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淮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着她道:“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方才是刚好从哪里经过的?为什么要救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姬嫒双手放了下来,笑笑道:“难道说救你也有错了?”既而有点不太敢看他,平静地道:“我承认一路上都在跟踪你,甚至想要杀了你?”

濮阳淮不由一阵苦笑,释然道:“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你想要杀了我灭口,也是人之常情。现在动手也不迟,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姬嫒突然抬起头,看着他道:“这你就放心吧,如果我真要杀你,刚刚就不会救你了!”

濮阳淮细细地回想起与她在湖边分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兴许当初在发现了湖底秘密之后,她便想杀了自己,免得祖传的武功秘录让外人得到。

可能是她心性比较善良,所以并没有当即动手,而是一路上跟踪自己,目的是想看看自己的到底有没有伪装,或者是有什么目的,而决定要不要杀了自己灭口。

哪知,刚好碰到欧阳倩儿被马车撞,而自己挺身相救,再到铁匠宅院处,见义出手,使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本性还不错之人,这才会在危急之中,救了自己和欧阳一家三口的性命。

如此说来,既是自己的出现救了铁匠一家,也是他们一家的出现救了自己的一条小命。这中间的因果关系,还真是只能用难解难分来说明了。

不由好奇地道:“那你是想放了我,还是将我带回去,交给你家里人处置呢?”

见她左右为难地样子,便知猜中了她的心事,也就不再问她,淡然处之道:“反正我什么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到你家蹭几天饭吃也没有什么不好。”

姬嫒有些惊奇地看了看他,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叫上欧阳一家继续向前赶路。

欧阳夫妇见女儿似乎对濮阳淮特别亲热,加上之前仗义相助,自然也是对他倍有好感。问起他们相识的经过,自然是绝口不提马车的事,也就成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过得两个时辰,几人便穿过山林,来到一条荒凉的马道上。

一向活泼好动的欧阳倩儿,一个人在前面奔跑着,她突然发现,前方尘沙漫天,滚滚而来,不由好奇的道:“爹娘,大哥哥,你们看前面,那是什么?”

大家闻言朝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内心不由都紧张了起来。

姬嫒曲下身子,先用手贴在草地上,再用耳朵靠了上去。

过一会儿,便站起身道:“那是为数众多的人马迅速驰过时所带起的尘土,听声音应该有二百左右的骑兵正往我们这边赶过来。”

阳氏闻言有些恐慌地道:“难道是事情败露了,追兵来了?”

濮阳淮轻轻将有些害怕的欧阳倩儿拢在身边,微微笑道:“不用太过担心,应该不是来追我们的,他们不知道我们逃走的方向,更不可能派出那么多的人手来追赶我们几个人。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地方躲藏,只能先躲到山坡上去了。”

姬嫒行走江湖多年,武艺高强,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暂时行此权宜之计了。

欧阳夫妇听他这么一说,也稍微安心了一点,此时六神无主,一齐爬上最近的一处陡坡。

只见上面乱石林立,大小不一,众人都躲在半山坡里,大气也不敢喘。

正所谓是艺高人胆大,姬嫒见大家都已隐藏好,便小心谨慎地独自上了坡顶。

放眼望去,果然前面的山路上,有二三百骑着马的人正朝这个方向急奔过来。

猛然感觉身后有人,登时朝前面跃出七八步,这才回头一望,只见濮阳淮小心翼翼朝她身边摸了过来,略有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也上来了?”

山道上的那些人走得飞快,但听得一阵蹄声如惊雷,便见前面大约两三里处,一辆双骑的马车急奔如飞而来,另外有二三十骑紧随其后,护卫着马车一路向前狂奔。

再后面紧跟着是,二百多骑快马带着各式武器,穿着像山贼模样的追兵。

幸好山道狭隘,太多路段都是仅容两三匹马并骑而过,不然前面的人早落入重围之中了。

很快,前面的追兵越追越近,看这情形,双方似乎是追逐了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就在这时,前面二三十名护卫里面一个一袭白衣骑着白马的青年男子,对着身边的那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大汉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护卫队里便有七八个人放慢了速度,与前面的马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猛然,白衣青年与大汉几乎同时拉住了缰绳,两马“嘶嘶”的一声,人立起来。

另外八人也纷纷拉住坐骑,围在他们的身旁。

白衣青年手举长剑大声喝道:“兄弟们,给我杀!”说着,掉转马头,一马当先迎着追兵的方向杀了过去。

大汉紧随其后,另外八人也立马跟着杀了过去。

他们几人如此耽搁了一会,山贼已然追了过来。

那些追兵见对方十个人不要命似的向着自己这边杀来,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头领就在后面看着,哪里敢退缩,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

由于对方这招已然是故伎重施,偏偏对于大汉和白衣青年的勇猛又是无可奈何。心里只能侥幸的想以多为胜,而自己不用送命。

双方的坐骑迅速的接近,白衣青年势不可挡,那大汉更是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当真是马是骏马,人亦英雄。

前面的十余名山贼,被他们一一斩落下马。

还有些伤重却没有当场毙命的,也被后面的八人补上几剑给杀死。

濮阳淮直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厉害之人,而且就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恨不得立刻拉住这两人斩鸡头,烧黄纸,称兄道弟一番

这时,那些追兵之中也迅速地闪出来两骑,高头大马,人也魁梧勇武。

一人手拿双戟,一人提着一把大板斧,一看就知道是头领模样的。

两人互相使个眼色,便带头向前进攻,他们自然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命去拼,只是想着拖延住他们,然后其他的人就不足为惧了。

他们的武功比之那些喽啰好过太多,就算是对上白衣青年似乎也是不逞多让。

白衣青年见那两人攻过来,忙对大汉道:“魏大哥,你受了伤,就由小弟先来抵挡一阵!”

那大汉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胸口的伤痛得厉害,只得退了下阵来。

白衣青年以一敌二,犹自占着一点上风。如若不是这一路上与众山贼纠缠消耗了太多体力,不出五十来回合便将二人斩于马下。

众追兵见那个大汉退走,而白衣青年又被两位头领缠住了,便纷纷提剑向另七名护招呼。

那八名护卫虽然也是勇不畏死,只可惜毕竟武艺与白衣青年相差太多,勉强可以对付两三名追兵,却无法挡住如此多人前赴后继的进攻。

不几回合,便纷纷遇险,更有一人,心慌意乱之下,为敌人所乘,登时被人挑翻在地。

白衣青年眼见行自己这边情形不妙,长剑一挥,逼退纠缠的二人,向遇险的护卫杀过去。

所过之处,纷纷避其锋芒,无人敢撄其锋。

虽然暂时替几名护卫解了围,可依然又有两人死于追兵的乱剑之下。

此刻拖延对方、延缓追击的目的已然达成,而追兵又多不胜杀。再纠缠下去,只怕除了自己,另外五人只怕立马就会横尸荒野,必然讨不了好。便对着剩下的五人道:“走!”

五名护卫早已是亡魂皆冒,正在鬼门关前徘徊,现在有白衣青年亲自为他们断后,能够死里逃生,自是策马向前狂奔而去。

众追兵似乎为白衣青年的勇猛所折,一时竟然纷纷不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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