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杰乐得空闲,将日常军政事宜交了出去,自己则又在三万人里挑了一百人,将特兵连变成两个,自己主抓训练,特种作战任务得当,效果丝毫不亚于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纵观中外战史,例子不胜枚举。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光有人还不行,必须有特种装备,时杰对特种兵的定义是:特种的训练方式加特种作战装备执行特种作战任务。

这些天时杰就是挖空心思琢磨印象中的各种高精尖的装备,想方设法的用现代的工艺能做出来,不过时杰有一点非常的奇怪,这个时代按理说科技水平应该远远落后于自己的认知,实则不然,他发现,这时代有很多的东西比他了解的还先进,比如冶金、制造工艺……尤其是一些传承的家族手工业者,某些方面比自己领先至少一个时代,这种发现随着他眼界的开阔,接触的人、事的增多而越来越多,给他的印象就是,这个时代是由先进向落后进化,最可能是这个时代本来科技非常先进,不过,似乎出现了某个断代,各种先进的科技流于失传,只剩下点点皮毛。这个发现让时杰一度落入各种困惑。

这日晚间时杰正全神贯注的打磨两块天然的晶石,这是他一次偶然的发现,他要做一架“望远镜”。正埋头苦干间,张子敬、王都、刘御风、王任一同来到。

时杰见四人脸色凝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几人坐下忙问原因。四人相互对视几眼,面露难色,时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都看看满屋的各种工具,缓缓道:“时帅,你知道元顺和我在最后的决战前说了什么吗?”

时杰被王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一愣道:“说了什么?”

“他与我们最后决战时说:我们此次出兵前,已大致摸清了你们的兵力,制定了几个作战计划,为何一交上手,我们的那些计划全部成了空文,好像你们无处不在,无处不是主力,我元顺自认在军事上不输于人,可到现在还没弄懂你们的真正目的,只感觉一开始就被你们牵着走,是在按你们的步骤行事,败在你们手上,我无怨无悔,真的羡慕你们有这样的统帅。”

王都说完,时杰便明白四人来此的目的,是啊!以前看似轻松的胜利,那一场不是自己绞尽脑汁,对照实例,制定战术,才能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现在,护民军刚刚稍有点本钱,自己就忘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敌人,整日迷醉在这器具制造上,就连例行的战术理论课都不参加了,自己不是个兵工厂的技师,自己是护民军的最高指挥员。时杰越想越悔,道:“对不起大家,我错了。”

刘御风道:“时帅,你不要这么说,我们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民军,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你对整个战局的把握。”

“我知道该做什么了,这样,你们传达下去,护民军所有团以上的指挥员,明天上午到军部,我要向大家公开检讨。”时杰见几人面露轻松的出门,沉默静思,是啊,我还常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必须要检讨,以此警戒众人。

第二天,护民军中除常义外,所有团级指挥员全部到场,时杰先向大家做了检讨,众人似乎又见到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无敌统帅。

会议的后半程,各方通报战况,时杰听了是喜忧参半,喜得一面,是收编的军队从思想认识上,逐步由旧军队向护民军转变,已经可以投入作战;后勤保障系统已经成型,几个主要的城镇已建立起情报站,第一批传递情报的猎鸟以投入使用,粗略意义上,护民军已经算是一支军队了。

需要担心的一面是,元阁朗派两个儿子出使宋国和李泽源处,二人回来后,元阁朗便大胆的从外围调兵,并且军队中有宋、李番号的部队,估计三方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同川东南都出现为数不少的武装军队。

时杰听完所有汇报,道:“目前在同川有多少部队?”

张子敬道:“有常义的同川独立团和他在当地招募的一千五百人,总计四千余。”

“现在离同川最近的是谁的部队?”

王都道:“是我的第一师,在同川以北五十里的仓窑,目的是监视元军对同川动手,以便随时增援。”

时杰再次感到羞愧,身为一个统帅,不知道自己的部队在哪里,这不是失败又是什么,幸好几人都有了一定的军事素养,知道提前布置,等到敌人行动,在临时调派,那哪来得及。话说回来,他们只能做这样的准备工作,真正牵涉到战略决策,他们谁也没那个权力,怪不得几个人一起来“劝我”,有这样的部下,再不用心其中,太对不起他们了。

当下道:“现在我说个规定,一会儿以书面的形势成文:在行动作战时,若确实无法得到上级指挥员的指令,部队当前的最高指挥员可根据时局,自行决定策略,事后,处置得当者,受奖,不当着无罪,但前提大家一定要记住,否则还是要按抗命论处。”见大家都点头了解,继续道:“现在,同川的情报站建设的怎么样了?”

