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乔少,那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男人,父亲留下的商业的帝国让他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底层人的生活,想到此,脑海又浮现起他如非洲雄狮一般深邃的眼眸以及专事跋扈的气息。
她低低地叹了一声。

“有什么忧愁”?燕翩飞有着敏感的神经,捕捉到羽月那精致面容下隐藏的忧愁。

“没什么,让你受苦了”,她莞尔一笑,带着歉意。

赶回夜市地点,空空荡荡的夜空只有一轮明月,地上撒了一层薄薄的月亮的光辉,云溪早已经走了,他们的剩余的服装以及展架也不见了。

他们面面相觑。

“木事,明天或许云溪会将我委托给她的东西带来”,燕翩飞微笑着,声音有些的清冷。

人与人之间要建立足够的信任,首先要信任他人。

****今天要给你一个惊喜。

乔少驾驶着布加迪威龙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车流涌动,红灯等候时间格外漫长,等待无聊,低头看一看左手腕上精准的江丹斯顿手表,时针正指在十点十分的位置。

车窗外的阳光炙热而明亮,长睫毛下的带着蛊惑色的深邃眼眸淡淡往外一扫,一个身材消瘦,背影疏离的长发女子步履匆匆映入他的眼睑。

凝眸仔细辨认,羽月?绝对是她。

这个小女人行踪诡谲,在忙什么?

变道,转向,行走至刚才发现她的地方,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停靠至长满法国梧桐浓荫垂临的路边,手臂搭在摇下的车窗上,拨号,长长的铃音。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人…”

挂断,再拨。终于通了。

“****,胆敢不接电话,你想遭打”,他语气凶狠,带着不由分说的霸道。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见”,她怯怯地解释。

“拿个手机不接电话,不如当砖头扔掉算了,在哪”?

“在家”。

“胡说,敢说谎,”!他怒喝,这个小女人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说起谎来语气正经八百。

“呃,逛街”,看谎言被拆穿,羽月语气充满了无奈,乔少是神人?这也知道,看看周围应该没有他熟悉的人,自己一路也没有碰到熟悉的人啊,此刻,她已经买了一大包自己中意物美价廉的衣服,正准备付钱给商家。

“我在锦帆南路,限你十分钟到,快点”!依然是气势汹汹的样子。

“好吧,好吧”,羽月无可奈何地挂掉电话,犹豫地看了自己一身被弄皱的裙子,素面朝天,逛这种大市场实在不适合穿价值不菲的高端定制服装,如今,乔少突然要召见,自己又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像一个灰姑娘一般。

“对不起,老板,我能先不付钱,我选的衣服你先给我留着,我下午或者明天上午过来取走,好不好”?羽月尤其祈求地望着体态臃肿的四五十岁的摊主。

“吆,选了半天合着不买啊?你调侃我的吧?我也不能因为你就不做生意了,看在你经常来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衣服不能为你留,你万一不来,我找谁去”?

羽月双手合十表示抱歉,顾不得和老板娘计较,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步履匆匆地走出大市场,距离近打车不太划算,何况能省则省,最近经济比较拮据,一路狂奔,在烈日下,额头上浮出一层秘密的汗。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乔少车前。

乔少上下打量着羽月,一副嫌弃的摸样,用手指了指她的衣服。

“给你买的衣服也不少,你怎么尽是穿一些地摊货”?

“呃,都洗了”。显然,这种谎言是无法瞒天过海的。

“你以后再给我说谎,小心我把你嘴巴缝起来”,他怒气冲冲,眉头紧蹙。

她垂下眼睑,双手的食指绞在一起,紧张,纠结,内心祈祷,自己的行为一定不能暴露。在明亮的阳光下,羽月蝶形的睫毛在象牙色的留下一层浓浓的阴影,素面朝天带来的清新感让乔少的情绪稍稍好转了一些,“还不上车”,乔少这会实在太嫌弃这个说谎的小女人了,等到有一天他拆穿她的谎言,一定要让她哑口无言,无处遁逃。

她默不作声,绕过车头,安静地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找我来干什么”?她低低地问,怕再度惹到这个容易暴怒的男人。

“干什么?要给你一个惊喜”!他紧盯她的脸庞,看着她的反应。

她依然不和他进行眼神的交流,她的内心再度关闭起来,自动调试成自我保护的模式。

“不是惊吓就好”!

他冷哼一声,对于这个女人,不见到事实她就不知道他对她有多好,他又气又无奈。

发动车子,一路驶向中美慈心脑外科专科医院。

“医院?看望病人?要不要买一束花?”,她一路小碎步紧跟其后,在环视一周之后,她谨慎地提醒乔少。

“下一次”,乔少无心搭理她的喋喋不休。

“那这一次是不是太失礼了”,她嘟嘟嘴巴。

“你们女人都这么烦人吗?”果然所有女人的嘴巴都像一千只鸭子一般,脚步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坐电梯,摁下5f键,在电梯里他没好气地回应她。

自己的话确实是多了点,陪他看病人,自己操那么多心干吗?

到了五楼,穿过长长、雪白的安静走廊,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和消毒水的味道,医护人员偶尔走过。

“怎么没有人”?羽月吃惊的问道。

“这一层全部是特护病房,病人需要休息”。

“哦”,羽月纤瘦的手指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看来自己又多嘴了。

无声无息地推开52病房,护士出来,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探视。

“你先进去”。

“我”?羽月狐疑地看着乔少,脑袋里满是问号,又不是自己看望病人,为什么让自己进去?

“啪”的一声,乔少的那双温厚宽大的双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肩头,牢牢地固定令她动弹不得,也无法遁逃。

她毫无反抗能力地推到病房床前。

一双慈祥地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由空洞无聊转为惊讶、惊喜,进而是激动。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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