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现在的样子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任谁都很难把他作为队长看待。但是作为未来的部落的核心,他又是被看顾最多的人,一句话如果有危险降临,所有的童军会迅速集合到他的身边,用层层的人肉盾牌保护他杀出一条血路来。
二子就是其中最忠诚的一员,他行二,可是现在家里就剩他一个孩子。他还清晰记得那是大雪封飞,寒风呼啸的清晨,憨厚的大哥叫醒熟睡的他后,帮着母亲带着弟弟妹妹吃完饭后,跟沉默寡言的父亲雄壮的背影出门去打猎,在踏出家门时回头向他一笑,这个温馨的笑容他永生难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露出了小虎牙,嘴角的弧度充满着关爱的神情,面容那么自然,傻傻的很温暖,仿佛在告别,有仿佛嘱咐他们乖乖听母亲的话。这个温暖的笑容就仿佛定格在他记忆中,之后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夜晚同去打猎的邻居敲响了家中破旧的木门,在睡梦中懵懵懂懂的他听到母亲惨痛的哭声,于是他再也没有见到过憨厚的大哥和沉默寡言的父亲,部落的半山腰上新起了两座坟墓,常常的母亲呆呆的坐在坟前,长久的不发一语。人逐渐也变得痴痴呆呆,由于失去了生活来源,母亲又生病,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妹妹,七八岁的他猛然间成为家中的顶梁柱。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让这个家庭陷入崩溃的边缘,当时的香部落只是一个几百人的小型部落,每家每户都是在饥饿的边缘挣扎,连大人都吃不饱,何况那些老弱病残,附近的不少部落经常都是把家中的上了年岁的老人背到深山中,任其自生自灭,尤其是冬天,虽然部落地处南亚。没有下雪的担忧,但是清冷的雨水浸了同样也会要了人命,所以四五十岁的人在部落里已经算的上年逾古稀了。部落里的邻居看他可怜,也就东家凑把米。西家添一把柴,但家家都穷,更何况他家是三张嘴,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有食物,眼泪汪汪的抱着他的大腿,上扬着被饿的尖细的面庞上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他,祈求着他,内疚的他恨不得撞墙自杀。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他不知道家里还能支撑多久,也许过两天邻居撞开门看见就是三具饿死的尸殍。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神迹出现了,突然一阵白光透屋而来,浑身被照的暖洋洋的,精神失常的母亲也睁开了眼睛,许久看不到的清醒出现在她的眼眸中。无力的对着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吵闹很久的妹妹也不再哭泣,还会挣扎着扑到他的怀里。

当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出家门,看着部落的门一一的打开,众多的邻居们都探出了头,凝望着白光传来的方向,远方部落的中央传来巫师和长老们的惊呼声。在邻居们焦头接耳的议论中。二子搀扶着母亲,抱着妹妹,妹妹也乖巧的趴在他的怀里,他跟随者母亲,亦步亦趋的走到部落的广场。艰难的来到广场的中央。看着一束白光照射到部落首领的屋顶,看着光芒中一个身影慢慢的漂浮上来。看着在光芒中绽放的光之羽翼漂浮在那个熟悉的身影后,他知道这个世界将改变了,虽然他年纪还小,但是该知道他都知道了,饥饿和寒冷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当他悄悄尾随着大人们在林中搜索,就为那一点点能够果腹的根茎,当他把磨尖的竹子捅进陷入陷阱里野兽的腹部时,当他艰难的在雨水中捕捉四处逃窜的游鱼时,他已经明白他已经也必须担负起一个家庭的重担。然而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他经常的羡慕的看着别家的孩子在父母面前嬉戏玩耍,也羡慕的看着不听话的孩子被父亲找到训斥,即使因为顽皮而受到暴打,他们还有父母可以依靠,衣食无忧,不像他似的朝不保夕。

他的世界发生了改变,部落所有人的世界发生了改变,就在他们低下他们的头颅向白光中神的降临时。

随后接踵而来的应急的春夏秋冬改变季节的举措催促着他的辛勤劳动,终于能够让消瘦的家人畅快淋漓的吃饱肚子,看着小妹把和人头一样大的大海碗里堆的高高的米饭吃的干干净净的,并像小猫似的把粗陶大碗舔的干干净净,他不禁潸然泪下。他不明白那些稀奇古怪的每个星期定时闪烁的白色光柱,也搞不清楚里作为圣母能给部落带来什么变化,他只是明白自从代表了神的光柱出现后,部落再没有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家里破天荒的出现了充足的粮食,妹妹再也不用饿的像小猫似的叫唤。也头一回吃上了肥的流油的大肥肉,那在牙齿之间滑动的油膘和肉丝,充实而又满足,那滋味他至今难忘。

之后部落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人都加入了猪会,有了定期的补助,平日里呆呆木木的母亲也开始清醒过来。能够坐在家门口边晒太阳边和邻居的阿婆大婶打打招呼,聊聊家常。后来所有人都搬迁到半山腰,把旧房子让给山下做生意的马帮和行商,就连自己那个破破烂烂的房子,因为临近大街,也被人用巨额资金租赁了下来,小妹和母亲终于能穿的起像样的衣服安然过冬,不用再像以前在寒冷的南亚冬天,在冷雨瑟瑟中,在一条破被中互相依偎取暖,冰冷的火塘没有一丝热气,两个人不停的瑟瑟发抖,不知明天能否醒来看到温暖的太阳。加上附近邻居都是同一团体内的人,大家都互相熟识,家属之间都组织起互助小组,他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能够得到很好的关注和照料。他也能放心大胆的和大人们一起出去做事,他和附近的守卫们一起在山下渐渐筑起的城墙上驻守,瞭望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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