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之后,李序然感觉浑身舒服多了,这几个月他身上都脏的发馊了,胡须也好久没收拾收拾了,现在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但是,同样,他把静远大师给他的那张神秘纸条依旧放到了最贴身处。

这时,一驰也来了,进门就说道:“大哥,你今天这是光彩照人啊,好好好,新人新气象嘛”。

这时,李序然急忙问道:“一驰,你快给我说说,王天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尘远刚给我说了个大概,你具体说说”。

一驰喝了一口茶,说道:“大哥,你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吧,这是杨尚书给你的信,由于当时传圣旨的人在,所以就没有给你带进来”。

这时,李序然急忙打开信,只见信上写到:

序然,皇上已经对王天远的事情开始彻查,据刑部专门官员的预测,黑虎山那个小头领拿出的那封信上的字迹的确是王天远的,而且,在你们按察使司逃走的那个县令,后来由于受不了王天远的追杀,就跑到刑部来投案,提供了很多王天远徇私枉法的证据。

另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皇上回到京城不多久,突然有一天命人再次查验南江省的库银,结果奇怪的发现,库里的银子少了很多,至于是什么原因,由于我在京城,也不是很了解,你可以让一驰托人问巡抚衙门里的人。

就这样,王天远被下旨秋后问斩,奇怪的是太子一点事都没有,王天远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下来了。

至于,你们南江省的新任巡抚,上书房初步拟定由户部侍郎卢琦峰接任,他的年纪大了,但为人很正直,南江省刚经历了一些风波,所以现在稳定才是大局,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至于,你的事情,就先干着吧,县令是一个很久锻炼人的职务,以后皇上会想到你的。为师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你就好好上任吧,况且,这新任按察使周超,还有布政使董连平都是很仗义的人,你就放心吧。

李序然奇怪,杨尚书这次的信怎么写的这么长?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吧?

或许,是杨尚书对他有愧意吧?

因为,自己是奉了他的命令才抓到那几个人,同时,事发后,也是自己一个坐了牢,遭了不少罪啊。

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杨尚书,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再说了,李序然进去后,杨尚书从中协调,出力不少呢。

反正都是师生关系,能这样互帮互助就不错了,谁实话,杨尚书的这份信写的很详细,对自己考虑的很周到,令他还是很感动的。

看完信后,李序然就这样想着,他没有立即说话。

王天远真是太狠毒了,怎么每次都是这个招,难道他就只懂的杀人灭口、杀人灭口吗?这样,以后谁还敢给他办事,估计他派出去的杀手都不想回来了,因为,说定这些杀手就被其他人灭口了。

这时,李序然问一驰:“那银库是怎么回事?前几次我们去看的时候,不是满满的吗?”。

一驰说道:“大哥,咱们都被这个该死的王天远给骗了,包括杨尚书都没看出来端倪,还是皇上英明”。

“皇上?皇上不是早就回京了吗?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李序然说道,

一驰故作神秘的说道:“皇上回京没多久,王天远就把库银的银子给搬出来,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银子吗?这都是王天远拿着自己多年贪污的银子还有这些官员孝敬的银子,来冒充在库里,等皇上和杨尚书他们查验完并回京后他们就有取出来。”

李序然听的差点把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给喷出来,怪不得王天远当天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怪不得他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杀这些被自己关在按察使是内的贪官呢?

一驰继续说道:“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们转移银子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大内侍卫,他们都穿着黄马褂。后来,才知道这正是皇上高明的地方,走的时候皇上有意留下了一些侍卫,暗中监视着王天远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怎么又是给皇上办秘密差事的人?怎么哪都有他们的踪影?

