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侵华日军投降前夕,四川广元以西一百多里处的一片山林里。几个农民打扮的男子趁着夜色一阵急驰后跳进趴一处低洼地,半晌之后才有个人露出半个头观察起四周。他们行踪诡异,身手矫健。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几个家伙不是土匪就是强盗。
其中一年轻男子对稍年长一点的男人说道:“大人,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想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带着那件宝贝回国,完成首座交给我们的任务。”

年长的男子低吼道:“浑蛋,跟你们说过好多次,不能说母语,我们是在中国,讲中国话。现在的局势对帝国非常不利,我们虽然在战场的后方,可这里一样有很多中*人,还有一群跟我们帝国对抗的农民武装,要是被抓住,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更别说完成首领交给我们的任务呢。”

年轻男子听后,猛一低头,“是的,大人,属下明白。不过大人是否多虑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就算普通十几个人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浑蛋,我们帝国决策层当年说过,最多一年就可以把整个中国纳入版图,八年过去了。我们得到了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整个中国幅员辽阔,文化博大精深,光一本《孙子兵法》就让中国这些虾兵蟹将把我们拖了八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有自信很好,自信过头那就是蠢货。”年长的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极其严肃。

在场所有人都像是聆听教诲一样,将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会儿,年长的男子才张口问道:“我们现在处在什么地方?”

当中一人从背囊里取出一份地图,借着电筒光看了一会后指着地图上一个区域说道:“大人,我们为了掩人耳目,避开了官道,比原定路线多绕了近五十公里。按照我们的行进速度,我们现在应该这里。”

“唐家河?离目的地确实很近了。连续行进了三天。我想各位一定很累,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日落之时,都是我们休息的时间。养足精神,明天夜里我们就可以挖出那件宝贝。”

另几个人恨不得马上就赶到他们口中的目的地,年长的男子让他们通通住嘴,抓紧时间休息,几人无奈只得照做。长时间的山地越野早已让他们体力透支,虽然精神头还不错,这一停下之后就累得不行了。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就睡得打起了微鼾。只留下一人望风。

这群人明显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足米百之处。有两大一小三名男子一直跟着他们。

其中一男子对另一男子说道:“师兄,那几个家伙睡着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被叫做师兄这名男子答道:“不着急,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这群龟儿子很谨慎,还留了一个放哨。你应该晓得天快亮那会儿是瞌睡最香的时候,到那时我们再来个那个叫什么,对,来个篮子里头逮乌龟。”

“师兄,那叫瓮中捉鳖。”

师兄“啪”地一巴掌抽在师弟的后脑勺上说道:“就你狗日的书读得多。”

一边的那个*岁大的小孩子捂着笑了起来,就被师弟同样的方式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笑个屁,叫你别跟着你死都不听。如果不是你这个拖油瓶子,我跟你师伯早就把那几个兔嵬子给收拾了。”

小孩子抱着头,一瘪嘴说道:“师父,你有火气不敢对师伯发,也不能对我一个小娃儿动手啊。”

那师兄“嘿嘿”一笑。说道:“卤鸭子,说你是小鬼大还真没错。兔嵬子,都敢跟你师父顶嘴了,好样的。你这小屁娃娃的性格跟我倒挺对味,如果不是你师父眼睛贼,你那时就成我的徒弟了,怎么样?现在叫我师父也还来得及。”

那做父师的刚要说话,小娃娃将他的手臂紧紧抱住,小声说道:“我谁也不要,就要师父。”

那男子冲他师兄得意一笑,说道:“师兄,我这徒弟哪儿都不好,就唯一一点,对我这做师父的忠心得很,你还想挖我墙角?做梦吧!”

他师兄摸了摸小娃娃的头,满脸关爱地看着小娃娃对一边的师弟说道:“这小子性格跟你一样,倔得跟头驴一样,叫他别跟着,死都不肯。师父他老人家叫你野驴,你倒好,直接把名字都改成野驴了,你徒弟他是不是就该叫小野驴啊?”

