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师姐,修为更上一层楼!”秦雍向炎红莲含笑祝贺,又长杜重霄抱拳道:“杜师弟辛苦了!”其俊面之上完全不见半点异样神色。
炎红莲与杜重霄伤势尽复,甚至前者修为又有突破,这让李芳若与易飞舟着实放下心来。哪怕罪僧极乐复来,他们五人也有一战之力。

此后一连半月,杜重霄与炎红莲,秦雍五人依斥候指点,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太平郡内各处妖巢,斩妖逾千,使得郡内妖乱渐平,人心复安。

准备动身回山的前一晚,乘着夜深人静,杜重霄悄悄将麒麟鼠从星河图中放出。

“鼠兄,此处往南行八十里,便可抵达玉石关。出了玉石关再向南约百里就可看见万刃山,那里就是妖族的地界了!”杜重霄对太平郡及玉石关附近地貌并不陌生,他当年护送琉璃回家时便已做足了功课。这次下山平妖,本想早早将麒麟鼠放走,但这位‘显威惑乱迷踪大圣’听闻他也是赶往南方,便死皮赖脸地留下搭乘顺风船。

“今日一别,不知再见何时,壮士还请保重!”麒麟鼠双爪作揖,双眼含泪,似乎极为不舍地说道。

“鼠兄也多多保重。”杜重霄顿了一下,目光转望向遥远的南方,低声说道:“若能见到琉璃,可代我问一声好!”

“壮士放心,我必不负壮士所托!”麒麟鼠郑重点头答道。再度向杜重霄拱了拱爪,说了声告辞。灵活的身躯一跃化为一道白光冲入茫茫夜色之中。

麒麟鼠离开之后,杜重霄在院中默默而立,脑中回想着与琉璃相识以来种种,不禁长叹一声。如今他为道门弟子,琉璃却成妖族少主,今生恐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重霄,因何在这里长吁短叹?”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令杜重霄不禁一惊,连忙转过头。就见一女子乘月色款款行来。

“有些睡不踏实,索性出来走走!师姐,你为何也没安歇?”只听声音杜重霄便已知是炎大师姐驾到,他之所以心惊,却是不知炎师姐来了多久,而方才他‘与妖怪相互勾结’的一幕是否被其看在眼里。

“也是睡不着!”炎红莲来到杜重霄身前,美目藏着几分异样,凝视着对方的面庞。

杜重霄被那道明亮的目光瞧的心头有些发虚,不禁讪讪一笑道:“师姐为何这般看我?”

“重霄,你喜不喜欢师姐?”炎红莲忽然开口问道。

“喜欢!”杜重霄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如实地答道。也许无关男女之情,但确是喜欢不假,更何况他与炎红莲如今又有了肌肤之亲。

“那就娶了师姐罢!”炎红莲美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杜重霄的双眼,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好!”坦然迎上对方的目光,杜重霄沉默了片刻,然后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什么好!”炎红莲噗哧一笑,伸出玉手轻轻拧着杜重霄的脸颊道:“还真以为师姐非你不嫁了,你想的美!”看杜重霄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炎红莲似乎心情大好,转身飘然离去,只留下一句:“若是有朝一日师姐嫁不出去,再考虑是否便宜你这小猴儿!”

望着炎红莲远去的身影,杜重霄不禁摇头失笑,他知道炎红莲所说不过是戏言,若是当真,恐怕会被炎大师姐调*戏的无地自容。

第二日,杜重霄等人启程离开太平郡。

杜重霄依旧与炎红莲同乘莲华法器,待出了太平郡,秦雍以回京看望父皇母后为由,向东赶往秦都武功城;而杜重霄,炎红莲,李芳若,易飞舟四人则继续向南,踏上返山之路。

红色莲花之上,杜重霄与炎红莲并肩站立。只听得炎红莲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道秦雍为何急于离开?”

“为何?”杜重霄心中一动,隐约有所猜想,但却是不能肯定。

“还记得长兴山众妖布下的黑雾妖阵么?”炎红莲面带冷笑说道:“那三十二面令旗,如今必在秦雍的身上!”

“原来如此!”杜重霄心中顿时明了,当日他与炎红莲俱虽然身负重伤,但却成功地杀死了两头恶妖,而其余小妖差不多被秦雍,李芳若,易飞舟三人诛杀干净。待后来太平郡三千兵士赶到之后,所做的无非就是清理战场,而秦雍身为益州封王,命令这些兵士搜缴妖器令旗那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无怪秦雍如此大方,一再称两枚妖丹应由他与炎师姐平分,原来秦雍已然得到了更有价值的妖器。那黑雾是何等威力,他与炎红莲早已见识过了!

“我观秦雍其人心怀四海,志不在一地封王,所图不小。今日种种,岂知不是为将来筹谋?”炎红莲一番之言,可谓入木三分。

杜重霄对此却是毫不关心,哪怕皇朝更迭,江山易主,又与他有何相干?他自修他的道,即使还有一丝希望,他亦不会放弃回家的努力!

九月天,玉石关外。秋日烈烈,当空普照。

空旷的原野,不见一丝人迹,隐约可见远方山影绰绰。

忽地,遥远的地平线上现出一簇黑云。那黑云缓缓向东北方涌来,且其云体不断变大,渐渐已形成铺天盖地之势。

地面开始剧烈的颤动,玉石关城墙上的守军已能清晰地听到远方滚滚闷雷之声。眼看着南方黑压压一片乌云逼近,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浓厚妖气传来,眺望塔中的两名兵士禁不住面色发白,向着城墙大声喊道:“速去禀报将军,有妖兵来犯,数量不下十万……!”

将军府。

扬威将军萧弈在大厅中负手而立,看着墙上莽牛皮制成巨大地图,皱眉不语。

此次妖兵来势汹汹,竟有十万之众,分两路陈兵于玉石关西门与南门外。

他手下亦有十万兵马,又有险关可依,完全有信心阻挡此次妖族进犯,但为何他却隐有心惊肉跳之感,仿佛有什么大祸临头一般!

沉思片刻,终是放心不下,沉声喝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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