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云儿之后,李序然继续和他们几个把酒言欢,但是记得走的时候老人叫他不要太晚了才回家,于是,李序然就起身告辞,迷迷糊糊的走回家。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序然每天抽出一大半的时间陪着两位老人和太太,给他们讲衙门里的趣闻轶事,带他们去街上买东西,还给两位老人做了一身衣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受这普通而又珍贵的团聚之情。

同时,他也腾出一些时间和从小一起长大的街坊邻居继续游街串巷,或者在家和他们下下象棋,谈谈字画,当然,也免不了喝点酒,牢骚几句,平时想说的话,也就不吐不快的畅所欲言。

就这样,李序然在小南县的家乡,度过了愉快而又难忘的半个月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心好像做了一次的休养,此时的他,觉得浑身都是力量,马上就要投入新的“战斗”之中了。

到了起身的那一天,李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来送他,街坊邻居也有不少人赶来和他告别,两位老人为此离别又感慨落泪,看着这样的场面李序然也感觉百感交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人一直把他送出小南县的县城,在通往太仓县的大路边上,李序然停下来了,这时,他再次向两位老人跪拜道:“孩儿不孝,此次一去,又不知何时能回来探家,你们要多注意身体,我会经常来书信的”。

这时,两位老人扶起他,含泪说道:“你放心去吧,朝廷的事要紧,你要多为朝廷办事,千万不能违背朝廷旨意,至于静儿和孩子,你就放心吧”。

李序然再次跪拜说道:“孩儿一定谨记父亲大人的教诲,定当不失众望,不给咱小南县丢脸”。

说完,李序然站起来,拉着他太太的手,说道:“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有时间我就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

静儿理解的点点头,但眼睛里还是忍不住涌出了泪水:“你放心去吧,家里的事就不要担心了,遇事多和梦盈商量,你现在官阶降低了,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一驰和尘远,还有杨尚书和董大人”。

李序然点点头,看来静儿也渐渐地懂了一些为官之道,这样也好,起码这更令他放心一点,毕竟,遇到事情,她知道该找谁。

最后,李序然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大家都回去吧,有时间我就回来了,当年的小南山之约,我一直铭记在心,以后定当再叙旧情,大家多保重,序然在这里就此别过了”。

说完,李序然让梦盈上了马车,杜唐和徐明还有惠浩骑马尾随,李序然鼓了很大劲,然后一下子跃上马,便向太仓县的方向走去,只听见后面说道:一路保重、一路顺风之类的话……

李序然没有回头,说实话,当初回老家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的到了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伤离别”。

走了好长时间,李序然的心情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这时,遇到一个茶馆,梦盈让人停下来,然后他们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和瓜果凑合的吃了一点,顺便把装水的囊给灌满。,以便路上有用。

就这样,他们不紧不慢的赶路,梦盈掐算着时间,由于李序然向朝廷争取了探亲的时间,所以,这次的时间相对来说能赶过来。

走了几天,梦盈在马车上探出头来告诉李序然,再有一天的时间就能到太仓的县城了,前面就是太仓县的地界了。

李序然放眼望去,尽管来的时候知道这个地方偏僻,但现在这样看着,脸上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了失望和惊讶的表情。

早在接到圣旨后,他就一直在盘算着这个地方,回到家后,街坊领居也给他说了一些关于太仓县的情况,梦盈也仔细的看了和查阅了相关的书籍,所有的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结论——穷、乱、偏。

自己在做按察使的时候,对每个府县进行巡查的时候,当时太仓县的县令在知府衙门见的他,这个县归徐州府管,考虑到当时时间紧迫,李序然就没有直接到太仓县去,只是路过的时候看了看。具体情况由当时的县令在徐州府向他禀报的。

但是,那个时候他是按察使,到这里的心情和现在自然不一样,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来这个地方做知县呢”。

刚才梦盈在路上也给他说了一些具体的情况,这个太仓县位于南江省的最南部,背后就是另外一个省了,但是,两声之间隔着一个大树林,足有几百里路。

由于树林里的地形复杂,猛兽众多,所以一两个人根本不敢穿越,就是结伴而行也要带好弓箭短刀长枪之类的工具。

向北都是荒无人烟的山地,向南就是这片大树林,东西方向也是没有人烟,,好在县城周围还有几十个村庄,不然真的就等于是个孤城了。

因此,这里山匪众多,治安极为不好,官府几经镇压都没有结果,县衙兵马有限,所以剿匪这件事也就一推再推。

而且,县城里的情况也极为复杂,城北的白家有个镖局,人手众多;城南的陆家是做布匹、酿酒、还有陶瓷生意的,财大气粗;城东的樊家是开**和赌馆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加上城周围一代的山匪头子马一刀,合称“太仓四杰”。

