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慢慢闭上了眼,仰在地上静默良久,渐渐地她感到自己的手脚终于听使唤了。便睁开眼慢慢爬起,她知道,他必须要面对。因为她要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师兄弟。珑抬眼看看着耀眼的太阳,刺眼的阳光。
过了许久,再看院中鲜血似乎不是红色了,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像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布一般,难道是刚刚自己太激动了吗?

“五师兄。五师兄。”珑一摸气息也已经死了,昨日还那么欢实可爱的男孩今日突然没有了,珑伸手慢慢合上五师兄的双眼,在看看院中其他人吧,珑抱着侥幸的想法。但不幸的是院中的人都死了。

每探查一个人便少了一分希望,珑不禁黯然,不知师父怎么样了,深吸一口气后身子如醉汉般踉跄走了进去。

“师父,师父。”这一天太漫长了,她觉得自己像生活在梦中一般,她真希望眼前的一些都是梦,勉强用手扶着门框走了进去。

“师父。”一个探望,

只见陈安正躺在地上,身后是粉碎的花梨木太师椅,瓷杯茶壶碎落一地,被鲜血簇拥着,珑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师父,师父!”

是胸前中了一刀,近一尺长大巨大伤口,鲜血现在还在流出,珑看到自己的手完全变黑了一般,实际上是变红了。

是致命伤,看那剑痕似乎很特别,珑仔细一看,是,是金鳄锯齿刀,好像江湖上用这种兵刃的人很少,自己只听独孤师父说过。

“珑。”师父还说着!

珑惊喜之下感激扶起陈安,只见陈安慢慢睁开眼,慈湖还很安详,没有丝毫痛苦,珑眼中流出了泪水。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还健康完好的珑,陈安脸上微微一笑,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雷铜,陈毓那。”

“是,是。”

“什么师父?”

“书?书。”

“咳。”似乎是想尽力大声说话,但一声轻声咳嗽,一口鲜血喷出,他已经在旦夕之间了。

珑惊诧看着陈安胸前的巨大刀痕是正面斜砍下来的,师父剑术高超怎么会让人在正面一击,而且是那么近?也就是说师父很可能对那人毫无防备,是熟人?会是谁?究竟是谁?

“书,书。”陈安艰难的抬起了食指,指着远处,珑顺着陈安手指的地方向后一看只见那眼前一处翠绿的盆景,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还有人埋伏,好像没有啊。

“师父这花盆怎么了,您要告诉我什么。”

慌张之下珑暗叫自己糊涂,怎么忘了读心术,便开始看着师父的眼神准备揣摩道其中意味。

低声道:“师父的意思是,有东西在盆景里。”陈安勉强点头。

珑起身走到盆景旁,慢慢拿起摆出要扔的态势,只见陈安眼中皆是赞同之意。

奋力一扔,“啪。”顿时盆景被摔了个粉碎。

珑小心清理下瓷片泥土,果然,在盆景之中竟然藏有有一本蓝皮书册?

珑拿起拍了拍灰尘拿起一看:“这是,承影剑法?”珑记得师父的成名绝技就是承影剑法,还是当年洛阳北魏宫廷的剑术师,专门传授皇帝承影剑剑法,承影剑法?珑心中疑惑,为什么自己从小使得是承影剑?难道只是个巧合?珑继续看着师傅的眼睛:

“师父你是要我学着剑法?”她感到师父似乎再说

“你已经得到我的承认了,这套剑法就传给你。”这是只有帝王才能修习的上乘剑术,她曾听闻高欢曾亲自上门恳求师父传与东魏皇帝元善见,师父尚且不肯,而如今竟然要传给自己,想到师父对自己的厚爱一时间,珑不禁感动的泪如雨下。

陈安在做出努力说话的样子,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从口中说出了一句话:“快走,皇,皇上,洛阳,有人要,要杀你,乞丐!”

乞丐!

前面一堆话细若闻声,珑听得略有含糊,但乞丐这个词,珑惊骇万分,师父知道恶丐的事,恶丐是今日刚刚被自己所杀,那凶手应该不是恶丐,师父知道恶丐的事难道恶丐的同伙?珑立即扶起陈安拿出那个苍狼族徽道:

“师父,究竟是谁,他们是谁。”

但陈安说完就脑袋一歪,气绝身亡了。

“师父。”

珑一试鼻息,陈师父也去了,怔立片刻,悲愤爆发,开始失声痛哭,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几乎一天那么多敬爱的师兄弟那么多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就这样突然走了,都走了!