小娃娃不依,闹起了别扭,说道:“大师伯,你一会叫我鸭子,一会又说我是兔子,现在还叫我小野驴。人家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师父给我取了名字,叫鲁山河,师伯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男子低笑一声连说三声“好”后,野驴打出一个禁声手势,说道:“师兄,放哨那小子打瞌睡了。”

野驴的师兄放眼望去,隐隐约约见那低洼处冒起的半个脑袋正摇摇晃晃,很明显是快要睡着了。

野驴把先前脱掉的布鞋往脚上一套,看着小娃娃说道:“山河,听师父的话,你就蹲在这里,不许跟着来,不然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完便招呼着他师兄,两人贴在地上,慢慢朝那处低洼处摸了过去。

那小娃娃两眼放光,眼神坚定,哪有一点要听师父吩咐的意思,野驴跟他师兄爬出十多米后,他就像只小耗子一样跟了上去。

野驴跟他师兄摸到离那低洼地不到两米的地方,借着微光向里百瞄了一眼,那放哨的人两眼还真的闭得死死的,靠在那斜坡上睡得吹泡泡,完全不知已经有人摸过来,随时准备对他们发动突然袭击。

野驴翻过身来,从随身背的包里摸出两根擀面杖大小的棍子,一根给了他师兄,另一根握在手里。野驴歪着头看着他师兄,重重一点头,翻身就朝坑里跳去,就近抓住逮住一人,用棍子朝他后脑敲去,直接将他敲昏死过去。

这群身份不明的家伙当中那年长之人猛然惊醒。大叫道:“八嘎!你们这群废物快醒醒,有敌袭。”

其余几人睡眼惺忪,看见前前这一幕,惊慌失措,满地找家伙。野驴豪气一笑,说道:“早觉得你们几个狗日的平时点头哈腰的就日本鬼子,没想到还真是,东西带得全啊,工兵铲,铁锹的。想搞啥?盗墓?你们老家没坟挖跑我们中国挖来了?行吧。老子待会就把你们全解决了。将就你们手里的家伙,把你几个狗日的全埋了。”

年长的男子倒也不慌,手一挥,阻止了手底下那几个准备动手的男子。说道:“先生,我们来讲个条件吧,我们这次来中国的确是为了一个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那墓中金银珠宝多的是,只要我们一起合作,找到那个墓,里面的值钱东西全都归你,而我们。只从里面取一件东西就可以了。”

野驴的师兄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们两兄弟的味口可不止这么一点点。”

那人好奇一问,道:“那你们还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你们的狗命!”野驴不等师兄开口,抡着棍子就朝那人挥去。

那人手下功夫也不弱,空手接住野驴挥来的一棍。往身前一拉,野驴脚步不稳,眼见就要扑在那人身上。他师兄心叫不好,手中棍子一脱手直接朝那人的脸上扔去。

那人单掌将飞来的棍子劈成了两半,顾此失彼之下,让野驴得空马步扎稳,身体往后一仰,两脚忽然离地夹住那人的手臂,另一只空着的手也趁机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这一拉一蹬,让那人顿失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他刚一倒地,马上朝后一翻,瞬间把手从野驴手中扯了出来,他将扯出的手那大姆指放进嘴中一咬,再将那破皮出血的姆指往另一只手常心中一戳,嘴里叽哩咕噜念了一串不似人说的话。紧接着全身发抖,跟被电打了一样。

野驴他师兄大喊道:“驴子,这狗日的用了东洋邪术,小心。”

野驴从小跟师父学艺,歪门邪道的也知道一些,请神上身的也见过。可从来没听说这种跟中邪一样的异术,紧张之下,操起手里的棍子就朝那人的脖子挥去。不料这一棍子下去,那人屁事没有,本来周围一片漆黑,这时确出现两个白点儿,原来是那像中了邪的家伙的眼珠子,贼亮。

野驴吓了一大跳,拳脚加棍子拼命往那人身上招呼,把他全身要害敲了个遍,可那人屁事没有。

野驴他师兄忙着应付其他几人,累得够呛。眼睛一瞟正巧看见他们身后的小娃娃,大骂道:“你个小兔嵬子,不是让你别来了吗?找死啊!”

那人一见还有个小孩子,人影一闪,越过野驴抓起那小娃娃就抱在怀里,从后颈处掐着小娃娃,威胁道:“住手,如果你们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野驴停了下来,指着那人骂道:“早就听说你们这群畜生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今天还真见识到了。”

那人不气,反而笑道:“你们还不是一样,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废话少说,放我们离开,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这小孩。”

野驴看不到小娃娃的脸,心里急得快要炸锅,嘴里确很淡定地说道:“你他娘的当我是瓜娃子啊?放你走了,你还不是一样想杀就杀,那个时候我就算想追你,也不一定追得上啊。”

这时那人突然惨叫起来,全身冒起了白烟,野驴的师兄惊道:“破功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师父,快动手杀了他。”

原来这小娃娃把尿撒在了这中年男人的身上,童子尿能驱邪除妖,他曾经是听师父说过的。没想这一试还真就管了用。

野驴不管三七二十一,抡着棍子就上了。那人本想直接掐死怀中这坏他大事的小子,但如果要杀了他的话,自己肯定也走不掉,亏本的买卖不能做,眼见野驴杀到,将怀中的小孩举起,往前一挡。野驴反应够快,将棍子一收,再一个转身。那人将孩子往旁边一扔拔腿就跑。

