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见钟情
白龙滩工地,也就是那个沙哑声音向恶龙敖逆告发的所谓敖逆的行宫被李冰父子所毀的现場。

民工们正在修堰筑堤,有的民工正在用破开的竹片编做装石头用的长竹篓子,这种长竹篓子装满大鹅卵头用来镇堤,防止江水冲岸毁堤,非常有效,很起作用,这是老百姓多年总结出来的防洪的经验之举。有四个民工正抬起夯石边喊号子边夯土:”大家嘛用力夯哟,不要到处望哟, 夯到日落西山下, 床上梦姑娘. 姑娘笑呵呵, 哎哟,我的王大哥!” 夯石随着号子声起落起落, 很有节奏感, 这就是鲁先生说的"杭哟派"的通俗歌手们的四人组合在唱通俗歌曲.喊完号子大家觉得很过瘾,四个人有说有笑,又喊了一遍号子,更带劲儿, 更放狂;"大家嘛用力夯哟, 不要到处望哟, 夯到日落西山下,床上梦姑娘. 姑娘笑呵呵,哎哟, 我的王大哥!” 喊的周边的民工们哈哈大笑,他们有的在挖土,有的在挑土,有的在抬石条子,他们乐呵呵的都在笑这有颜色有滋味的号子,带劲儿丶过瘾.总之工地上一片热烈繁忙的景象。

白龙滩工地路上。

在这条通往白龙滩的路上,一路上都有村姑、农妇、老妪箪食荷浆送往工地。

李冰之子李二郎行色匆匆走在路上。

路上有扛锄拿锨、挑箩提筐、推车抬石的各色人等。

沿路都有小伙子、老者、村姑、妇女、老妪与李二郎打招呼:“李公子好。”

李二郎一路回应:“大家都辛苦了。”

有一个村姑很眼熟。她头搭一方蓝白头巾,手挽一个竹篮子。她看见一路都有人招呼李二郎。心生好奇,便故意与李二郎照了一个正面:只见李二郎剑眉之下,目光迥迥,气宇轩昂。顿生爱意。她美目一眨,计上心来。于是赶忙抢上两步,与李二郎擦肩而过,有意无意地与李二郎碰撞了一下。

李二郎一看是个村姑,也不在意,又继续赶路。

村姑微微一笑,笑得那么美,那么迷人。

李二郎年青的心,感觉到了这位村姑光艳照人的美丽,他也报以微微一笑。又忙着赶自己的路

李二郎走了一段路。不知咋的。这个村姑又走在了他的对面并且占着小道不让。

李二郎一看是她,便很礼貌地说:“对不起,姑娘请先行。”

村姑美目顽皮一眨:“应该我给公子道歉才对。是我挡住了公子的去路。”

李二郎很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姑娘客气了,有道是’大路通天,各走半边’,不存在挡路之说。”

村姑甜甜地笑了,故意问道:“那公子何必道歉于民女? 岂不多此一举?”

接连两个问号,多少显得有点村粗或者是不够礼貌吧, 通常状况下, -般的小伙子肯定受不了, 但李二郎自有绅士涵养, 彬彬有礼道:“女士优先嘛,请姑娘先走。”

话又说回来在这么有魅力的美女面前谁都不忍心冒火, 性变态者除外.

姑娘朝他点头一笑,先行了。

李二郎匆匆赶路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不经意一看,那位村姑又站在岔口中间不走。

李二郎有点奇怪, 乃问道:”姑娘怎么不走了?”

村姑眨着调皮的美目说:“我正犹豫走哪条道好呢?”

李二郎问:“请问姑娘是往哪道而去?”

村姑秀眉一挑, 显得很认性的样子:“我回杨柳村。”

李二郎想了一下,左手一指:“左边这条道好走。直通楊柳村。”

村姑美目望着李二郎:“请问公子走哪条道呢?”

李二郎道:“我溯白龙江而上,再次考察其水脉,走右边这条道。”

村姑改口说:“那我也要走右边这条道。”

李二郎奇怪了:“姑娘不是该走左边这条道吗?”

村姑很有脾气, 谁也别想左右她的决定:“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她的杏眼狠狠地瞟了他一眼。

他心里格登一下,他感觉到了这一媚眼好厉害呀。这饱含深情的一瞥,就是曾经有人说过的’”秋天的波菜” ,太营养人了,首先是营养了眼睛,让眼睛就饱享了眼福,又营养到血液,使血液热烈沸腾,再营养到了人的心子尖尖上,而心脏就激情澎湃,速度加快,甚至自己都能听到心跳的咚咚声。” 秋天的波菜” 就有这么大的魅力。真正的人间最美营养品。

村姑饱满的胸脯有些起起伏伏,有点激动:“你是李公子吧?” 看起来她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这样问的吧。

李二郎有点迷惑:“姑娘怎么知道?”

村姑狡黠地眨着美目:“这白龙江工地上上下下,哪个不晓得李大人的公子啊,况且公子刚才还说要去再考察白龙江水脉呢,分明就是公事人嘛。”

李二郎反到觉得自己那种质问口吻显得有些莽撞无理,让女孩子很尴尬。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致歉:“在下失言,失言了。”

村姑很随意:“本来就这样,不存在失言。”

她又深情地盯他一眼,这温柔多情的目光,真是电光石火,真是一箭穿心,又一次撞踫了他年青的心。

这杏眼好美呀,他心想。他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美目。

村姑有些调皮地问:“李公子,咋的,神了?”

