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大殿,董卓高坐在主位上,皱着眉头听殿前跪着的一名斥候禀报情况。
听完斥候的报告,董卓眉毛舒展开来,大笑道:“你是说刘凡带着两万多的兴汉铁骑,便来攻城了?”

“相国英明!”斥候匍匐在地。

“刘凡小儿有勇无谋,他不知道攻城方的兵力至少要多出守城方三倍以上的吗?洛阳城内单是西凉军便有五万,况且洛阳城高大坚固,我看他如何破城?”董卓哈哈一笑,他一颗心终于完全放下,正准备起身入宫,继续那未完成的凌辱公主计划。

李儒连忙出列,禀道:“相国不可轻敌,函谷关乃浩瀚雄关,易守难攻,又有牛辅和胡赤儿两员大将,他们麾下的两万将士也都是西凉军中的精锐,都不能拦住刘凡。他此番竟然敢兵临洛阳,必然胸怀破城之策。”

董卓心头刚燃起的欲火瞬间又被李儒这番话给浇灭了,顿时面露不愉,若非李儒是他最为看重的谋臣,只怕早已命人将其拖出去斩了。

“文优多虑了吧,洛阳城又高又大,又是本相最精锐的五万西凉兵守城,除非那刘凡能请动雷神降下天雷,劈开这洛阳城。否则,纵使再给他多一倍的兵力也休想破城!”董卓阴沉着脸说道。

李儒淡然自若,拱手作揖道:“相国可知刘凡是如何攻取白波垒的?”

董卓脸上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道:“本相略有所耳闻,刘凡使用的是老掉牙的水淹之计!”

“相国说得没错!”李儒轻摇羽扇,朗朗说道:“白波垒同样坚固无比,又是三面环山,可以说其攻取的难度丝毫不在洛阳城之下。刘凡没有强攻,只是利用数万只纸鸢,往白波垒中泼洒下了滔滔天水,水淹白波垒,这才能在一天之内便攻陷了白波垒。此子胸中有丘壑,身边又有颍川奇才郭嘉相助,难免不会再出奇策,不得不防!”

董卓一惊,连忙收敛神情,起身朝李儒行了一礼,道:“亏有文优提醒,本相差点便看轻了刘凡此子。”

“众将听令,随本相前往洛阳城楼一会刘凡!”董卓一声令下,大步走出了大殿,他身后跟着李儒、吕布和张济等一众部将。

天空幽蓝,数朵白云如奔腾的俊马在空中变幻着各种模样,俯瞰着矗立在大地上的巍峨雄伟的洛阳城。高达数十丈的洛阳城城墙上遍插火红龙旗和西凉军的狼头旗。

洛阳城外,千里砾石,万里风沙。两万的兴汉铁骑森严地林列在城外广阔的原野上,刀甲精良,旗帜分明,阵型严整,一片森冷的肃杀之气弥漫在这片天地。

董卓站在洛阳城城楼上,李儒和吕布在左右陪着,眺望着城外浩浩荡荡的兴汉铁骑,脸上露出惊奇。

“刘凡年纪轻轻,领兵却颇有一套,单是这支铁骑便可看出此人胜过朝中那无数将军校尉,若是他能为我所用,这天下唾手可得!”董卓忍不住叹了一声。

吕布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冷声道:“义父何必长他人志气,刘凡小儿能训练出这支威武之师,靠的不过是他的那些部将,他本人武艺平平,若在战场上相遇,奉先三个回合内便可取其首级!”

“奉先之勇,义父怎会不知?”董卓望了眼吕布,缓缓说道:“只是这战场厮杀,不单是将领的单挑,更多的则是两支军队的碰撞,兵锋强盛才是决定整场战争胜利的关键。”

他征战沙场数十年,这番话说来颇有气势,众将领纷纷点头称是。

董卓将目光重新投向城外兴汉军方阵,说道:“军中谁嗓门较大,替本相喊刘凡前来答话。”

身材魁梧的华雄出列,禀道:“末将愿意一试!”

董卓颔首后,华雄往前一步,深吸了口气,突然一声吼:“相国有令,让骠骑将军刘凡上前答话!”

