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怎么了?”天问听得出镜老语气中那股来自记忆深处的哀伤。
“没事!”镜老沉默。

“这柄剑是我在深山猎杀灵兽时无意中捡到的,本打算等到你去阳武门时在送给你的,现在倒是用不着等了。”南宫寻的眼中划过一抹浓浓的担忧:“这柄剑虽算不上灵宝,但我想依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是灵宝?”天问惊讶的打量着紫金剑,剑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的星状纹路。

“虽不是灵宝,但这柄剑的锋利却不次于其他任何灵宝,所以它会对你明日的一战有帮助的!”南宫寻道。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会没事的!”收起紫金剑,天问暖暖地一笑,他知道南宫寻的良苦用心。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南宫寻也笑了,却有点勉强。

“您也是!”看得出来南宫寻笑地勉强,天问却未再给出安慰。

因为事实自会证明一切。

“小家伙,你要小心呐!”明日一战,南宫寻本应有很多话要对天问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唯有在心里给出一声小小的嘱咐。

夜幕总是降临的很准时。

夜,又是一个月夜。

有风,微风,微风轻拂,吹在人的身上不冷不热,舒服极了!

“小家伙,能陪为师在长廊里看一会月色吗?”走出祠堂,出现的镜老先开口道。

“求之不得呀!”天问微微一笑,背倚石柱,躺在了长长宽宽的栏杆上。

镜老不再开口,天问也不再开口,天问知道有些事情镜老想说自会说,不想说问他也没用。

师徒俩就这样静静地赏着月夜,享受着微风的轻拂。

“紫金剑不是灵宝,失望吗?”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镜老先开了口。

“这是爷爷的心意,我又怎能失望?”天问笑着摇了摇头。

顿了顿,天问又莫名地接着道:“而且我觉得这柄紫金剑是我的机缘!”

“机缘?说说看!”镜老笑了,笑意中透着丝丝的神秘。

“紫金剑出现的那一刹,我体内的圣阳印一声轻鸣,似是对紫金剑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感应。能和圣阳印挂上钩的东西即便不是灵宝,也必定是一份不错的机缘。”天问也笑了,笑意中竟也透着丝丝的神秘。

“圣阳印的反应!你感觉到了?”镜老不再笑,也没了神秘,只有惊讶,一脸的惊讶。

“嗯!”天问还在笑,但笑意中也没了神秘,只有平静,无欲无求的平静。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镜老又笑了,仿佛在试探着天问。

“不想!”微风送来了庭院中的香,天问闭起了双眼:“我知道有些记忆已被师父尘封,如果再将这些记忆挖掘出来,会让师父伤心,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相信我自己,我会凭着自己的力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镜老笑着点了点头,笑意中包含着感动和赞赏。

“师父,明日一战我想请您老帮个忙!”天问睁开双眼道。

“你说!”镜老笑着道。

“我不想让爷爷他们知道我的真实实力,所以!”天问闭口看向了镜老。

“所以,我会用乾坤镜在你的紫阳气上形成一道光膜障碍,让他们只会以为你还是斗者境的实力。”镜老将天问的话补充的很完整。

“和名师对话,就是省时省力!”天问对着镜老竖起了大拇指。

“说得好!”镜老是一脸地受用:“冲你这句话为师就再帮你一个忙!”

“是不是又有上等的武学?”立马坐了起来,天问双眼直直地望着镜老。

“聪明!”镜老点头的同时,一道光团已悬浮在了天问的面前。

“剑道武学!”天问一脸的震惊,光团之上缕缕剑气相互缭绕,刺得天问皮肤生疼。

“聪明!”镜老又是一点头:“这门剑道武学正好配合你的紫金剑使用。那涵霜宗的少宗主明日出关至少是半步蓝阳使的实力,以你现在的修为对付起来还有点难度,但是有了你爷爷给你的紫金剑再加上这门武学,你的困难应该会减少许多。”

“有难度?”嘴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神秘弧度,天问接着道:“这门剑道武学等级如何?”

“等级嘛!”镜老脸上涌出了一抹自豪:“这门剑道武学乃我年轻时所创,其等级是依次递进,最高等级已达低级化境!”

“等级递进?”这次令天问惊讶的倒并不是化境二字!

“因为其名为《剑招二十三》!”镜老笑着道。

“等级随剑招而变!”天问算是被镜老一语惊醒。

“和高徒对话,就是省时省力!”镜老对着天问竖起了大拇指。

顿了一下,镜老接着道:“明日我会在必要时指导你使用这门武学的前几招,这样的话你对付起来那少宗主要容易的多!”

