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网络小说,要是三万字内不把男女主牵出来溜达,看的人就没兴趣了。咳咳,所以原野叮嘱大家:小林春绝不是打酱油的,人家是男主的强有力竞争者;林家的春夏秋冬(冬还没生)和黄家的女娃也是有故事的,这前面的描写不仅仅是铺垫。再喊一声推荐票。原野就纳闷了,为何推荐票比人家少许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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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杜鹃睡了一觉醒来,众人居然还没睡,竟在堂屋吃宵夜。边吃边说笑,全没有熬夜的辛苦,精神十分的健旺。

“这山菌汤鲜!比那肉汤也不差了。”这是大舅冯兴发的声音。

“亲家倒会安排,又是摘茶,又是砍柴,还掰了笋、捡了菌子、逮了鱼,一天得了这许多的东西。”这是奶奶,声音里带着奉承。

众人便哄笑起来。

冯长顺笑道:“哪有那闲心!我们今儿原本打算早上摘茶,然后砍柴,逮鱼掰笋那都是顺便的。”

黄老实笑道:“是小姨。她眼睛尖,砍柴的时候看见一片菌,像发现了金子,叫得吓人。我还以为她踩中蛇了呢。这才捡了,总共得了有小两斤。”

于是众人都望着冯明英笑,说她运气好。

一时吃完,黄老爹老两口和黄老二便告辞。

冯长顺急忙叫住亲家,喊冯婆子嘀咕了几句,于是冯婆子进冯氏房里来,跟闺女又是一阵低语。

杜鹃听见她说,外公吩咐的,叫拿他们带来的料子送给亲家。

冯氏没赞成也没反对,只漠然道:“都收在床后箱子里。”

原来床后边还有箱子柜子。

冯婆子便绕到床后,开了箱子拿出一沓灰色暗的布料和一块红布出去了。

杜鹃听见她说“这是一点心意,亲家别见笑,拿去做件衣裳穿。这块料子是给她小叔的,给娃们做衣裳穿。”

于是外面响起感谢和推拒声,嚷嚷的好似吵架,夹着冯长顺的谦语,乱了一阵,黄家人才收了告辞。

冯长顺等人又接着忙,收拾打点行囊。

冯氏便叫了黄老实进房,吩咐他上阁楼,把那收藏的风干栗子、榛子、核桃、干笋干野菜等弄下来装上。这些原是去年攒下的,特地留着等娘家人来送月子礼,好让他们带回去。山里没别的东西,只能拿这些山货做人情往来。

乱糟糟忙了一通,众人才胡乱睡了,四周彻底安静下来。

第二日清早,冯家婆媳又早早起来,弄些饭食众人吃了。冯长顺等人便赶着两头毛驴,竹篓依然装得满满的,踏上归程。

冯婆子是说好的留下照顾闺女;冯明英则撒娇撒赖,缠了爹娘好一阵,也留下了。

冯长顺父子走的时候,冯氏也起床出来了,冯明英抱着杜鹃,和冯婆子黄雀儿都站在院门口相送;黄老实则跟着岳父一块出发,要送他们一程。

远近人家门口都有人望着这边,隔壁林大头正扛着锄头下地去,见他们出来,忙紧跟几步,上前热心地问道:“她外公,这就走了?不多住几天?”

冯长顺笑答“我可不是想住几天!就是家里丢不开。”

林大头就道:“再来。一年也不见你们进山一趟。”

冯长顺叹道:“太远了,路又难走。”

说着话,就见村子那边过来黄老爹老两口和黄老二夫妻,提了两只草袋,硬搭上驴背,说是些山货,拿不出手,让亲家别嫌弃。

寒暄客气了一番,黄老爹等人又把再来玩的话反复叮嘱,冯长顺也拜托他们照看闺女,然后双方才挥手道别。

黄老爹等人目送亲家上了山道,才转头回村。

这边冯婆子就对冯明英吩咐道:“你赖着不走,可不能吃闲饭。今儿个太阳不错,娘把你姐床上的被子拆了洗,这事就归你了。给我洗干净了。”

大头媳妇正抱着林春走来,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冯明英被笑得有些羞涩,小声嘀咕道:“洗就洗!”

大头媳妇进了堂屋,和外婆说了几句闲话,便坐在门后边,解开胸前衣襟,先把林春放正了位置,才对冯明英道:“妹子,把儿给我喂奶。”

冯明英便将杜鹃递给她。

杜鹃见林春也不吃,含笑看着她,一副等她“有奶同吃”的模样,十分好笑加无奈。

她也不理他,到了林婶子怀里叼住奶就吸,使劲吸。

这可是用鸡蛋换来的,不吃白不吃!

一边吃,一边斜眼看林春。

果然,那小子见她吃了,立即转脸,也不用眼睛看,只凭着感觉用嘴摸索到娘亲的乳|头,也使劲吃起来,眼睛却瞄着杜鹃。

杜鹃几次想笑,但想着吃奶事大,才忍住了。

大头媳妇见两娃都吃了,才和忙里忙外的冯婆子说话。

因见她真把冯氏床上的床单和被子换了,将絮抱到太阳下晒,又命冯明英拿了木盆来浸泡,便道:“等会搓好了,我带妹子去村里洗。我们这里洗衣裳,都是往村里的泉水河洗的。那河水大,还清。”

冯明英没吱声。

大头媳妇度其神色,又道:“要是妹子怕羞,嫌村里人多,那咱们就去村东边。那有一条小河,绕村外走的,叫坝河。水浅些,也好洗。”

正说着,院外村路上有放牛的娃儿回来,坐在牛背上,扬声朝林家喊道:“秋生,吃了饭没?吃了饭咱们打猪草去!”

隔壁就传来一声“吃过了。什么时候走?”的回问。

放牛娃道:“等下你来我家。等我吃了饭就走。”

秋生又应了一声。

大头媳妇不以为这事跟她有关,也没想那么多,依然跟洗被子的冯婆子闲话,说些往年年景、收成等过日子的话。

这时,一个六七岁、大脑袋顶上扎了个冲天小辫、四周一圈短发的黑小子,背上背了个比他脊背还宽的竹篓子,跑到黄家院外,对屋里叫道:“娘,我打猪草去了。”

这是林家大儿子林秋生。大脑袋跟他爹十分相像。

大头媳妇瞪喝道:“打什么猪草?你就是想偷空玩。搁家里呆着,不许去!等会娘要下河洗衣裳,还要去园子里摘菜,回来煮饭,许多事。你跑了,谁照看夏生和春儿?”

林家的孩子,按出生的季节起的名,如今秋、夏、春都有了,单少个冬。

林秋生听了踌躇,转头望了望村里,十分不舍。

春天是个萌动的季节,村外的山川田野对小娃儿有无穷的诱惑力。这时候,不让他出去,却在家照看弟弟,简直是惩罚。况且他想,自己又不是去玩,他挖野菜回来喂猪,省了苞谷皮不说,还能掰些笋回来炒了吃。

小娃儿思忖了一番,觉得自己干的是“正事”,并没有贪玩;一转脸又看见二弟夏生从院子里出来,提着个玲珑小篮子,“哥、哥”地喊着,脚下跑得直颠,嚷着也要去打猪草。

林秋生灵机一动,忙对娘道:“弟弟睡觉,叫夏生看着。雀儿都会干活了,他怎么就不能干?”

一句话说得黄家屋里人都笑了,黄雀儿小脸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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