这回是轮到李公子很尴尬了:“我在思考一件事。”

“什么事,难到了我们的李公子?” 村姑问。

”我们的李公子” 一句。 出自一个年青貌美而深情的少女之口,这还是李二郎平身第一次听到这么**的称呼,他感到很温暖,甜滋滋的。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尝试到这种感觉之美。咏味良久,李二郎恢复了常态:” 我在想……”他有点迟疑,没有往下说。落日偏西,路断人稀,村姑孤身行走,很不安全,他是送村姑回家呢?还是直奔考查水脉,他有些犯犹豫。

” 李公子想说什么,不说我也知道。” 村姑眨着美丽的杏眼。

李公子注视着她的眼睛, 问道:” 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的想法,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沒关系。但是你要老实回答。要是我猜中了你的想法,你得答应我的要求,你不能耍赖。你要遵守我们订的协议,你得信守诺言。” 一个村姑用这种语气与李冰太守的公子李二郎说话,显然有点放肆越礼了。

但是李二郎也并不介意这点,一来她太美了,有征服少年郎的容颜,二来她气质中自有一股霸气,自然就把”村姑”与”公子”之间的地位悬殊扯平了。

李二郎说:” 姑娘,我一定信守诺言,你说你的要求吧。”

村姑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窝:” 李公子。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猜中了你的想法,你去考查白龙滩水脉,必得让我同行。”

这个要求显然是让李公子犯难了,他呆立在那里,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作答。

村姑追问道:“李公子,这有何难?反悔了?”

李二郎面有难色道:“姑娘,不是我反悔了,请姑娘务必谅解在下的苦衷。这考查白龙滩水脉,山多水险,安全隐患甚多,非常不适宜姑娘爬涉,其二;考查白龙滩水脉非一朝一夕之功,姑娘怎好与在下同行?”

村姑却滿不在乎:“李公子太小看本姑娘了,我在家帮爹上山砍柴,下水捕鱼,这爬山涉水嘛,小菜一碟;至于说到其二,人正不怕影子歪,本姑娘都不怕,公子还怕什么?”

村姑的勇敢泼辣大大出乎李二郎所料,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他对村姑孤身一人单独行走有危险的担忧。这么泼辣强悍的姑娘,歹徒恐怕也难逞其奸。他极其诚恳地说:“姑娘,不成,不成,万万不成,于情于理都不成。”

村姑急了:”好简单的事情,有什么不成不成的那么艰难?“

李二郎看看天色,有点着急,三十六着,走为上计:“姑娘,我要先行一步了,你慢慢走吧。”

村姑有点强势:“不行,我等了你半天,你却要自个先走,我与你同行,才有安全感。”

李二郎拱手辞别,好言劝慰:“姑娘,杨柳村就在前面不远,我公务在身,对不起,先行一步了。”于是急急忙忙就要赶路而去。

这时从岔路上又走来一个青年人. 此人肩宽背阔, 浓眉鼓眼, 行路生风, -看就是习武之人, 但说话略有娘娘腔,他见李公子与村姑有些相持不下乃从中斡旋道:“二位,在下有礼了。李公子公事在身有诸多不便,在下也正是走杨柳村,姑娘要是不嫌弃,与在下同行也是挺安全的。”

李二郎上下打量了-下来人,估量有三五个人也怕难近其身,乃点头道:“这位仁兄也是行伍中人,一身豪侠气慨!”

“豪侠不敢说,保护弱女子,大丈夫男子汉当义不容辞!” 来人说道,虽然有点女人腔。

李公子说:“好!够意思。”

村姑扫了-眼来人,撇撇嘴:“就你行吗?”

来人拍着胸膛说:"姑娘别小看了在下的本领,就他十个八个的歹徒恶棍一齐上,立马打他个落流水不商量。"来人夸下海口的同时眉宇间却也闪冒着一股不正的歪邪之气。

村姑从女性的锐敏感觉到了这点,提高了警惕,直言不讳道:“跟你走,我更不安全,虽然我并没把你放在眼里!”

来人倒也不是死搅蛮缠之辈,也有点男儿的自尊心,他原本打算顺便占点好处,既然人家姑娘对你不感冒,何苦再自讨没趣?况且就这姑娘语言中的强势与霸气自己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当时他只是心存侥倖心理,想趁浑水摸一把鱼,其实他心里原本是知道这姑娘的真实面貌和真正本领, 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到那时暴露了身份,狼狈不堪,下不了台咋办?何不知难而退,走个体面而去。思忖已定,乃拱手辞别道:"二位见谅,方才就算在下冒昧失言,在下这告辞了."

李二郎对村姑再次耐心劝导说:"姑娘,现在时间尚早,你就跟在那个人的后面走,凭姑娘的能耐,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咋知道他没歹心?"村姑反问道。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证明他曾经有过什么想法,但现在没有了,姑娘可以放心地回家了."这便是李公子对眼下安全形势的分析和评诂.

村姑无语,只是用眼睛在诉说,那柔媚的杏眼停留在李公子英俊的面孔上,舍不得离去.

"姑娘保重,在下告辞了."看得出来,李公子也是横了心才说出这艰难的一句.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村姑感到十分无奈,望着李二郎离去的高大身影,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很生气:“可恶,讨厌!”

李二郎虽然是大踏步离去,但心里却有了些许牵挂,走了大约一箭之地,他不免回首一望,看看村姑走还是没有走?

村姑还站在原地,冲着他比划着粉拳,牙齿咬着朱唇,那潜台词就是说,本姑娘下次再遇见你,看我揍你个终身不忘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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