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少爷哈哈大笑,指着抱着脚腕痛得直咧嘴的李四明道:“你是想诈死讹本少爷的钱财,可没这么容易!”又指着坐在地上惊得呆了倚红,说道:“你也不是好人,帮着这鸟人算计本少爷!”
言毕,满脸得色地扬长下楼而去。

李三思和曾大宝这时也出了房间,扶起李四明和倚红。这四人面面相觑,李三思更是脸露苦相,没料到这老铁公鸡不好对付,小铁公鸡居然也是个狠角色。事情虽然难办,那也罢手不得。就算李三思肯罢休,城中这一两千灾民的肚皮也不肯。

他低头微一思索,明白自己之所以会搞砸,是因为把简单事情弄复杂了。既然是简单事,就得用简单法子。于是,李三思向倚红道:“妹子,麻烦你立刻回房去,随便找上几件你不要的旧衣衫,速速拿来给我。”

董二少爷出了鸣玉院后,没走得太远,便听见身后有人大喊:“抓强盗啦!”。当时,正是走在一个昏黑的巷子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人隔着几丈远在不紧不慢地行路,除此之外并没发现有什么奔跑追逐的人影,也就懒得理会。

后面那人正是曾大宝。他先是瞎嚷嚷了几声,造造声势。待董二少爷不以为意继续走路时,曾大宝便骤然发足,奔跑着超过董二少爷时,将手里攥着的一个小包袱劈面砸在他脸上,脚下却不停步,一溜烟儿逃入黑暗中。

这小包袱一砸就散了,一块布头儿连着细绳儿正好就挂在董二少头脸上。他抓在手中,凑着巷旁人家漏出的灯光一看,却是一个女人的旧肚兜,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在这时,两位公差跑着追了上来,捉住他的手臂将他锁拿住。

“啊!你们干什么?”

“当然是捉拿不要脸的小贼!你这小子,就是专盗女人**亵裤的不入**贼吧?这不是正拿着女人兜肚儿闻得起劲儿么?抓了个现行。”

“放屁!我是董府二少爷,董府董老员外的公子!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本少爷**倜傥,英俊潇洒,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身**手段远近闻名,不知多少姑娘家投怀送抱,我都不瞧在眼里,又怎么犯得着干这种事?”冤枉董家二少爷别的还好,诬赖他偷女人**亵裤,这可受不了,当真是把他的鼻子都给气歪了。

“休得诬攀!董府是有清望的名门大户,董大善人端正乐善,治家谨严,他的公子怎么会是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小贼?再胡说,就掌你嘴!”

董二少爷不敢再嚣张,苦着脸求恳道:“莫生气,两位公差大哥。我真的是董家二少爷,你们可以这就押着我去我家打听打听,少不了两位大哥好处。”

“放屁!这大半夜的,肯定是你在董家附近埋伏了同伙儿。等我们带着你去,你同伙便会将乘机你劫走!我们又不傻,哪能上你这个当?又怎么敢大半夜惊扰董家老爷?”

这两位公差预先得了李三思的嘱咐,让他们不可殴打董二少爷,言语中也不能对董家有任何不敬之处,只要一口咬定他是小淫贼,装作怎么都不相信他是董家公子就行。

两位公差押着董二少爷就走。按李三思的交待,是给他寻个干净的单间牢房,好饭好菜招待着,先关他几天再说。董二少要酒,也给,但不能多。要女人嘛,连母苍蝇都不让他见着一个。

站在鸣玉院的大门外,看着公差押着董二少爷回头经过这里往县衙方向而去,李三思十分心满意足。他心中打定注意,趁着这个机会,顺便好生治一治这董二少爷**跋扈的毛病。若是当真治得好了,董老铁公鸡该当好好该感谢自己才对,这米谷嘛,是替人教子的学费,自然就更加不能给少了。万贯之家,一个儿子不成气,就能败得个精光,董老铁公鸡交这学费,那是舍小赢大。

公差押着人走远后,李三思回到鸣玉院内,找到倚红,按着事先编好的托辞说道:“倚红妹子,今天可多谢你了。本来我是想着今晚上好好陪你来着,但是小玉一人在家等我不着,怕是会着急。”

倚红笑着道:“李爷,这个好办,你在这儿寻个小厮给你跑一趟腿,到你家跟她说一声你有事回不了就是。”

李三思故意面露难色,皱着眉头道:“不好吧?她一个小姑娘家呆在家中过夜,我总是不大放心。”

倚红扑哧一笑,说道:“好啦,好啦。不逗你玩儿了,你也不用找这些有的没的借口。李爷,我早知道你不会留下来,你是有大胸怀,要做大事的人,哪里顾得上我这号残花败柳?你能特地回来向我告辞表谢,就足见你有心了。”

李三思道:“妹妹,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妹妹有这一番侠义热心肠,日后必定能有后福,只是眼下缘份未到。”

倚红嘴角含笑,道:“好呀,能有我家小玉妹子这样的后福,我就心满意足了。李爷,悄悄问你一句,这小妮子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又香又辣,劲道十足?”

