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跟我同宿舍很久,从来没有见我如此凶悍的一面,全部停手了。
小艾乘机把向岚和露露分开:“行了,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吵架了,洗手台保证会很快修好的。”

小艾向露露使了个脸色,露露哼了一声,直接进宿舍。

向岚和林琳,朝我撩了个白眼,去浴室洗漱了。

我下楼找宿管阿姨,登记了,阿姨说下午修理工会帮我们维修。

上楼洗漱,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要准备去上课。

我是舞蹈系的,上午有一节选修课……

小艾也选修了这门课,我们一起去上课。

在路上,小艾说:“小玉,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黄老师不在,带队去外地演出了……”她给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我倆走到舞蹈室门口,教室里面闹哄哄的,女生也不压腿,舞蹈服也没换,聚堆在教室中间,叽叽呱呱凑着热闹,很吵。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几个女生在议论:

“哇,这小妹妹长的很可真漂亮呢?”

“好萌的小女孩,唱歌好好听,再唱一首好不好。”

“小妹妹啊,你家在哪里啊,一会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你的洋娃娃在哪里买的,好可爱呢。”

我听见妹妹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愣住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小艾猛地抓了一下我的手,她的手沁凉,指尖止不住的抖动。

我不敢进去,手扶门框。

小艾嘴唇颤抖,喃喃道:“小玉,一定不是她。”

我松开小艾的手,认真严肃对她说:“小艾,你先走,快,快点离开这栋楼……”

小艾害怕道:“或许不是她,宁玉,一定会没事……”

是她,这声音我不会听错。

我在太阳底下看见过她,可我没想到那小女孩会出现在舞蹈室,现在是上课时间,她怎么会这么有恃无恐。

我把小艾手一推开:“小艾,你不要接近教室,快走。”

小艾被我推开三四米远,眼睛红红的,她重重点头:“我现在就去找道士,小玉,你等我。”

她撒腿就跑。

这时,不知谁看见了我,大声的嘲弄道:“哟,我们的宁大校花来了啊!”

七八个女生原本是围在小女孩身边,全部转头看我。

我也看见了那小女孩,身上像浇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连空气都凝固了。

小女孩不同往常骇人的打扮,她穿着洛丽塔的粉色蕾丝花边蓬蓬裙,头上扎着粉色小花,五官精致粉嫩,黑白分明的眼睛很灵动。

她怀里抱着洋娃娃,那洋娃娃突然睁开眼,朝我射出一道红光,嘴唇诡异的笑了。

是她,真的是她。

她现在像个精致的陶瓷娃娃,漂亮极其不真实。

七八女生看见是我,眼睛里掩饰不住的蔑视、嘲讽、甚至翻着白眼,跟以往热络态度不同。

我心里清楚,我和韩子枫的事情,在学校里影响很大。

大部分人都觉得是我劈腿了他。

在所有人眼里,韩子枫那样的男神,有庞大的身家背景,对我如此痴情,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我居然甩了他!不是劈腿就是脑子不正常。

一个女生蹲在小女孩身边,微笑道:“小妹妹,你还没回答我们呢。”

“对啊,你想喝什么,我帮你去买。”

她歪着头,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似在冥思苦想。

几秒后,她软糯天真的声音,说着血腥的话:“我想喝鲜红色的液体。”

我突地眼睛睁大。

“那好,我现在去小卖部帮你买草莓味的酸奶。”

一个女生从后门出去了。

“小妹妹,你家在哪里?还记得地址吗?”

小女孩微笑着,大眼睛看着我,软糯的声音道:“我是来找妈妈的。”

有个女生掏出手机:“那你妈妈的电话号码,你记得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朝我露出诡异的笑。

我心脏呯呯呯的跳,越发的急促。我踮起脚,准备往后退,然后撒腿就跑。

我这一想法刚生成,就听见那小女孩很天真灿烂的声音对我喊:“妈妈,你来陪妹妹了吗!”

我脊背覆上一层冷汗,头皮发麻。

我想跑,可却发现手脚不能动弹,整个人被禁锢了一般。

小女孩这一声妈妈,整个教室全场哗然。

所有女生震惊的看着我,满目的不可思议。

她们看了看我,又看小女孩,然后像炸开锅一样,交头接耳的议论。

“哗,没想到宁玉居然有这么大的女儿。”

“太不可思议了,难怪她执意要和韩子枫分手,原来私生女都这么大了。”

“什么云厦大学的校花,简直是云厦大学的笑话!”

“唉,宁玉隐瞒了这么久,真是难为她了,只是可怜了了韩子枫,什么时候被绿了都不知道,还把这女人当成心肝宝贝的宠,唉,想想就心痛啊!”

“这女人,我越看越恶心,可怜我的男神,唉……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前未婚妻有女儿的事,快,手机,拍照……传到网上”

啪!啪!啪!

好几个闪光灯,朝我拍过来,我想用手挡住,可我连简单的抬手动作都做不到,声音也发不出,全身都被禁锢了。

七八个人,把照片一拍,全部低下头发朋友,圈微信,微博……

这一扩散,我已经预知了今后大学生活。

小女孩对她们笑道:“大姐姐们,我可以和妈妈单独谈一谈吗?”

“行行行,小妹妹,你和妈妈好好聊一聊吧。”

几个女生,相互使了个眼色,拿着手机,兴奋的离开舞蹈室。

我站在门口,背后的汗水把衣服湿透。

突然,一阵飓风从我背后,把我往教室里一推。

我一下甩倒在地上。

啪!

舞蹈室前后两个门关上了,所有窗户关上,头顶的白炽灯暗了,阳光透不进来,教室里阴森森,凉飕飕的。

我手指动了动,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墙边,贴着墙面看她。

我顾不上害怕,现在很生气。

我恼怒的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怎么做,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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