当地有个俗语:“城北的人,城南的钱,城东的女人和骰子,城西有什么?都不如城外的马一刀”。

李序然心里默默的想着:皇上啊皇上,你让我历练历练,这回我看就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也不过如此啊?但愿千万不要把我给“炼”下去了,不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时,梦盈说道:“快点走吧,赶天黑之前就能到了”,于是,李序然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骏马立刻向前奔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梦盈感到口渴,于是,李序然便命人原地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李序然看到这个地方的地形极为复杂,看着有点害怕,冷不防的飞出几只鸟,更是让人不由的一颤。

就在他们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大声的叫喊着,等他们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着时,结果看到一帮人把他们给围起来了,起码有十几个,都是些彪形大汉。

原来是山匪!

为首的说道:“哈哈,弟兄们,今天我们的收获不小啊,看这马车和穿戴,这些人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哥几个,发财了”。

“大哥,你看,还有个女的”,看见了梦盈,这些山匪顿时尖叫起来。

这时,一向冷静和谨慎的梦盈,此刻,她也有点惊慌了,俗话说,秀才遇见兵,这些人是不怎么会讲道理的。

杜唐见状,急忙在前面护住梦盈,徐明和惠浩立刻抽出刀,他们三个都跟随李序然多年,非常了解李序然和梦盈——他们都没有武功。

徐明说道:“来着是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那个为首的山匪哈哈大笑起来:“死到临头了,还问这些干什么?看你们也是明白人,把车里的银子还有那个女人留下,你们走吧”。

“大胆,你知道这是谁吗?不想要命了?这位是咱们……”杜唐说道。

李序然急忙制止了他,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朗,况且,在这些山匪面前要是亮出官家的身份,这些山匪极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因为,得罪了官家,反正都是一死。

但这时,惠浩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大哥,不要和这些人废话了,凭我和徐明的身手,一会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李序然急忙制止了他,自己是县令,不是什么江湖人士,怎么能乱杀无辜呢?

“有意思,有意思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死到临头了,还能这样的大言不惭”。

顿时,这个山匪的首领下令:“给我上!”。

徐明和惠浩立刻准备迎敌,李序然急忙下令:“可以还击,但千万不能致命”。

说完,只听见一声声和呐喊声和兵器碰出的声音,徐明和惠浩的身手果然了得,不一会那十几个山匪全都倒在地上。

按照李序然的命令,这些人都没被伤到性命,但脸上、胳膊上、腿上、脚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和剑伤,倒在地上乱叫。

李序然看着危机已经解除,正要说话,可感觉突然头上有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原来是落下一张大网,而且绳子里面还有一些钢丝。

紧接着又下来一群人,这次李序然他们几个都被生擒了。

然后,过来几个人,给他们分别戴上了黑色头套,顿时,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被一根绳子牵住,慢慢的往前走。

如果说刚才是失望的话,现在李序然的心情应该是绝望了,这些人敢这样的明目张胆,这让自己这个新任的地方官怎样开展太仓县令的差事?而且,自己下一步是什么结果?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了半天,终于听到有人说:“把他们头上的东西都摘掉”。

顿时,他们的眼睛感觉阵阵的刺痛,极不舒服,过了一会才慢慢的看到: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大白天的还点着火把,气味实在是难闻的要死。

这时,一个为首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当家的开口了:“给我搜”。

于是,这些人立刻翻起了李序然他们随身带的包裹,过一会,一个山匪大声说道:“大当家的,不好了,这个人是个官,你看这好像是官府的印章”。

这时,大当家的拿着看了一下,嘴里念到:“新任太仓县令,李序然,谁叫李序然,站出来”。

李序然知道这下坏了,这个身份对于现在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相反,只能招来杀生之祸。

李序然站出来说道:“我是”。

人群里立刻喊道:“杀了他,杀了他,不然让他回去之后就会带官兵来剿我们了,他可是县令啊”。

李序然看到大当家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旁边一个人也一直再盯着他,尤其是听到“李序然”这三个字后。

看来是凶多吉小了,于是,李序然给徐明和惠浩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见机行事,随时准备杀出去。

同时,自己也调整着气息,准备要运用他的绝世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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