李三思哈哈一笑,揭过这个话题不提,说道:“今天,我很得你的助力,也费了你不少衣裳,改日我着人给你些好看的来,你可不要嫌弃。”

倚红笑道:“好,须得多几件女人肚兜儿才好,方便我贴身穿戴,好时刻念着李爷你。”她在**见惯风月,逢场作戏也是当饭吃,说着这些风情话、挑弄话,自然是毫不费力,功力并不输于久经考验、口舌便给的李三思。

李三思哈哈一笑,拱手告辞。

随后,他同李四明一齐出了鸣玉院,就在大门口分别,各自回住处去了。曾大宝栽赃完董二少爷后,已经先行回去不提。

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估摸着大约是晚上**点的样子。对于李三思来说,这个时候算是很早,但于除巡夜的更夫以外的大明百姓来说,就已经很晚了。回到大头巷,李三思看见自家房屋里有昏黄的灯光透漏出来,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知道,这是霍小玉一直守着油灯等着自己。

一敲院门,霍小玉果然很快开了门,带着满脸安稳舒心的喜色,欢然道:“你可回来啦。”

李三思今天办的事情特别多,十分疲累,回到家就往自己房间的**上一倒,霍小玉也跟了进来,伺候他脱鞋。李三思打了哈欠,道:“累死本公子了。”

女孩子家对味道儿比较敏感,霍小玉闻到了他哈欠里的酒气,问道:“公子,你喝酒了么?喝酒……怎么会很累?”

李三思知道她心眼儿多,自然就不提自己是在鸣玉院喝的酒,说道:“陪客喝酒谈正事,当然累。”

霍小玉又道:“为什么要喝着酒谈正事?公子,酒喝多了不好。”

李三思的身体一沾**,倦意就上来了。他懒得多说,随口就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抱着姑娘喝着酒才能谈要紧事,端着架子喝着茶只能说场面话。咱们中国人几千年来就是这个鸟样子,我有什么办法?”

霍小玉别的没听进去,“抱着姑娘”这四个字到是敏感得很,也没顾得上李三思倦意阵阵,当即就追问道:“公子,你……你抱着姑娘喝酒了么?”

李三思实在没精力再跟她废话,终于不耐烦起来:“对啊,怎么了?我今晚就是在鸣玉院抱着姑娘喝的酒。你一件一件问得烦不烦?你又不是我老婆,要你管?”

霍小玉一言不发,咬了咬嘴唇,扭头就走。

李三思也觉得自己过份了,本想起来去她房里哄她几句,但转念一想,不能惯着她这个毛病,哄了有一次就有下一次,以后她天天对自己问七问八,跟查岗似的,哪还得了?她还不是自己老婆呢,真成了自己老婆,那也不能这样。自己虽然不喜欢这大明的姑娘们没性格没主见,自认卑下,唯男人之命是从的传统。但也同样不喜欢“自已那儿”的姑娘们疑心重重,事事过问,动不动就委屈生气的毛病。

总得想个法子,慢慢将这大明的姑娘们**成两者的优点兼有,缺点都无,这才合自己的心意。

这么一想,他就没理会霍小玉,自己睡了。

第二天早上,霍小玉仍然是像以前一样早早的来伺候他起**洗漱,动作和神态依旧认真细致,脸上却没了笑容。李三思一向眼尖,发现她双目微微红肿,知道她是昨晚偷偷哭过了。他对女人容易心软,就有些不忍,但这个事又不能认错道歉,只能想个别的法子哄一哄。

临出门时,李三思忽生一计,微笑着道:“小玉,你想不想我早些回来?我到有个法子,就看你肯不肯。”

霍小玉脸露喜色,轻轻嗯了一声,见李三思没反应,以为他没听见,便又使劲点点了头。---------------------------------------二更六千字完成,求收藏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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