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倩的离开,即使是性格开朗的燕红也感到失落,整整一个上午,院子里都显得安静而沉闷,中午的时候,燕红作好了菜,装在瓦盆里端了过来,说道:“这是姐姐教我做的排骨炖芋头,少爷快些尝尝。”一脸期盼的看着。
经过一个上午的沉淀,吕柘心中的伤感也渐渐的淡了,夹了一块芋头放入嘴里,脆生生的,显然没有炖熟,燕红着急的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吕柘将芋头放回瓦盆里,说道:“还有些生,拿回去在炖一会吧!”

燕红大为失望,撅着嘴端起瓦盆,突然尖叫一声,瓦盆掉在地上,滚烫的汤水溅在她的腿上脚上,洒了一地,原来是被瓦盆烫了手。

吕柘连忙将她拉过来,麻利的脱掉她鞋袜,卷起她的裤腿,燕红傻愣着竟然不知道躲避,好在裤腿肥大,并没有什么烫伤,只是脚面上被汤汁烫的有些红肿,吕柘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这样的……。”一句话没说完,看见燕红受了惊吓而苍白的脸,后面的话竟然说不出来,叹息着说道:“不要紧,不过是摔碎了一个瓦盆,再买个新的就是了,只要人没有烫伤就好。”

燕红一脸的委屈,惊慌的说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看着地上洒落的汤汁,不由得又想起了文倩,要是她在,决计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文倩已经走了,饭却仍然要吃,吕柘不禁苦恼起来。

这里是永嘉县城,比不上临安有诸多的服务行当,就算雇一个做饭的厨娘也要费一番周折,家里还有文倩早上做的点心,吕柘凑合着吃了一些,心里又是一阵的难过,想不到文倩都已经走了,自己还要吃她做的饭。

转眼间就到了中秋节,天气似乎有些凉了,特别是晚上,凉风吹来,驱散白天的酷热,让人感觉十分舒服。这些日子吕柘几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陪着燕红玩耍,像极了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只可惜身边的美貌女子只有燕红一人。

衙门里也没有什么事,众人知道他心情好,每日在后院乐不思蜀,也不来打扰他,只有魏斌时常来给他说些纸坊的事,修建纸坊的材料已经准备齐全,正准备开始建设,魏斌希望吕柘能去看看,吕柘一口答应,的确有日子没有去纸坊了。

吕柘让衙门里的小吏定一桌酒席回来,县尊大人定饭菜,酒楼的掌柜自然十分的重视,亲自送了过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至于钱够不够,那是提都不提。

燕红闻着饭菜的香味,不觉流出口水,虽然吕柘也请了厨娘,但乡下人的手艺粗鄙的很,菜饭也没有什么味道,吕柘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也跟着笑了。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燕红,说道:“来,今天过中秋节,你陪我喝一杯。”

燕红说道:“这酒太辣了,我可喝不了。”

吕柘却不答应,说道:“那你一次喝半杯如何。”

燕红半推半就着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伸着舌头说道:“太辣了,太辣了,一点也不好喝。”大口的喝着茶水,冲淡酒的味道。

吕柘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开心的哈哈大笑,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燕红乖巧的给他倒上一杯,说道:“少爷怎么爱喝这么辣的东西,我倒觉得还是糖水好喝呢!”

吕柘说道:“你既然喜欢,明日就去给你买些糖霜来,到时候你喝一杯糖水,我喝一杯酒如何?”呵呵的笑着,这时候不论燕红说什么,他都一定会答应。

喝了几杯酒,看着燕红像鲜花盛开一样的脸蛋,不觉间有些欲念升腾,一把将燕红的手抓住,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被烫伤了。”

燕红也不挣扎,撅着嘴说道:“手到是不要紧,就是那件衣服可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像这样被吕柘揩油的事情她也习惯了,拉拉手又算什么。

吕柘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道:“不要紧,过几日在给你做几件新的。”满桌的饭菜吕柘已经没了胃口,酒喝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再要喝的话,这一夜**又要白费了,见燕红并没有什么反抗,将她抱起来就往床边走。

燕红也不挣扎,只是紧紧的搂着吕柘的脖子,紧张的看着他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纵然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也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吕柘的样子却让他害怕起来,不安的说道:“少爷要做什么?”

吕柘喘着粗气将燕红平放在床上,急不可耐的脱掉她的衣服,爬到床上,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感觉着燕红砰砰狂跳的心,轻轻的抚摸着她白皙滑嫩的皮肤,温柔的说道:“你怕不怕?”

燕红羞臊的将头埋在吕柘的胸前,紧张的说道:“我不怕,只要少爷喜欢就好。”

吕柘再不犹豫,紧紧的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早晨还没有睡醒,厨娘在外面说道:“老爷,饭菜做好了”吕柘看着身边一脸红晕的燕红,不禁欲念又起,说道:“你先回去吧!”