“有个师父就是好!”天问这既是在感慨又是在拍马。

“那当然,师父好才是真的好!”镜老老脸却是不红:“这武学可是为师自创的,给我好好参悟!”

说话时,镜老已将光团融入到了天问的丹田中。

“您就瞧好吧!”天问拍着胸膛道。

“嘿嘿!良辰美景,美人相伴,快哉快哉呀!”镜老却在此时突兀地给出了一声无厘头的坏笑并眨眼间回到了天问的手心里。

镜老经常这般的莫名其妙,无视镜老,早已习惯的天问竟开始了摇头晃脑:“长风万里赏明月,无酒照样酣高楼!”

“嗯!我天问真不愧是顺天第一······”天问刚想来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只可惜还没夸完,眼前顿时一黑,一双柔软滑腻的小手便蒙住了天问的双眼。

与此同时,一道调皮的娇笑声随即响起:“猜猜我是谁?”

“顺天第一美少女呗!”天问笑着道。

“算你识相!”又是一声娇笑,南宫雪已坐在了天问的身旁。

“表姐······”天问刚开口便被南宫雪立马打断:

“叫我小雪,以后不要再叫表姐,不然的话,我就拧你的耳朵!”

“呃!”天问一声苦笑,但却不想扫南宫雪的兴:“好吧!小雪美女今晚兴致不错嘛!”

“哪有啊,只是明天一战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所以我想逗你开开心!”南宫雪甜甜地看着天问。

“那小雪美女觉得我刚才吟出的那句诗咋样?”天问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切,还没去阳武门武校呢就当起了酸秀才!”南宫雪嘟起了小嘴,思考片刻后,柳眉一弯,南宫雪俏皮地眨了眨眼:“真不错,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

“好啊,连骂人都这么精明,以后谁还敢娶你这个小美女啊!”天问算是听明白了。

敢情这七窍通了六窍,竟是一窍不通啊!

“哎!”南宫雪却又突然没了兴致,美目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担忧:“明天的一战我怕······”

“不相信我?”天问突然插话。

“我······”看着天问清秀的脸庞,南宫雪却狡黠地一笑:“你说呢?”

“我说嘛!”天问也是狡黠地一笑:“让我枕着咱家小雪美女的那双小美腿美美的睡上一觉,我就告诉你!”

“才不要呢!”嘴上这么说着,南宫雪的娇躯却向天问靠近了几分。

就这样,天问嗅着少女的体香睡着了,还发出了甜甜地轻微鼾声!“你啊!”被鼾声逗得一声轻轻娇笑,南宫雪微微弯腰,贴着天问也进入了那甜甜美美的梦乡。

······

时间从不知道等人,不论你希望还是不希望,他都会按照既定的节奏往前迈着步子。

月夜退尽,朝阳上升,已是翌日的午时。

中心街两侧的人头明显比昨日更多。

中心街最宽敞的地方除了南宫家和没羽堂,又多出了涵霜宗和阎通。

人虽然很多,但整条街却很静。

一部分人在看着长街中间的一名悠闲站立的少年。

剩下的人则在等着长街一头的一名还没出现的青年。

“他来了!”人一多,总有眼尖的人。

青年的确来了!

又是一头双角马,马上悠闲地坐着一个人,比天问还悠闲。

南宫家和没羽堂的人脸色开始不好看。

冥傀和阎通的脸色却开始好看,好看的有点?人!

围观人群的脸色布满了兴奋,谈不上好看,也不能说不好看!

只有冥傀身后的那九名黄麻短衫的光头大汉依旧是死人般全无表情。

青年停在了天问的不远处,下了双角马。

青年一身雪白的急装劲束,额前的长发垂至眼睑,纵然看不清青年的脸却也能感觉得到青年脸上的阴寒。

青年只看着天问,仿佛这里只有他和天问。

“是你!”天问先笑了,青年的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你还记得我?”青年看着天问也笑了,笑得就像一只正看着他爪下老鼠的猫。

“认得也记得!”天问还在笑:“只是劫丹时你是黑的,今天倒变白了!”

“好眼力也好记性!”青年也在笑:“我叫冥罗,下辈子你也要记得我!”

天问不再笑,也不再出声,却打量起了冥罗。

“害怕了!”冥罗率先打破沉默。

“废掉阎充时,我也是这般打量他!”天问又笑了。

青年一声冷笑:“我不是他!”

“所以我不会废掉你,我只要你的一样东西!”天问还在笑。

“说说看!”青年脸上的阴寒开始变得血腥。

“我要!”天问收起了笑容,眼神瞬间比剑还要锋利:“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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