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习惯自由的人一旦被各种外在的东西所束缚,即便拥有权势、财富依然无法享受这些东西所能带来的快乐。
威固多半如此。

身为剑客,身逢乱世必然想有所作为,单凭一个人根本无法成事,归附权贵门下试图有所成就无非是最好的方式,遇到平原君必然是上天冥冥之中所安排。

“人生苦短,只求逍遥快活,何必为了那些虚名而活,这次参加比试只是为了报答君上恩情,至于其他威固并不在意!”

平原君面带笑意,“不管是谁都好,毕竟是我平原君的人,先在这里预祝二位再下一城!”酒杯端起,威固一饮而尽,连晋低头,眼神始终不离平原君,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如果没有平原君当初必然无法摆脱卫国的纠缠,更加无法做到安心练剑,既得知遇之恩自当一生相报,那不过是愚人的想法罢了,平原君甘愿与卫人周旋保全自己看中的无非是自己的本事,试问一个丝毫没有用处的人在平原君眼里甚至不如一只狗,那些所谓的恩情不过是一种利用的关系罢了,连晋想要得到的远远不止如此。

“倒满,今夜尽兴,不醉不归!”几名陪侍女子连忙上前,方才的气氛不免有些沉闷,更是插不上话,平原君一声令下连忙上前,眼神轻佻,身子故意将凸起部位往三人身上贴着,试图挑起男人原始的**。

连晋一脸阴沉,威固面露难色,平原君倒是左拥右抱好不快哉,这些女子最是懂得察言观色,身子连忙从威固身上离开,连晋并不反感,只是不想在平原君面前暴露自己好色的本性罢了,暴露得越少对自己越有好处,尤其是那件事,绝对不能被人知晓。

平原君抬头,左手轻轻在女子胸前一捏,软绵绵带有弹性,脸上露出笑意,女子故作娇羞,身子躺在怀里娇滴滴道:“君上的意思人家已经清楚,今晚可是要不醉不归!”

平原君手指一弹,“还是你懂本君的心思,今晚尽情玩乐,连晋,威固好酒不好女色,莫非你同样如此?”

连晋正色道:“习武之人最忌泄阳伤精,连晋身为习武之人始终不敢忘!”

平原君点头,“原来是这样!习武倒是一件枯燥的事,如此佳境美色如果不能享用岂不是可惜!”

连晋拱手道:“君上是否了解赵括?”

平原君放下酒杯,“这个本君倒是十分清楚,赵括生在邯郸,其父赵奢,原本只是一个田部吏,因为执法严明得到本君推举,至于赵括从小能言善辩,对于行军布阵更是耳闻能详,这一点本君同样看在眼里,若是论嘴上功夫堪称翘楚!”

连晋点头,“不知武功如何?”

平原君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赵括根本不懂武功!”

“不懂武功!”

威固、连晋同样发出惊呼,演武场上赵括身上所发出的气势完全可以看出,赵括的剑术造诣必然不低,为何从平原君口中说出不会武功,莫非另有隐情不成。

平原君笑道:“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就在两年前,本君应约前往赵奢府上做客,恰好看到赵括,当时站在梯子上抓一只被缚住腿的鸟,不想脚上一滑直接从上面摔下来,当时本君看得清楚,试问一个习武之人如何摔得那样狼狈,赵奢也曾提过赵括犹喜诗书兵马怎奈不善武艺,他日不想涉猎军营之事!所以才会如此肯定。”

怀中女子听罢仰起头道:“君上,奴家可是听说了,赵括这次参见演武场比试连胜两局,参加宫廷比试的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若是不懂武艺如何取胜?”

“不想消息传得这么快!赵括也算是运气,第一轮轮空,第二轮有人退出,根本不必出手直接进入三甲之列,倒是令人羡慕。”

“不想天下间还有这等好事,下次奴家也要参加,到时候可是要仰仗君上才行。”

“这个好说,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

连晋听罢暗暗思量,似乎一直没有人提起赵括懂得剑术,平日里带着一群泼皮倒是有几分世家公子气,至于和赵括的冲突完全是为了赵雅的书信,其中提及被轻薄一事,不管带有怎样的目的,毕竟属于自己的女人,平日里有碍赵雅身份不敢有所图,不想被人抢了先,如果不好好教训一番无法交代。

连晋得到消息,赵括带着一个女子出城特训,至于特训的内容不得而知,难不成只是故弄玄虚,所谓的特训不过是风花雪月男女之事不成,赵括曾经意图对赵雅不轨必然是好色之徒,想想真是可笑,这种人如何能够成为连晋的对手。

连晋不露声色,“君上既然如此赵善为何不战而退?赵善武功不弱,必然能够击败不懂武功的赵括。”

“这个不难解释,多半是为了照顾赵括的面子,赵括如今在赵国名头不小,更是得到赵王赏识陪伴太子读书,赵善身为宫廷侍卫统领,说好听点是个官,说白了就是王宫里看门的狗,狗当然懂得看主人面子!不然日后恐怕想要得到一块肉骨头也是很难。”

连晋点头,平原君这样说法不无道理,以赵善的武功即便能够打败赵括同样无法问鼎头名,对赵善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不如索性卖个人情给赵括,不想这个人倒是会做人。

“连晋最不想遇到的对手就是威兄,威兄的醉剑飘忽不定令人防不胜防,连晋着实敬佩!”

威固脸色微红,眼睛微闭,对于连晋的恭维之词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微微晃动,旁边的酒坛已经喝空,平原君笑道,“莫非真是醉了!”

身旁的女子面露喜色,“君上可是不要忘了我们的奖赏!”

威固冷哼一声眼睛睁开,“有时候真想一醉不醒!”

身旁女子脸上喜色慢慢消失,平原君摆手道:“通通有赏!”

“谢君上!”

酒宴散去,天近三更,连晋躬身施礼:“君上没有吩咐连晋先行回去!”说完看了一眼被人架着的威固,这种情形经常看到,醉剑客之名多半由此而来。

连晋离开暂且不表,威固身形一晃,喉咙动了几下,多半是酒喝了太多身体无法承受,平原君咳嗽一声,“你们下去吧!”

侍卫愣了一下,小心将烂醉如泥的威固放在座位上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平原君还有威固两人,平原君目光落在威固身上,“人都走了,现在总该醒了吧!”

威固眼睛缓缓睁开脸上露出笑意,“什么事都骗不过君上的眼睛!”

平原君冷笑,“你的酒量本君心里清楚,三日后的比试如何看?”

“君上知遇之恩,威固必然竭尽全力!”

“如果真的遇到连晋有几成把握可以取胜?”

威固再次闭上眼睛,时间慢慢过去,房间内静得吓人,平原君站在一旁,心里清楚,威固必然是在揣摩连晋演武场上所用的剑术,这种凭借记忆施展的招数虽然无法达到尽善尽美,至少可以做到心中有数不忍打扰,侍女退出房间,平原君端起酒杯,烛火掩映下不由得想起一段往事,一段与连晋息息相关的往事,如果不是那次遭遇或许根本不会遇到连晋,更加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平原君接到信陵君书信相邀把酒言欢欣赏美色,两人关系极为亲密,信陵君的姐姐便是平原君夫人,身为男人花天酒地逢场作戏本是常事,但是对于结发之妻十分敬重,接到书信交待一番出使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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