吼声如雷,乘风奔腾而出,传出很远,直冲入兴汉军营地。一嗓子吼完,华雄面色潮红,胸腔剧烈起伏,他向董卓告了声罪,便退到一旁休息。

刘凡正在帅营里和一众将领商议攻城事宜,却听一道惊雷般的吼声在营地中炸起,急命斥候前往打探详情。

没一会儿,斥候回来禀报,才知道原来是董卓的部将华雄在洛阳城楼前吼了一嗓子,要让刘凡前往城下和董卓对话。

刘凡一惊,这华雄有如此惊人的嗓门,当可和他的三哥张飞有一拼。

董卓既然要求对话,刘凡怎会惧他,立马带着众将领和亲兵,一行人骑着俊马,浩浩荡荡来到洛阳城外两百步处。

刘凡骑着神焰驹,手执烈焰枪,身穿血色战甲,傲立在洛阳城下,一眼便望见了城门前高挂着一具孱弱老迈的尸体。

这具尸体显然挂在城门前许久了,尸体上的衣服有些脱落,尸身开始腐烂,无数虫蝇嗡嗡叫着围在尸体上啃食,远远地便能闻到一股恶臭。

刘凡凝望着这具白发苍苍的尸体,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恨意,但这抹恨意很快退去,剩下的唯有同情和敬服。这人正是前司徒丁宫,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丁宫和张温都曾极力要求大哥出征,这才让董卓钻了空子,不知他们死前可有悔意?”郭嘉摇扇一叹道。

“他们虽对我多有刁难,却也是为大汉江山着想,他们都是汉室忠臣。”刘凡叹了一声,随即抬头打量着城墙上露头的那些家伙。

为首一人长得肥头大耳,面相粗鄙,目露凶光,必是董卓无疑了,刘凡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反而将目光放在董卓身边的一名中年儒士身上。

这人刘凡怎会不认识,当初在洛阳天牢中,他们同睡同吃,畅谈天下,各舒胸中抱负,亲如兄弟,一起度过了暗无天日的牢中生活,长达两年。

刘凡获封兴汉校尉后,更是保他出狱,让他出任兴汉军司马一职,怎料他却因家中有变跑回了凉州老家。如今再相见,却是分列两个敌对阵营。

当初,刘凡救济李儒,是抱有日后借助他对付董卓的念头,可朝夕相处了两年,刘凡早已将李儒看成自己的兄长。现在得知,董卓能有如今的地位和权势,全靠李儒的一连串计谋,刘凡怎能不心痛?

李儒被刘凡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吃不消,他尴尬一笑,别开脸去。

董卓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以为意,大笑道:“刘凡,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何不归顺本相。本相保你官拜大将军,成为本相之下的第一人。你我联手,这天下唾手可得!”

刘凡望着董卓,轻笑一声,面露不屑道:“董卓,你食君之禄,当尽忠君之事。入京以来,却屡屡残害忠臣,淫*乱后*宫,纵容属下劫掠百姓,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你一点廉耻之心都无,恶事做绝,必将遗臭万年!刘某又怎会和你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刘凡这番犀利的言辞,犹如当头棒喝敲击在董卓心窝子上,让他暴跳如雷,他指着刘凡喝道:“刘凡小儿,本相重你英雄,欲重用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你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的是相国大人吧!”刘凡紧紧攥住手里的烈焰枪,目光一凛,冷冷说道。

董卓怒极反笑,眼中射出凶光,大吼道:“洛阳城中有五万西凉军精锐,周边数城另有十数万西凉军。只要本相一声令下,定叫你这支军队灰飞烟灭!你凭什么和本相斗?”

刘凡扬起手中烈焰枪,枪尖斜指苍天,傲然道:“只要刘某破开洛阳城,城中数十万百姓便是刘某的兵,数百汉室忠臣便是刘某的将,他们都恨不得食汝之肉,饮汝之血!有此精兵强将,刘某何处去不得!”

话音落地,董卓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确实如刘凡所说,一旦洛阳城被破,只怕不用刘凡动一兵一卒,洛阳城中的那些刁民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董卓心底虽慌,却面不改色道:“洛阳城坚固无比,本相有五万精兵守城,你只有区区两万兵马,想要破城,难如登天!”

“是吗?”刘凡冷笑一声,道:“不出数日,刘某便能破开这城门,到时必亲手诛杀你这恶贼,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说完,刘凡看也不看董卓,一声令下,领着众将领掉头就走。

被刘凡三番两次指着鼻子喝骂,董卓如何忍耐得住,指着刘凡背影咆哮道:“刘凡,你别忘了,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可还在洛阳城中,听说她长得国色天香,本相早就垂涎已久。你若不投降,本相立马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并让一众属下分享这骠骑将军的女人是何滋味!哈哈哈……”

刘凡微微一怔,面容上露出一抹痛楚,但步子却没有丝毫停留。

见到刘凡置若罔闻,董卓面露狰狞,朝左右吼道:“放箭,给我射死这群反贼!”

顿时,成百上千只利箭从城墙上呼啸而出,扫向刘凡等人的身影,却在半空力尽,尽数落于马蹄之后,不能伤及刘凡等人分毫。

董卓怒骂一声饭桶,丢下一众部将气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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