“报告时帅,已基本建好,可以保证同川和陆城的信息可以在短时间内互换。”

“很好,准确快捷的信息传递,是战役成功的一半。”众人表示赞同,时杰又道:“王都,你即刻启程,赶往同川,指挥部队进城,要多带准备粮食,并且要保存好,别让人家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明白。”

“还有,你们必须做好打艰苦守城战的准备,我要猜的不错,对方这次第一步,必是同川,而且主将必是那个元德,他们想打同川让我们分兵,好啊,我们就如他所愿,记住,同川不得有失。”

王都领命离开,时杰继续道:“敌人上两次进攻我们,吃了大亏,这回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毫无顾忌的进兵,他们必定采取步步为营,逐步蚕食的策略,将我们逐步压缩,逼迫我们决战,我们这回就打一场城市的攻守战。告诉刘靖平,立刻动员陆城以南的村镇平民进陆城,想办法把平源、桃谷的居民也集中进来,最好是将陆城方圆的所有村镇挪空,不给元阁朗就近补给的方便,刘御风,你负责协助此事,并且让你的二师退到陆城,抓紧时间修筑城防,此次战役的中心点,我们就选在陆城。”刘御风领命下去。

时杰又对张子敬道:“你和王任率领第三师,即刻向东,运动到易江边,然后择机循易江向信州挺近,能隐蔽最好,暴露也没问题。”

“你这回是要打信州?”

“没错,咱们此前的几次针对信州都是表面文章,元阁朗却回回中计,事后,肯定会猜到我们的目的,这回他调集大军北来,调完了还能剩多少,况且他虽然得到宋、李两部的助战,但依我判断,元阁朗与他们明争暗斗多年,即便是达成了某种协定,元阁朗也不会不防一手,要不然打不下我们,再被人家捡便宜,所以元阁朗最外围的主城部队,他绝对调动的不多,真正放心调空的,只有信州。”

“既然不确定,为啥不稳妥些,向上次一样,攻打平野?”

“他上次吃了亏,这回平野肯定会留下足够的防守力量,我敢肯定,这回真正算的上空城的,只有信州。”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时杰笑笑道:“我也不瞒你,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见张子敬质疑的目光,又道:“因为我们屡次拿信州做文章,每次都是虚张声势,这样,势必给元阁朗一种错觉,认为我们不敢打信州,也打不下来,这种感觉,我一度都有。”

“我记得你说过,攻城必须有两点谨记,一:能攻得下,二:能守得住,你认为我们可以做到吗?”

“先题条件不是绝对,这回我们没这顾虑,你想,上次一战,元顺殒命,这回元阁朗奋力一搏,他肯定会亲自带队,一旦你们全力攻打信州,势必动摇元军军心,如果他想调别处的兵增援,你觉得他有时间吗?所以他必然选择回援,到时宋、李的军队不会给他断后的,只要我们三处配合得当,此战我们就能将元阁朗彻底击垮。”

张子敬本身已有了很高的军事素养,只是还没有时杰的大局观,听其一番话,顿时贯通全局,两人又研究了几种可能出现的意外,和与之对应的计划。时杰最后道:“你们攻击信州,必须做到猛、狠,争取攻进信州,并且要很快控制局面,我会让刘靖平派一些有经验的政工人员与你们同行。”

众人各自领命出发,时杰独坐屋中,做最后的推敲,说实话,就算计划多周密,顾想的在周到,真正到了战场,其中的变数,也不是由人能完全把握的。优秀的指挥员,其优秀处就是能想到尽可能多的变数,考虑进更多的因素,从中找到影响全局的关键,从而加以把握利用。

这一仗可以说是元阁朗的奋勇一搏,换句话说,何尝又不是护民军的生死战呢,谁都输不起,本来,时杰是不想这么早和元阁朗发起决战,他推断元阁朗内忧外患的没实力和他决战,谁知道人家就敢和老冤家合起来出兵,真应了那句名言: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护民军在元阁朗的心中,危险系数远远大过李泽源。

这次战役时杰的计划是围绕三城展开,但他清楚,这中间的陆城防守战,是关乎到此战胜败的关键,同川可以丢,信州可以不攻下来,但是陆城必须守住,只要守住陆城,就算王都、张子敬他们退回来,也可以合击元阁朗。

时杰推断,此回元阁朗能集合过来的兵,超不过五万,而且人员是由三方构成,战斗力还要减分,己方,陆城有正规部队一个整师,加一些二线部队,一些地方武装,总人数也差不多一万五千人,加上给养充足,又新补充了一批火器,守住不是问题。

时杰在房中转着各种念头,想想陆城一旦失守的后果,想想哪里还有漏算,正有些心绪不宁时,有人来报,孙巧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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