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离开,秦婉脸色微微缓和,依然带着一丝红晕,眼神落在一旁不敢去看赵括的眼睛,赵括咳嗽一声,“这次回来是准备战前特训!”
秦婉抬头,提到正事,方才的羞涩慢慢消失,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战前特训?难道赵国有战事不成?”

赵括摇头,“并非战事,而是为了半年之后的宫廷比试。”

“原来是这样!”秦婉听罢连连点头,“秦婉曾经听人提起赵国宫廷三年一次的比试,表现出众者可以得到重用,为此不少剑手特意来到赵国,只为能够一战成名,不想公子同样有兴趣。”

“既然是代表赵国最高的比试,赵括自然不想甘于人后,到时必然会有强劲的对手参加,凭赵括现在的剑术必然无法取胜,所以只能不停磨练使自己的剑术快速提升。”赵括并没有提及连晋的事,其中更是牵涉赵雅,总不能对秦婉说出事实,自己只是想要击败连晋得到赵雅,未免太过难堪。

“快速提升剑术!公子可是想到合适的办法?”秦婉曾经见过赵括当日训练体力的奇怪方式,以增加负重起到快速增强的办法,或许这一次同样可以想到,只是想要快速提升剑术,除非有所奇遇或者能够悟出独特的剑招。

“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不过还要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才行。”

“秦婉必然全力协助公子!”

赵括点头,“收拾一下,记得多带一些点心干粮,还有换洗的衣物,剩下的日子应该很少回来!”

“公子要出城?”

“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修炼,只是要辛苦秦姑娘陪着我!”

秦婉低头,轻咬嘴唇,“秦婉这就去准备!”说完迈步走出,剩下的半块点心拿起,闻着上面传出的香味,这种味道为何这样熟悉,终于想起,那一晚柳静的身上同样散发着相同的味道,不会错,是桂花特有的香味。

秦婉、柳静,两个毫不相关女人,是否同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顾不得那么多,闭上眼睛回忆那天雨中手中剑慢慢挥动的情形,雨势越来越疾,手中剑轻轻一划慢的离奇,雨势顿时中断,顺着剑身慢慢滴落。

“刚回来怎么又要走?还要出城!”赵母听罢放下手中活计看着赵括。

“娘,括儿需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专研剑术!”

“在家不是一样,也没人打扰你,还要走那么久,叫娘怎么放心得下!”嘴上这么说,手上不停,挑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塞进包袱里,多半担心天冷了冻着身子,父子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脾气,决定的事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有秦姑娘陪我,娘就放心吧!”

赵母停了一下,秦婉站在门口,多半已经收拾好,“婉儿过来,娘有话和你说!”秦婉只得上前,赵母在耳边小声说着,必然不是什么好事,秦婉的脸一直红到脖子。

赵母脸上露出笑意,“听娘的没错!”

两人回头,秦婉始终不敢去看赵括的眼睛,“括儿,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地方定好了?”

“娘,城外哪里可以找到一处有瀑布的地方?”

赵母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瀑布?”

赵括用手比划一下,“就是水从高处一直流下,哗啦哗啦的那种!”

赵母笑道:“那是高处落下的水帘!这孩子还说啥布,出了城一直向西,要是骑马的话应该有大半天的路程,那里有一个山谷,里面就有一个你说的那种水帘,不过听人说经常有野兽出没,所以很少有人去!”

“幽静山谷,这样正好,平时可以多出一些野味。”

“真的要去!万一遇到野兽可不是小事。”

“有秦婉在绝对不会伤到公子分毫。”

“放心吧,娘,括儿懂得保护自己。”

两匹马牵出,包袱挂在上面,秦婉换上原来的装束,腰挎长剑身着厚布做成的布甲,布甲上尚且留有一道剑痕,当日秦婉被人打伤,破庙之中遇到赵括,后来得到医治,不然毒伤发作性命堪忧,胸口上面依然留有疤痕,每次触碰都会想起父仇未报,秦玉依然逍遥快活,手牵住缰绳,神态与昨晚见到的秦婉完全不同。

赵母不忘交代几句,两人飞身上马,“娘,放心吧!”

“婉儿,照顾好括儿,别忘了娘和你说过的话!”

两人拍马远去,赵母身影渐渐模糊,始终不忍离去,一名孩童手持木棍从里面跳出,“娘,二哥怎么刚回来就走了!孩儿还想和他过两招试试。”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棍子放下,回去好好读书!”

“英儿长大了!不是小孩子。”

“长大有什么好,天天不能陪着娘,就想着往外跑!”赵母叹了口气,赵英眼珠瞪圆,手持木棍,多半没有听懂娘的意思,眼睛落向远处,刚刚得到消息二哥从王宫回来,拎起木棍来寻,不想看到的只是离开的背影,不免有些可惜。

两匹快马出城门一直向西,马上之人,男子样貌英俊不凡,腰挎长剑手持马鞭,再看女子肤色略黑,一双眼睛格外有神,正是前往山谷特训的赵括,秦婉随行,两人顺着大路一直向西,一直跑到太阳西落方才看到两座山之间夹杂的山谷,远远听见水声,一条清澈的溪水由上而下,山脚下坐落十几座民宅,烟囱里升起道道炊烟,应该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赵括身形从马上下来,顺手将缰绳拴在一棵树上,战马行了半日多半是饿了,低头啃食树旁长出的嫩草,尾巴甩动驱散蚊蝇,一名老者手里拎着农具正在整理院子前面的菜园,嫩绿的叶子十分喜人,战马嘶鸣声阵阵,老者抬头,一脸疑惑看着赵括,这里地处偏远,很少有生人前来,目光落在赵括腰间,一把长剑,不由得神情一变。

老者刚要离开,赵括快步来到近前,“老丈,打听一下,前方是否有一个山谷,山谷里面有从上而下的水帘?”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个时代不能称之为大爷,只能用老丈或者老人家代替。

老者身形停下,身子直起,后背依然无法挺直,必然是经常劳作所造成,手放在耳边,“什么,大点声!”

老者农具拎在手里,看着赵括,多半是年纪大了耳朵同样变得不灵光,对于赵括刚才问的内容并没有听清。

“前面,山,水帘,哗哗!”赵括双手比划一下,声音同样增加几成,老者还是没有听清,“要喝水啊,等着!这里的水好喝,都是从山上来的!”

赵括一脸无奈,两者之间的意思差得太多,想要解释清楚必然要费上一番周折才行。

嘎吱一声,木门从里面被人推开,走出一名女子,手里端着一个木盆,只穿了一件短衫,露出的部位显出古铜色,脸上带着农家人特有的淳朴,看见赵括,木盆放下快步过来。

“爷爷耳朵不灵光,公子有事问喜丫就好!”

“你叫喜丫?”

“爹给起的,说是喜庆!”

“前方是否有一个山谷,山谷里面有从上而下的水帘?”

喜丫点头,“公子说的没错,从这里一直走,就可以进入山谷,山谷深处有一处从高处落下的水帘,没有人清楚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即便一直不下雨,水势同样不会减少,听老人说那是天河的水,喝了不会生病,更是保佑我们。”

“谢了,喜丫!”

赵括转身,喜丫连忙喊了一句,“公子,听爹说深谷里经常有猛兽出没!”

“没事!”赵括回头脸上带着笑意,喜丫连忙低头。

赵括飞身上马直奔深谷而去,老者皱着眉头,“喜丫,他们这是要去哪?”

喜丫用手比划一下,老者连连点头,“那是天河的水,保佑我们这些人世代安康!”说完身子跪倒在地,样子十分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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