计王则承等人就被看押在那个院中。通往后宅的门口站了两名李军卫兵。

方德先过去向卫兵打听李泽源的住处,守卫都认识方德先,一一作答,几人便转过角门,进了后宅,顺着一条廊道向里走,方德先道:“左边尽头那间就是李……李帅的居室了。”

时杰点点头,两名特兵就守在了这廊道口,几人继续向前走,时杰道:“一会儿,见到李帅,不要直接说出来意,先谈谈他的口风,让他知道你有这个意思就行。”

“这我明白”

到了廊道尽头,有两名李军士兵守卫着,方德先和卫兵点头示意,还没等有所动作,就听见房中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正说话的一个正是那个江春山:“什么,到现在你说我给你找了麻烦,你怎不想想,我抢来的哪个女的,不是你先玩,抢来的东西,不是你先捡好的拿,两个人做到事,骂名让我一人扛,你最多落个管制不严,现在你把陈兵引来了,我的人被他们放的放,抓的抓,钱财也分没了,我就空落个骂名,想活命还要靠你的面子,我用不着,告诉你,今天你不把我送出城去,我就把你的事都说出去,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春山,你的脾气咋还这么不好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不过只说了你两句,你看你,胡说什么,我怎么能不帮你呢。”

“好,这段我们就揭过不提了,你就说吧,今天能不能送我出城?”

“我不是说了吗,如今陈兵看管的严,过几天风头过去我自然送你离开。”

江春山嘿嘿一阵冷笑,道:“得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出不去城,而是根本不想走,你是盼望陈军打败护民军,重新封你做良州城首,恢复你以前的领地,此外,我还知道你为了向陈国表忠心,将两个欲拼死带兵救你出去的将领出卖给陈国,还暗地里假借陈国名义,收回将领们的兵权,其实人家只是要求他们原地待命而已。”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眼不瞎耳不聋,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是你走不走是你的事,我是一定要走的,今天晚饭前不给我个答复,明天我就把你的事说出去,我看以后你这城首怎么当。”

“你冷静点,不就是送你走吗,我答应你,今天晚上一定送你出城。”

“就这么走?那可不行,你还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我现在提什么条件都不过分!你听好了,一,给我准备一万红币;二,我走得带上我那些兄弟;三,你得找个有身份的护送我,我认为安全的时候会放他回来。”

李泽源半天没说话,可能是想什么,然后道:“好,你的条件我答应,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江春山一阵大笑,跟着脚步声响起,时杰拉着方德先往后退出一段。

江春山出得门来,看见方德先,瞪了两人一眼,得意洋洋的而去。

时杰望向方德先,见他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双拳紧攥,道:“怎么了?”

方德先几乎是一字一顿得道:“我现在只想亲手宰了李泽源这个畜生!“

时杰拍拍他肩膀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我猜他现在一定动了杀机,一会儿你进去之后,就说部队集结好了,向他请示任务,想办法把这个差事拿到手。“

方德先终非常人,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平复下心情,道:“我知道事情急缓的。”

两人又耽搁了一会儿,方德先过去和卫兵说通报求见。

方德先进门,李泽源似乎有些吃惊,道:“德先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大帅,我刚到,在二院门口遇到了舅爷,看他脸色很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这个,没什么,来,跟我进里屋说话。”

好半天,方德先出门来,向时杰轻点下头,两人离开李泽源住的院子,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进了江宅的一处空院。

等带路的士兵走后,方德先把李泽源交代的任务讲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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