看来,自己比王天远聪明,在牢里的时候把黑虎山的事情都给皇上说了实话,没有玩阴谋诡计,不然早就被斩立决了。

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

李序然继续问道:“这么大的事情,王天远就没有反抗吗?”。

一驰说道:“当然反抗了,因为这是大事啊,转移这么多的银子,足以让王天远死一百次了,可是皇上是什么人?他给大内的侍卫留了密令,他们让骠骑将军亲自率领五千精兵,王天远的亲兵也就一千多人,其他的人他根本来不及调动,就被抓起来了”。

李序然听的胆战心惊,这是何等的场面?调动这么多人抓王天远,足见皇上的魄力,可这个王天远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抵抗皇上派的大内侍卫。

就这样,一个二品大员的封疆大吏就这样结束了,其实,不是,王天远的智谋不够,而是他遇到的对手太厉害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自己走的不是正道,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做贼心虚,要是没有做杀人灭口,贪污库银的事情,王天远是不会死的这么惨的。

李序然仔细的想着这件事情,这里面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王天远肯定觉察到自己快要大祸临头了,一定会转移这批银子,而转移的时候绝对不是从库里转移到家里,而是应该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太子给指定的地方,至少太子要知道这件事情,而皇上既然秘密派人监视,完全可以一直跟踪到他们要转移到的地方,那样就可能找到更大的阴谋,甚至可以直接扳倒太子。

但是,皇上没有这么做,只是让人直接在当场就抓住了。

看来,皇上还是给太子留了面子。

说句实话,李序然真替这位太子担心,老这样下去,这个太子之位还能保住吗?

当然,这个事情不是他李序然该考虑的,现在只要王天远离开南江省就行了。

这时,这位新任的按察使大人周超已经派人来请李序然了。

周超准备了很丰盛的晚宴专门为李序然接风。

其实,周超当然有自己的打算,李序然是杨尚书的学生,这刑部谁都知道,而自己也跟了杨尚书多年,自然知道这层关系。

同时,李序然几次升职,都是皇上钦点的,包括这次虽然降为县令,但还是皇上下旨的。能有几个县令是皇上直接任命的?

现在李序然这么年轻,将来东山再起未尝不可,而且,现在按察使的左膀右臂一驰和尘远都是李序然的结拜兄弟,李序然在按察使司的呼声如此之高,他周超自然要考虑这层关系。

所以,他必须要对李序然礼尚有加,这不,现在的这位布政使董大人和李序然的交情也非同寻常,自己还有说的呢?

于是,他们三个很客气的吃着饭,根本没有就没有把李序然当个七品县令,就好像平级一样。

饭后,董连平极力邀请李序然去他的府上做客,李序然推辞不掉,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他就让太太和梦盈继续留在按察使司,有一驰和尘远在,自己也放心点。吏部给他的时间是一个月到任,他向朝廷说明太太怀孕的事实,又争取到了半个月的探家的时间,但路比较远,明天就要启程了。

李序然知道:董连平和他有话要说。

来到布政使司后,董连平直接就把他带到了书房,并吩咐下人,任何人不得打扰,自己和李大人有话有说。

董连平给他泡了一壶茶,开始慢慢的给他讲起了王天远的事情。

李序然认真的听着,不过他和一驰和尘远他们说的差不多。

这时,董连平说道:“老弟啊,你这次去了太仓县一定要多来书信,你放心,为兄一定会鼎立相助的,而且,你的心也放开点,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把你调回来,说不定你要比为兄还要高升许多呢”。

李序然急忙说道:“董兄这是哪里话,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以后好多事情还说不来呢,皇上这次能给我一个机会,什么前程不前程的,干好这个县令就不错了”。

董连平摇摇头说道:“不,不,现在荣亲王和太子的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你这么能干,一定会有重用的一天的”。

说实话,李序然现在实在不想考虑这些事了,他当了一次先锋,就被抓去坐牢,这次侥幸出来,实在是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了。

就这样,他们说了很多话,现在看来,在一起当差这么久,还真是有点老朋友的味道,要分别了,真还有点舍不得。

不管怎么说,能和董连平有这样的交情也挺不容易的,只是,他突然隐隐约约的为董连平感到担忧,但他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一种预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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