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简单呐!
几位卖药的老者你望我一眼,我看你一下,先不说别的,光是能来聚药阁第三层这一条,就足以让人对少年的来历充满好奇与惊讶,要知道,这最高贵宾层,可只有实力破强的家族族长和大长老方有资格进来,小家族都得靠边站。

焰苍城都没见过这号人物,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倒是打破了聚药阁第三层的记录。

当然,和眼前相比,少年能来最高贵宾层给予人的惊讶已连根毛都不算,没人知道那位破帽遮脸,衣衫邋遢,半打着瞌睡老者的来历,只是老者突然出现的第一天是被聚药阁阁主亲自送到这最高贵宾层的,光冲这一点,就足以让得其余卖药老者套近乎的了。

可只有套了近乎才知道,邋遢老者不仅为人固执到顶,而且性情暴躁,蛮横不讲理,让谁滚就千万别再傻站着,否则绝对有可能死啦死啦滴。

但今儿却偏偏出了个不怕死的主,邋遢老者都说了不买滚蛋,少年不仅依旧站着,而且还满脸春风地斜倚柜台,可谓是悠闲自在,这样的少年连死啦死啦滴都不怕,又岂能简单?

“我能治好你体内的伤?”天问面带笑意,显得相当地有耐心。

“伤?”几位卖药老者却是大眼瞪小眼,怪不得这邋遢老者每天都跟吃了几吨火药似的,敢情其体内有伤啊!

“滚!”

破帽不经意地一动,声音依旧那般嘶哑,却已带起了不易察觉的惊讶,还有显而易见的怒意。

“嘶!”

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几位卖药老者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他们可是百分百的相信,惹恼了这位固老头,就算是把聚药阁给拆喽,那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体内的伤势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轻者废人一个,重者丢了老命。”天问这般说话倒是真不怕先丢了小命:“想想吧,我们之间或许会有一笔极其不错的交易。”

指尖轻点了几下透明的水晶柜台,天问对着破帽微微一笑,在其余几位老者那因害怕固老头暴走而灌满惊骇的眼神中悠悠地走向楼梯口。

只是在少年身影消失的那一刹,柜台上天问留下的阳魂猛然爆开,夹着一丝定风珠的气息飘向了固老头,而老者破帽下的双眼也在此时陡然睁开,其中划过了一抹利剑般的波动。

“看来这外出历练倒也没白练,学会用定风珠诱惑人了,谁说姜只有老的辣,这小的也很不错嘛。”沿着楼梯口徐徐下走,镜老笑着说道。

“师父此言差矣,赫园说的没错,那固老头身上的确有着和定风珠极为相似的波动,想必他体内的伤势也是因这股波动而得,如此说来,只有定风珠才能治得了他的伤,我这叫对症下药,怎么能叫诱惑人呢?”嘴上这么说着,天问心里却小小的得瑟了一番。

“不过还别说,这聚药阁第三层果不一般,柜台内那些灵草散发出的灵气波动明显要比第一二两层浓郁的多,一看等级就不低,非土豪还真就进不了这最高贵宾层。”天问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这裴家的介绍信还真管用,没费功夫就做了回土豪,够味!”

“够味?”镜老戏谑地接道:“狐假虎威,一身狐臊,岂能不够味?”

无语地白了一眼镜老,天问言归正传:“师父,您说我这么做,那固老头会上钩嘛?”

“怎么,刚才不还信心满满的,这一会又玩茄子啦?”镜老不死不活地说道。

“总感觉缺些底气,别看衣衫褴褛,为人邋遢,那固老头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奇特,就像一柄……”

“哟,天问小友,可有淘到自己心仪的灵草啊?”

温暖的阳光洒进聚药阁夸大阔气的金门,刚一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午风便急忙将笑脸迎了过来。

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获得焰苍城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家族之一的裴家的介绍信,充满好奇与震惊的同时,午风也只有玩了命地对天问客气。

“多谢午风大叔的通融,晚辈才有机会进到第三层!”天问微微一抱拳,行了一礼。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听得出天问语气中的诚恳,午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哗啦”

门外的人群中却在此时传出了一阵兴奋的骚动,这股骚动只有看好戏、听八卦时才会诞生的出,也给原本就火辣辣的热闹更是增添了几分,而且骚动中,不少人已对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难道这焰苍城还有杂耍卖艺的不成?”天问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也只有那些闲汉子才会这么兴奋。”作为焰苍城屈指可数的大势力总管,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第一时间传进午风的耳朵里:“好像是某个门派在追拿一名少女,惹得这些游手好闲的汉子们兴奋的嗷嗷直叫。”

“追拿少女?”天问眉头当即一皱:“哪来的少女?”

“天问小友不会是想英雄救美吧?”午风一句玩笑,接道:“据我接到的消息,似是这少女的主人惹恼了这个门派的少主,现在她的主人不见了,也就把她当成了替罪羊……哎,天问小友……”

午风话还没说完,天问已消失在了茫茫的人群里,被天问突来的莫名其妙搞得眉头微皱,午风望向了大厅内隐藏在阴暗里的几道黑影。

“跟着天问小友,务必保证他的安全,任何想找天问小友麻烦的人,不管那个家族的,可以不经上报,格杀勿论!”

“是!”微微弯腰,黑影消失在了大厅内的阴暗里。

“什么情况啊?”

“是个小娘们,长得那真叫个俊!”

“身材也他妈的极好!”

“恨死了,真是便宜了那个杂碎!”

“**小点声,想死可别拉着我们!”

……

似是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络方式,闲汉们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涌现,带起人群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骚动,不一会,便将一所已是荒废却依旧干净整洁的大院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是这些平日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闲汉们今儿是清一色的站在了大院外,踮着脚,伸着脖子,想看清院内的风景,视线却全被紧闭的香木大门给生生折断,但即便如此,却又没人敢往前一分。

答案很简单,全是因为门口的那俩尖嘴猴腮的持刀人,或者说是持刀人背后的势力,没人不知道这个势力,也必须知道这个势力,否则,稍有不慎,就连死都已成了奢求,这便是这个势力的作风!

“不要啊!”

“哈哈哈……”

大院内突兀地传出了少女的哭叫和男子淫荡的大笑声,院外的闲汉中已有几人按耐不住良心的折磨,而门口的守卫也徐徐抽出铁鞘中的钢刀。

只有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人才会冲进去,英雄救美。

“嘭”

但凡事总有个例外,却还是有人冲了进去,不对,是砸了进去,门板被撞得稀烂,两名持刀人脸色涨红,白皙的手掌如铁钳般死死卡住了二人的脖子。

“人呢?”

“在里面。”呼吸困难,一名持刀人费力地挤出了一句话。

而另一名护卫却似是被突然出现的少年给吓昏了头:“你小子,活……活腻歪了,……,老子我……可是……暗幽门……”

“暗-幽-门!”天问的脸上涌出了笑意,倒映在两名护卫的眼睛里却似地狱修罗般骇人:“伤了她,小爷就让你暗幽门就地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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