此后几日,吕柘迷恋上床第间的快乐,什么事也不想做,什么人也不想见,连答应魏斌去纸坊的事都忘了,只盼着天天能与燕红腻在一起,享受这男欢女爱的快乐,不被任何事情干扰,天地之间,最好只有他二人。燕红也渐渐的体会到其中的乐趣,疯狂之时,曲意逢迎,更让吕柘留恋忘返。

过了好几天,吕柘突然想起纸坊的事情,这一阵子光顾着享乐,竟然将纸坊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对燕红说道:“今日我要出去一趟。”

燕红眨着眼睛,期盼的说道:“少爷要去哪里,带着我一起好吗?”

吕柘想起在温州城的那一天,自已和燕红走在街上,引的路人一片艳羡,心想,这次去纸坊,倘若能有燕红相陪,不知又要羡煞多少路人。兴冲冲的换了件衣服,将自己装扮成一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与燕红并骑一马,大摇大摆的走出县衙,向纸坊走去。

魏斌在纸坊里忙碌着,连忙迎上去,呆呆的看着吕柘说道:“大人最近消瘦了!”

这一路在马背上的颠簸,吕柘也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劳累不堪,只是有燕红在旁,也不愿意说这些,说道:“文倩走后,这几日的饮食不太习惯,或许是这个缘故吧!”

提起文倩,魏斌也是一声叹息,江家的情形他心里十分清楚,知道吕柘和文倩相处甚好,以为他是忧虑文倩之事,说道:“吉人自有天相,大人也不用过于忧虑此事。”

纸坊的建设已经开始,工匠们忙忙碌碌的乱作一团,钱掌柜的跑过来,嬉笑着说道:“大人来了,您瞧这纸坊里乱的,也寻不出个干净的地方。水碓那边还算干净,大人请到那边坐吧!”弯腰躬身的在前面引路,好像吕柘不曾来过这里似的。

纵然在一处共事,魏斌仍然有些厌恶他这副嘴脸,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燕红好奇的四下里打望着,说道:“这地方是做什么,怎么盖这么多的屋子?”

吕柘有心在她面前卖弄,指着原来旧的作坊说道:“这里是造纸的作坊,原来只有那么一点,一年也卖不了几个钱,如今这些新建的屋子都是我来之后建的,造出来的纸要装在很大的船上,卖到很远的地方去。”

燕红说道:“少爷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就是房子也比别人盖得多。”虽然不懂得如何称颂吕柘,但脸上的崇拜却是千真万确。

钱掌柜说道:“小姐这话说的是,纸坊里的人都说大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呢!”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指着水碓上那条宽阔的引水渠说道:“你看这引水渠,当时修建的时候还有人说大人是胡闹呢!可是现在看来,这不是正好吗?那是大人早就算到会有今日,所以才将水渠修的如此宽阔。”听着这样的马屁话,吕柘又有些飘飘然了。

钱掌柜继续说道:“大人还不知道吧!如今纸坊的窖池都修到楠溪江边的引水口了,腾出这些地方正好盖新的作坊,原料在上面的窖池浸泡,晾干后,放在竹筏上,不费一点力气就运到了水碓,比原先还要省事呢!”

原来还有这样的妙处,吕柘不禁有些得意,当初自己只是为了造声势,才故意将水渠修的如此宽阔,想不到竟然歪打正着了。

看着吕柘脸上的得意,钱掌柜谨慎的说道:“前些日子大人说要卖给小人些分红的凭据……。”小心的说着,见吕柘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嘿嘿的笑着,说道:“小人这几日和婆娘商量了,买地的事还要等几年,不如先买些分红的凭据,嘿嘿。”

吕柘也嘿嘿的笑着,钱掌柜的嘴脸虽然看起来让人生厌,不过他这种贪婪的心理正是自己想要的,说道:“前几日城里有人出价一百一十两银子来买这些分红凭据,我觉得少,没有卖给他,咱们这纸坊如今扩大了规模,今后的分红只能是更多,我又不缺钱花,干嘛这么急着卖出去。不过你是纸坊里的人,既然你想要,就算你一百零五两银子吧!”故意编出这样的一个事情,将其中的利益讲给他听。

钱掌柜果然有些着急,双手作揖说道:“小人给大人干活,大人自然会关照小人,小人给您作揖了,钱我都带来了,这就给大人取来。”

吕柘不紧不慢的说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回头让魏主簿给你办吧!纸坊出个凭据,到衙门里盖了官印,须得郑重些才行。”钱掌柜点着头,这样做那是最好了,有了衙门里的官印,那是再也改变不了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