野驴的师兄飞身将孩子接住。野驴却想要追着那人,地上一人突然爬了起来,掀开衣服,不知拽住什么东西往外一拉,“咝咝”声不断,将野驴死死抱住。

野驴的师兄把受了惊吓的小孩放在边上,直接朝野驴身边奔去,从背上一脚踩在抱着野驴那小子的腰部,两手抓着他的衣服给提了起来往地上一摔,翻身就压了上去。失声喊道:“师弟。快带着山河跑。记着师父的话,将我们渡虚派发扬光大。”

野驴救之不及,两步迈到小娃娃身边将他夹在腋下,死命地向坑外跑去。刚没几步,“轰”地一声巨响,天地变色,气浪将这师徒二人掀翻在地,不醒人世。

1945年8月14日夜,日本军机大臣府邸内。一位全身黑衣笼罩看不清长相的男子对他面前着军服的老年人尊敬地说道:“将军阁下,在下派去刺杀裕仁天天皇的弟子都被保护他的孔雀僧人给杀掉了。”

老年人闭上双眼,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忧伤。他静静地说道:“罢了,大日本帝国败了,明日天皇就会昭告天下,无条件投降。电报长野晖佑,让他随即将回国的战士一起回来吧。中国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黑袍男子恭敬地一低头,“哈依!”

1945年8月16日,陕西西安城内一片欢腾,靠近城边的一座小院落内,一个中年男人正慌忙地收拾着东西,跟外面普天同庆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从身旁不远站着一个妇女,手中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刚满月的婴儿。妇女哭丧着脸说道:“你真的要走吗?”

男人狠狠地说道:“不走难道等死吗,西安城里没有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我没办法跟着他们一起回国,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妇女伤心地说道:“我们的女儿还没有名字,你给取一个吧!”

男人背上行囊,走到妇女身前,看着那幼小的女婴,眼神中有了一丝不舍,说道:“看她纤弱的样子,长大后肯定会像你一样美丽,我的名字用中国话叫做晖佑,取个晖字,日上军下,加上一个姌字,她以后就叫晕姌,没有姓。将来我还会再回来,光明正大地还她一个姓氏。”言罢转身绝然离去。

他就是长野晖佑,也是一个月前从野驴师兄弟手中逃掉的那个中年男子。

1937年12月,南京城中华门,随着一声重炮声响,大门尽碎,侵华日军在装甲车掩护之下,踏入南京城门,如入无人之境,南京惨案随即发生。

大量日军入城之后,城门下有两人始终没有入城,两个骑在马上。其中一人望门兴叹,“南京国民政府?想不到被我大日本皇军轻而易举拿下,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嘛!”

这人命令身旁的人,说道:“通知我大日本的勇士们,不管支那人抵抗与否,遇则杀之。让他们享受杀戮,干脆来个竞赛吧,杀上十人,可官升一级,杀上百人我让他带领一个中队,要是杀上千人,哼哼,我想没这么多支那人让我们杀。”

“哈依!”

说话的人叫松井石根,他身旁的那人应该叫谷寿辉。这就是南京大屠杀之始。十年之后,万人为谷寿辉催命之时,可烟花台那人却与当年松井石根身旁之人大有不同。

南京大屠杀前后共持续三月有余,松井石根身旁之人持松井佩刀,屠杀百姓近千人时,已经是杀无可杀。那人在不久之后接到来自遥远的帝国密令,支身前往远东战场,松井石根将家传开山道,也是他的佩刀送给了那人。

1944年4月,中国云南省南部原始森林腹地。一个日军少将带着他手下的残兵奔至一处山地,身后是大批国民党远征军部。

这数百名小鬼子无处可逃,只有死路一条。可那小鬼子的高级军官却是满脸喜色,站在原地,大声喊叫,“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追兵将至,小鬼子军官,脱下外套,跪于地上,拿刀切腹,死前大喊,“长野君,不要让我失望啊!”言毕身死。数百名小鬼学他的样子,全部自裁,无一生还。顿时天地色变,电闪雷鸣。

国民党部队追到此处,发现满地尸体,一一检查,却发现没有一个高级军官,那小鬼子的少将离奇消失。

这支部队算是仁义,将这伙自裁的小鬼子就地掩埋。让他们死后也能物尽其用,化作肥料,滋养着这片山林。

这群追兵却没发现,这山地是雨林中唯一一处光秃的地方,周围根本没长几棵树。这个地方瞬间就成了一个乱葬岗。此后数十年,却无人知晓的地方。

第三卷,九菊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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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爆发,一万字,第三卷开始,精彩来临,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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