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风流收好五帝钱,却把古国平的手枪拿在手里。
他并不想伤人,却不愿再对阵那些玄.阴谷的女子,特别是身着轻纱的女子。

昨天南宫翔的彩虹宴会,已让他受了不少“刺激”,关键身边还有个一会冷俏一会儿柔媚的应双儿。

前面当应双儿“咬”他的耳垂时,他感到自己身体内激烈的反应。他愈发好奇这“气域”里清纯和娇媚并存的女子。这完全不是能对立统一的性格。

所以他不想再当着应双儿的面去面对那些女子。

何况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沈君忧。

从窗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那些女子远远的散开,离这竹屋都有几米之远,却各自把住了出路。显然,她们好像不敢进这间屋子;更表明她们只是想“困”着他,等那个“先生”到来。

阵已破,困是困不住了,缠却能缠得很紧。因为这里汇聚了天然阴阵的气息。

应双儿却道:“既然有枪,我们从前门出去!”

皇甫风流摇了摇头。

既然美妇未回、先生未至,就应乘这个机会到后面打探一下。

他还挂念着沈君忧。

应双儿旋即明白他的意思,眼里却露出一分孤傲,像受了冷落的公主。她一直是被众人关注的女子,却从这个男子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爱慕、欣赏之意---心道:哼。

这竹屋的后门通向一个长长的甬道,全部又细竹筑成,看来即使在炎热的三伏天,这里也一定有特别的阴凉。

甬道尽头有一道门,门上悬了一条丝线,垂了个小小的玉石风铃。看来这甬道也是这谷中禁地,非寻常人等可进。

皇甫风流轻轻解下玉石风铃,放在地上,又轻轻打来了门。

他本不想惊动外面的人,却不想,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人。

默默无声地在那里看着他。

是那个刚才把竹条狠狠打在皇甫风流手臂上的少女。只是此刻,已换上与众人一般白色的外衣。

一时间,三人俱无声。

皇甫风流和应双儿是怕出声引来更多的人,影响继续探寻;那少女为何不发声示警?

双方隔开了近四米的距离,她完全有机会呼喊。

皇甫风流这才仔细地看了那少女的长相,倒是鹅蛋脸、朱唇皓齿,落落大方的一个美人胚子。只是身上阴气太重,不够阳光健康,全没这个年龄女子该有的活泼与生动。

皇甫风流一叹,这样的女子,要在城市里,是多少年轻男子追求的对象?想着目光扫过那少女的白衣。

那少女却身体一阵不自然,脸上微红。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曾经看到了什么。只见她轻咬下唇,手往一个方向一指,又把手放在嘴边摇了摇。

应双儿对女孩的心思了解不少,当下凑在皇甫风流耳旁说:“人家好像看上你了----”

却又见那少女反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记掌刀,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皇甫风流忽然明白,这少女是感谢他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让她在姐妹间抬不起头来。以她们对男人的态度,要是被个臭男人当众撕下衣衫--------

所以才这样帮助他。

他拉起应双儿便向少女指的那方向行去,倒是觉得被应双儿吹过气的耳朵有点酥酥痒痒地。这妮子,似乎在存心挑逗。

这几间屋子,到又是一个小的奇门阵。

不过很明显,这里的主人把心思都放在阴阵的修炼上了,这奇门布置得太粗浅。

中华古易,有“三式绝学,五大神数”。

三式中,太乙神术被成为神仙术,意思是修仙的高人使用;六壬神课被称作庶人术,不像奇门和紫薇那样基本禁止在民间流传,但其实其“壬”字,亦有王意,早期使用者也是贵族,只是不到天子这个级别。

而三式中的奇门遁甲,历来被称作“帝王术”,意思是辅助帝王治国平天下的高人使用之术。流传曾经使用的多是军师级的人物,如姜太公、张良、诸葛亮等。

其在国事、兵法方面的作用非常重要。

五大神数之首的紫微斗数,号称“天下第一神术”,虽也被成为“帝王学”,并由皇家“钦天监”独掌,但主要作为一种星命术存在。

有个不恰当的比方,奇门遁甲有攻伐之能,是开国君主的智囊神助;紫微斗数明天地之变,是护国明君的守成天法。

可这里布置的奇门阵,简直糟蹋了“帝王术”的招牌。

也许是因为奇门遁甲以十干的乙?丙?丁为三奇,以戊?己?庚?辛?壬?癸为六仪。三奇六仪,分置九宫。

而统御的,却是第一天干:甲统。

甲为阳木,其性刚强坚硬,这环境的阴柔之气,与这奇门形成了冲突。

所以这阵内八神涣散,“九天”虽扬兵而不利;“九地”虽藏了暗桩却很容易被躲避;“腾蛇”原神南方丙丁火虚弱,皇甫风流很轻易就避开了“惊”内暗藏的陷阱、绕开了“勾陈”神位设置的警铃,找到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中的杜门。

这里应该就是关押沈君忧的地点了。

因为他们已听见了沈君忧的声音。

那声音平缓而充满柔性:“是的-----就这样-------他们都慢慢地------睡着了-----”

却像一个在哄孩子睡觉的母亲,但又有点不同。

应双儿奇怪地看了皇甫风流一眼,意思是:这是哪一出啊?

皇甫风流却转头对应双儿作了个“嘘”的手势。

只听里面的声音继续道:“是的-----你也感觉自己-----有一点点睡意了-----就是一点点-----你好想、好想休息一会-------只是-----那么一会会------”

应双儿愈奇了,皇甫风流却露出了微笑——会心的微笑。

这沈君忧真是好暇以整,竟在里面用起了她的“催眠”绝学。其实催眠不能让一个根本不想睡的人进入睡眠------那几乎是神话,凡事会被“催眠”得睡去的人,基本心里或者潜意识里都想睡的。

沈君忧自是潜意识处理的高手,但却不知,她怎么令被她催眠的人卸下防备的——就像狼外婆肯定无法哄孩子睡着一样,一个被催眠者,一定要在自己觉得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被催眠。

“好-----你慢慢地-----就睡一会儿------睡---一会儿,我数完三个数,你就会醒来,所以,只是一会儿-------一---------二----------”,然后没有声音了。

不仅没有“三”,就连说话声也没有了,却听到一女子沉重而安详的呼吸声。

然后皇甫风流听见沈君忧向门口走来的脚步声。忙示意应双儿躲到门旁。

他怕沈君忧开门忽然见两个人,定会吓一跳,一受惊出声,那催眠也就结束了。

果然,沈君忧一开门往外一探,忽觉眼前一花,刚要叫出口,却被皇甫风流捂住了嘴巴,并在她耳旁说:“君忧,是我。”

被捂住嘴的沈君忧看不见背后的人,本在挣扎,一听是皇甫风流的声音,一转身,一口咬在皇甫风流肩膀上。一阵刺痛传来。

这女子,刚才温柔得像一只绵羊,此刻却像一只凶狠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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