***

“呜呜呜。”痛哭呜咽良久,直到珑觉得自己泪水也已经哭干后,才勉强擦泪起身,步伐珑踉跄的奔出了剑庄,这个她曾经欢乐回味,但现在却痛苦凄婉之地,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她需要安静,她需要时间来抚平伤痛。

***

在沉寂黯然洛阳驿站中,珑静静地侧躺在床上,今日仿佛让她去了地狱一般,看着手中的《承影剑法》机械地慢慢翻看,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汹涌的内心稍稍冷静下来。现在她看东西好像又能看到色彩,能看到红色了。

书页中一张张人形持剑图画,慢慢翻动,眼中竟闪现众是兄弟们一起练剑吃饭,嬉戏之景,泪水再度低落。

只有闭上眼,以沉静自己了,眼下还有一些疑点需要去思考:

为什么询问剑庄周围百姓,周围百姓会对剑庄发生的惨案一概不知?师父为什么说让自己离开洛阳?难道师父知道有人在追捕自己,雷铜雷师兄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他也活着吗,还是已经逃走了,陈师兄?这整个事情是不是和陈师兄有关联?会不是是陈师兄牵连的剑庄?对了,陈师兄约自己爱青峰山见面,或许明日就可以知道所以事情的答案了。

***

次日珑慢慢地来到了风声呼啸的青石山,就是这里她与陈师兄一起练剑的地方,现在想来就好像是昨天的事异样,不同的是,珑不愿再回想,刺客四周仿佛如她的心境一般,四处尽是一片苍凉气息,草木稀疏,冷风阵阵,唯独身旁耸立的一棵带着鸟语的榕树,能让自己稍稍感到片刻的馨和之感。

现在珑心中只抱着这最后一丝希望了,她要见到陈毓,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剑庄的事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心中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但也隐隐蕴含着即将见到恋人的兴奋之感,他还好吗,这几日怎么样了?

渐渐地天边太阳慢慢落下,原本充斥着陈露清爽气息的山头,渐渐被落日的余晖洒满。

龙等了许久,陈毓依旧没有来。

***

起身看着已经落山的太阳,珑的内心也入落日安黯然,她知道陈毓是个十分守信用之日,到了中午之时,她就已隐隐感到陈师兄不回来了,这不禁又勉强平稳的心揪了起来,她开始担心起来,那陈师兄究竟去哪了?他没有被东魏的人抓住吗?她宁愿继续抱着希望继续等待直到明日,哪怕更久。

正当神色黯然之际,忽然“噌。”一阵劲风袭来。虽是沉吟之际,但珑依旧迅捷无比地拔剑挡开退开两步

“谁!”

“哈哈哈,你果然在这!元公子!”

这笑声珑好熟悉,是谁那?

龙向四周一望,只见竹后数十个身着绿色铠甲的士卒渐渐出现了,截住了退路。

“你们是谁?”

为首之人终于走出来了,珑一看那人身着青色护卫服,正是豫州刺史府护卫马彪!真是冤家路窄,龙暗叫倒霉。

马彪笑道:“呵呵,元公子挺聪明的,竟敢男扮女装逃出城外,不愧是陈家庄的弟子,哈哈哈,不过你今天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你马上就要去陪他们了?”

“陪他们?”珑心道:“难道是他害死了师父,纵不是他害死师父他们。”

“抓住他,他是西魏人。”

“什么?”

“嗖嗖。”

一名士卒直接长枪刺来,珑身子侧闪开,回身一剑就削断了对方长枪,但同时第二个人长枪攻向自己后背,只见长剑入游鱼般,回到身后挡开了。又一剑斩断枪头,灵蛟剑法顺势往回一弹,枪头竟然从马彪耳边擦过。顿时众士卒竟然被震慑住。

马彪大骇,没想这小子剑法竟然精进那么多,只怕片刻之间便可取自己性命,当即吓得后退。招呼士兵道:“放冷箭,给我杀了她。”

现在已经无论死活了,珑愿被只想威慑对方不想起到了反效果。

“你们是谁?陈家剑庄是不是你们做的。”

马彪笑道:“哈哈,你还是快去问他们吧。”

“嗖嗖。”数十支狼牙箭飞来,珑立即使出荷花剑法,当即全身舞成白光,将狼牙箭全数挡下。

“杀了他,他是西魏的奸细。”马彪退在士卒后大声喊道,“哈。”众士卒立即挺枪冲上。

“是不是你,杀的我师父!。”珑转念一想,以马彪他们的剑术是赢不了陈安的。

“快告诉我,陈家剑庄究竟怎么了!”

“啊。”分心之际,珑左肩中了一箭,赶忙后退,支撑。“嗖。”又挨了一剑。

怎么会这样,珑看着聚拢而来的士卒们自己慢慢后退到山崖上,石子掉落,身后就是峡谷湍流。

一时心中悲痛念叨:“师父,雷铜,陈毓你们究竟去哪儿了。”

第一她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力,那么地渺小,由于天地间一蚍蜉,难道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吗,或许是对于人生看得太过透彻,获悉是珑不想杀人,直接转身纵身跳下深谷。

“啊。”

众持枪士卒们涌上,只见悬崖之下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浪花,已经不见了人影。

***

扑通,珑落入水中,像一只折翼了的鸿雁,闭目屏息无力的游荡者,她再想:“人生就是这样简单,生死一线之间吗,好可惜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或许这不重要,陈兄会不会找我,会不会难过,或者会从伤痛中走出,与另一女子相爱。师父,陈师父,谢谢你叫我那么多剑法,想到这些珑忽然心中震动,对,不能死,不我不能死,我的身世,师父的大仇,还有陈毓,这些我都没有弄清,我怎么能去死哪?我一定要活下来。”

珑忽然睁开了眼,看着四周,开始在冰冷的河水中奋力向上游,师父,师父,只要回去找到独孤师父这一切,这一切就明了了:“我要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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