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欢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他从小路回家,心里也想过,清溪镇一带山区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的野兽,偶尔几只野猪罢了。而且现在这个季节,野猪不会这么早就出来。至于鬼怪,叶欢就更不怕,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没见过的东西,就代表没有这东西,怕个毛?
但是刚才尿到一半,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双脚,叶欢本能之下,的确吓了一跳!

搁谁身上谁也怕呀,你想想,四周都是黑乎乎的大山,黑乎乎的杂草乱树,突然草丛里伸出一双手来,你不怕吗?

叶欢一个箭步跳出老远,来不及系裤子,驴子吊一样大的家伙还拖在外面,他就打开了手电筒,朝刚才的地方照。

“救我,救、救我……!”

草丛中,抬起一张雪白的脸。那是一个女人,二十四五岁的女人,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就像是还珠格格的晴儿公主一样。她一张口叶欢就听出来了,也是清溪镇一带的口音。

“你谁呀,干嘛躺在草丛里?”叶欢惊魂未定,忘了裤子拉链还没拉,就这样拖着家伙上前两步问道。

那个女人躺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费劲地说道:“我、我被……被毒蛇咬了……,快救我。”

“啊?被蛇咬了?蛇在哪里?”叶欢打着电筒左右乱找,却无意中一低头,发现一条“大蛇”正从自己的裤子里探出头来。

他赶紧把“蛇头”塞回去,拉好拉链,蹲在那个女人的面前问道:“告诉我,是什么蛇咬的,咬在什么地方?我来救你!”

被蛇咬伤,这种病说难也难,去医院里住进重症监护房,一万块一支血清,不一定能逃过一死;但是说容易也容易,只要找对了人,弄点草药就能活命。

叶欢的死鬼老爹叶正道,别的本事没有,惟一的拿手本事就是治疗蛇毒,这本事也来自于老祖宗叶天士。清溪镇附近都是大山,毒蛇很多,每年总有几个被蛇咬伤的,来求叶正道治疗。所以治疗蛇毒,叶欢那正是祖传的手艺。

但是叶欢下手治疗之前必须知道,是什么蛇咬的,因为蛇的毒性不一样,用药也不一样。

“是……一条红色的、的花蛇,三尺多长,蛇头不太大。”那女人费劲地说着,抬起一只手来指了指叶欢的裆下:“跟你刚才放进去的蛇头……还小一点……。”

叶欢心里一阵害臊,心想这都是谁呀,我们很熟吗,你跟我开这样不荤不素的玩笑?再说了,那不是蛇头,那是乌龟……头,好不好?

仔细一想,不对呀,就算是熟人,现在被蛇咬了,也不会有心思开玩笑吧?难道是已经开始昏迷,出现幻觉了?

想到这里,叶欢急忙把这女人抱到路中间,连声问道:“红色的花蛇,是不是赤斑蛇?咬在哪里了?”

“好象是的……咬在屁股……上。”那女人的眼睛,已经睁不动了,嘴唇发乌。

屁股上?难道这条蛇是公的,哪地方不能咬,偏僻咬了女人的屁股?

“屁股上……?别怕,我来救你!”叶欢抱着那女人,心里盘算着该怎样治疗,却又突然想起来,问道:“喂喂喂,你哪个村子的?”

“杜、杜、杜祠……”女人的话说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叶欢赶紧放下那女的,这才发现她的裤腰带更本就没系。给她翻了一个身,叶欢把她的裤子往下扒了扒,果然左边的内裤上有一片黑色的血迹。救人要紧,叶欢也顾不得许多了,干脆把着女人的内裤也拉了下来,两个黑色的毒蛇牙印出现在眼前。而伤口四周也已经肿起,开始发黑。

没错的,赤斑蛇!

根据伤口来看,这女人被蛇咬了,到现在不超过半个小时,现在治疗还不太费事。叶欢的双手在自己的口袋里一顿乱摸,却没有摸到任何铁器,一个挖耳勺一把钥匙都没有。现在第一步要割开这女人被蛇咬伤的创口,挤出毒血才行,可是没有刀子怎么办?

突然间看见女人头上的铁发夹,叶欢心思一动,把铁发夹拿了下来掰直了,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磨了几下,磨出一点锋刃。然后叶欢在女人的伤口上划了一个十字形的切口,两手齐下,开始用力地挤压。

“啊……!”大约是疼痛,女人突然醒了过来,嘴里一声叫唤。

“别动,我帮你把蛇毒挤出来!”叶欢说道。

但是因为时间关系,挤压效果不太明显。

没办法,只好出绝招了。叶欢四处看了看,趴在地上,嘴巴凑上去盖在女人屁股的伤口上,用力地吸起血来。

吸一口,叶欢就赶紧把毒血吐出去,然后用剩下的矿泉水漱口。吸了十几口以后,叶欢感觉吸不到东西了,只好停下来,用仅剩的一点矿泉水漱了漱口,开始去找草药。

根据相生相克的说法,毒蛇出没的七步之内,一定有可以治疗蛇毒的草药。叶欢打着电筒在附近的草丛里仔细地寻找,可是找了十几分钟,也没找到需要的草药。无意中一回头,一株半边莲正躲在石头缝里。

叶欢心里一乐,终于找到了!识得半边莲,夜里能伴毒蛇眠!

扯起那株半边莲,叶欢塞进嘴里一通猛嚼,嚼碎了吐出来,按在那女人的伤口上。

女人这时候蛇毒发作,又昏了过去。看着前面祠堂村的零星灯火,叶欢有些为难。要是背着这女人走过去,还有二里路,这不轻巧。要是把她丢在这里,自己去喊人,万一这女人遇上野猪怎么办?遇上好色之徒又怎么办?到那时候,自己救人的功劳没了,还会落下一身的骚。

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就是她命不该死。背着走吧,叶欢咬了咬牙,提起女人的裤子,系上她的裤带,背着她朝前面的杜祠堂走去。

这一段恰好是上坎路,叶欢背着这女人,一开始还轻巧,到后来浑身都是汗。刚才没尿完的半泡尿,这时候一起变成了汗水,从毛细血管里流了出来。

二十分钟以后,浑身大汗的叶欢,终于背着这个死了半截的女人走到了杜祠堂的村东头。

村头第一家院子前,叶欢抬脚就踢门,气喘吁吁地问道:“有人在家里吗?”

踢了好几脚,没有人回答,叶欢咬咬牙背着女人接着往前走,一边扯开嗓子大喊:“喂——,谁家的老婆,赶紧领回去呀……”

刚才叶欢在给这女人检查伤口吸毒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女人生孩子的地方有点发黑,和柳晓妹那地方差不多,估计是妇女不是姑娘,估计是杜祠堂谁家的老婆。而且山里面的女人,也能从穿衣打扮看出来大概,大姑娘穿的要素淡一些,而小媳妇的衣服,都要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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