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改经换脉之法,最是耗损功力,且要心无旁骛,必须要有高手在旁护法。了空以前之所以没为凌峰改经换脉,一是因为时机未到,还有个原因就是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护法之人,却有古天岳这个隐患。现在古天岳由魔入道,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古天岳傲然道:“大师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踏进此处一步。”

了空点点头,让凌峰先坐在蒲团之上。

了空提聚功力,双掌分别拍在凌峰的左右两肩,两股真气像大海倒灌般涌进凌峰体内,凌峰闭目巨震。

凌峰此时全身真气澎湃,频临走火入魔的危险边缘。了空收回双掌,旋又闪电击出,两手刺戳他脊骨两旁的要穴,由下而上,会阴、气海、命门、大椎等穴一一命中,本以失控的真气各个归位,凌峰从剧烈的颤抖中,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均匀。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

了空头上冒起汗来,看来此法对功力损耗极剧。

了空坐到凌峰前方,开始默默调息。过了良久,了空回复过来,指戳凌峰两边的乳根穴,真气见关闯关,不单破开凌峰平时闭塞的经络,还引导他体内的那道精纯的真气游走于奇经八脉之间。循环往复,不住运转周天,体内那道真气开始转热。

凌峰全身泛红,现出痛苦神色。了空一掌拍在他头顶百会穴,冰寒的真气灌顶而入,凌峰哼了一声,体内那道真气开始逆行于任督之间,全身窍穴随之跳动。

随后,凌峰身上红色消退,继而转白。了空又回到他后方,以右掌按着他的命门穴,真气缓缓注进他的丹田去。此时已到行功最紧要的关头,绝不可操之过急,一切都要看凌峰本身的资质和福缘,只能天然引发,不可强求。

不知过了多久,凌峰突然剧震不休,体内传来噼噼啪啪的异响,了空终告油尽灯枯,无以为继。

了空的手掌离开了凌峰的背脊,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缓慢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胖大的身躯微微晃动。古天岳此时已来到殿中,见状连忙上前搀扶,问道:“大师,没事吧?”

了空长吁了一口气道:“老衲没事,只是消耗过大,需立即到静室中潜修。”

古天岳看了眼依旧在蒲团上坐着,紧闭双目的凌峰,关切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了空道:“此子根骨极佳,乃学武之天纵奇才。你我并未看错他,醒了就没事了。”

古天岳放下心事,含笑道:“这小子的确很对我的脾气。大师,你受累了,我送你去休息吧。”

了空摆了摆手,道:“你在此处照看,老衲自行回去便可。”

了空走后,古天岳盘膝坐到凌峰对面的蒲团之上,闭目养神,等待凌峰的醒来。片刻后,即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已至掌灯时分,凌峰终于醒转过来,蓦地睁开双目,在这昏暗的大殿之中,瞬间如同多了两道电芒。古天岳立生感应,也睁开了双目。

凌峰看到古天岳,难掩兴奋的道:“古伯伯!”

接着,凌峰感觉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切都不同了,这个世界变得更真切。连皮肤都出奇的敏锐,他感到微风从自己的脸庞刮过,每一个毛孔都能感觉的到。感官更是数倍的提升,他甚至听到慧明身上挑着扁担,走出了庙门,慧净正在生火,准备做饭。

古天岳凝视着他,感到凌峰起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他那对眼睛,变得明亮而深邃。心中感叹道:这改经换脉之法,果然神奇,确能令人脱胎换骨!

古天岳忽然说道:“你感觉到了吗?”

凌峰点头道:“我感觉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的视力和听力都好了很多,心境出奇的平静,体内那道真气天然运转,神舒意畅。”

古天岳道:“这只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

凌峰道:“古伯伯,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习武,不会让您和师父失望的。”

古天岳从腰间拿出那把柴刀和一个皮囊,对凌峰说道:“这是老夫平时使用的两件兵器,此刀名为‘芒刺’,锋快无比。这你是见过的。”

凌峰点点头,心说:原来这是把宝刀,我还以为就是一把破柴刀呢。

接着又一指那个皮囊,道:“此物名为‘斩将’,只要使用得当,可以在万马丛中取敌将之首级,也可用于行刺,杀人于无形。老夫曾仗之纵横大漠戈壁。”

凌峰好奇心起,正准备去拿那个皮囊。古天岳提醒道:“小心,这里面有短刃,上面有剧毒,别划伤了手。”

凌峰小心翼翼的将皮囊拿在手中,这才发现上面缠着一根细线。解开细线,打开皮囊后,果然发现里边有短刀,如牙齿般排列。整个皮囊,就像一个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

古天岳解释道:“这根线是天蚕丝所制,坚韧无比,寻常刀剑是斩不断的。皮囊内藏机关,只要将皮囊套在敌首之上,一拉这根线,皮囊就会收紧,皮囊内的短刃就会割下敌人的首级。屡试不爽。”

凌峰心念一动,随即脱口而出道:“这不是‘血滴子’吗?”他在描写清朝的电影和电视剧中曾多次看到“血滴子”这种暗器,虽然影视剧中血滴子形似鸟笼,但跟这东西的原理大体相近。

古天岳动容道:“此物乃老夫自创,短刃上**正是叫做血滴子。”

凌峰惊道:“什么?里面的**叫血滴子?”

古天岳道:“老夫曾经游历苗疆,见当地人所用毒箭的箭簇上敷着一种**。此药是从一种名为‘撒树’的毒树的树汁中提炼而来的,见血封喉,一箭就能射死一只猛虎。老夫学晓提炼之法后,从苗疆带回了一些撒树树汁。再配以毒蛇的毒液,才炼成了现在短刃上的**。因为此药一滴就可令人通身溃烂而死,故老夫起名为‘血滴子’。此药药性猛烈,有时用解药也来不及,所以老夫刚才才提醒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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